“那名士兵一定是为了保存博扬将军的面子才那么说的。实际上,那并不是陷落敌阵,而是自投罗网。攻打龙城的时候,博扬将军换上燕军的衣服追赶逃跑的燕军,并打算进入龙城生擒慕容秀。后来被燕国人发现了,几个城门都被关上。慌慌张张的博扬将军就带着几个随从闯入凤楼花馆之中,弄到几件女人穿的裙子。可惜,换上一身女人装的他们终究没有逃出龙城来。堂堂的魏军主帅竟然这样被人抓住,难道不是一种耻辱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陆机吃惊的看着苏护,其实他早就知道博扬被抓的经过,但这种抹黑魏军荣耀的丑闻又岂能为天下知晓?!
“司马大人难道不知道?我做过兵部尚书,那些征伐燕国的军队里也有我旧日的部下。跟着没有智慧的人去打仗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在出征之前就告诫过他们如何在一场必败的战斗中保存自己的性命。他们回来后很感激我,自然知无不言。”苏护得意的看着陆机说。
陆太后责备似的的看着苏护说:“先生既然知道魏军必败,为何不早日去太极殿上劝诫魏王呢?”
“苏护不过一个白衣左右,又哪有资格去朝廷去见魏王?不过,虽然苏护未入太极殿,但花弧和燕青去了,我听说他们在青门之内跪了两个时辰,结果却是被革了官职,并被赶出了天坛。”
陆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责怪说:“还有这样的事情?”
拓跋攸支吾的说:“当日祭天,儿认为他们言语不吉,怕是影响士气,于出征不利,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不纳人谏,致有此失,皆你之过也。”陆太后说完,又把目光转向苏护:“新王求胜心切,先生既往勿咎。我希望你能复出一战,洗刷掉曾经的耻辱。云雨过后,空中光芒闪耀,必如魏国之荣光光彩耀人。”
“我对先王的许诺亦是我对魏国的许诺。太后召我去战,我可以去战。但必须要答应我的条件。”为了这个谈判的时刻,苏护早就准备好了。
“先生说吧。”
“第一,关于兵马,我需要魏王的两万羽林郎和一万虎贲军,并且还要在辽西的幽州、密云一带征调三万兵马。”苏护说完,把目光转向拓跋攸。
毕竟魏王在平城的皇城禁卫只靠这三万羽林郎和一万虎贲军,苏护开口就要走大半守卫,这让拓跋攸感到惊诧。虽然内外朝臣都知道羽林郎和虎贲军是魏军精锐中的精锐,却不是谁都敢这样点兵的。那是皇帝的禁卫军,抽走这些兵马,谁来保护皇上呢。
拓跋攸犹豫着没敢答应,因为这个北方的天下虽然接近一统,却并非太平。乌丸人、贺兰人和卢奴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骚乱,又有传言说,纥突领部和纥奚部的头领叱奴根也在聚集党羽在阴馆造反。阴馆距离平城不过八百里,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冒冒失失的率领部众冲到平城来呢。
陆太后看出了拓跋攸的思虑,笑着对拓跋攸说:“攸儿勿忧,羽林郎派去东征燕国,我们还能从中山、盛乐、朔州各郡调兵来增加国都的守卫,而且现在柔然已经覆灭,北方六镇的兵马也一样可以调来。”
拓跋攸看着苏护,有些不情愿的说:“就依母后,可以依你,两万羽林郎和一万虎贲军调拨于你。”
苏护笑着说:“这第二个条件,是关于民夫。出征之后,我要在安州、范阳和昌黎一带征伐一万人充当魏军民夫,负责运送粮草和攻城器具。当然,作为酬劳,魏王要免去魏军所经过州郡的一年租赋。”
“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