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已不是刑场新人的刘小柱,自然也知其意。
“好,晓得了,我的那份还是老样子。”
刽子手行刑并不一定要将犯人的头颅完全斩落,至少在这个地方,情况并非如此。
关键是要确保犯人一击毙命,避免其遭受不必要的痛苦和折磨,
如何精准地斩断头颅,同时保留些许皮肉,使得尸首不至于完全分离,这对刽子手来说是一项极大的挑战。
然而,对刘小柱而言,这似乎并非难事。
每当他全神贯注于行刑时,他都能短暂地进入一种人剑合一的状态。
相比其他刽子手,他们往往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且成功率不高。
但刘小柱却能轻松地完成。
凭借这高超的手法,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刘小柱的名声便在圈子里传开了。
许多人慕名而来,纷纷递上银子,请其出手。
原因也很简单,
让逝者安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头逐渐升至天空的最高点。
“午时三刻已至!”
只听监斩官一声高喊,声音响彻整个刑场。
刽子手们纷纷含酒于口,横握武器,将口中烈酒尽数喷在手中的大刀上。
一时间,酒香四溢,刀光闪烁。
“预备!”
得到指令的所有刽子手们,高高扬起手中的长刀,满脸煞气地看着眼前双手背扣,双膝跪地的囚犯。
“斩!”
手起刀落间,囚犯们的首级被砍瓜切菜般斩下。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囚犯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身首异处。
从接触这份活计开始,陈平从未等到有人喊出“刀下留人”这句经典台词,忍不住吐槽说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刘小柱轻而易举地用血红色长剑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手法娴熟而利落。
“爽!”
对陈平来说,这段日子,过得就像个神仙,不提精铁量大管饱,中午的小快乐实在是太提神了。
那种感觉,用他的话来说,
就是爽,很爽,非常爽。
比在炎热的夏天喝上一大杯冰镇大可乐还要过瘾,直达灵魂深处。
.....
囚犯们一批又一批被带到刑台上,
几轮过后,一部分刽子手完成了换班,也有一些则是直接退了出去。
刘小柱神态自若,刑台上的身影更是卓然而立,
这种程度的活计,根本不会让刘小柱感到疲惫,不仅如此,每次斩杀囚犯,他都能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入身体,
让他感到自己的气血在不断涌动,仿佛即将突破瓶颈。
感应气血,不远了!
数轮过后,刑台下的木板已然被血染透,其颜色更是红的发紫。
刑台上也仅剩下三名刽子手。
而这最后的三名囚犯的身份也很奇妙,书生,娼妓以及帮派成员。
书生的状态有些看不清,因为他一直低着脑袋。
但中间的娼妓却十分反常,不仅没有临刑前的绝望,反倒是一脸微笑的面对众人。
这种笑很渗人,她的眼睛也很怪,阴森冰冷的不像个活人。
至于刘小柱身前的汉子,在三人中反倒显得最为正常。
“哎,小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那汉子试图转过脸,看看身后刽子手的相貌。
刘小柱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台上的监斩官发号施令。
“老子从八岁就开始混帮派,杀人无数,还能活到现在,知道为什么吗?”
没从刘小柱那得到回复,汉子不得已继续道;
“因为老子是铁掌帮曹帮主手下的白虎堂堂主。”
也许是怕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继续威胁道。
“老子想杀谁就杀谁,谁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让谁死无全尸,全家陪葬,懂吗,小子!”
对于汉子的威胁,刘小柱表现得云淡风轻,
要知道,刽子手这一行虽然来钱快,又为何会花钱如流水,因为说不得哪一天人就没了。
有些人不敢招惹堂上的县官大人,就只能拿小人物出气,因为行刑而被害的刽子手不在少数。
但今天这汉子却是威胁错了人,刘小柱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杀了他,杀了他,赶紧杀了他,我最烦这种装波一的人,还想杀谁就杀谁,台词比我还有逼格,不行,杀了他,这句话以后就归我了。”陈平在刘小柱的手上疯狂呐喊着。
旁边的人对此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随着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刘小柱已经开始习惯陈平的疯言疯语。
“都要被砍头了还那么多废话,活该你被人拉出来顶罪。”
刘小柱的语气有些不屑,也许是出于好心不忍其做个糊涂鬼,也许是单纯的看不惯,
但他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这种不带脑子混江湖的,你不死谁死。
“什么?”
汉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中的意思,下意识问了句。
“我说我知道了,人不是你杀的,但你刚才说的那些事也都是真的,但问题是,那个人根本不是你,相反,你是替他儿子顶包的那一个。”
不等其回答,刘小柱继续小声道;
“你家里人托人递了银子,让我给你留个全尸。”
“我答应了!”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汉子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明明说好了,会救我的,怎么会这样,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
刚才还铁骨铮铮,一脸凶狠,现在不仅吓得瑟瑟发抖,更是鼻涕眼泪混在一样,看样子十分搞笑。
“大老爷,我冤枉啊!”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
然而,每个囚犯在临死前,都会说自己是冤枉的,又有谁能活着走出刑场呢?
“时间到,斩!”
“我冤...”
那汉子的话还没说完,剑光一闪,汉子应声倒地。
“放心吧,我的剑很快,不痛!”
刘小柱像往常那样,正打算裹剑收工。
“噗嗤...咯咯咯。”
听到那诡异的笑声,刘小柱停下脚步,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这时候,刽子手早该下手,怎么会拖到现在,还能让犯人笑出声。
他疑惑地看向旁边的刽子手,只见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着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