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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陌生的重逢(1 / 1)

有时候人会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开朗、健谈,远比他们在日复一日的平凡生活中时显得生动。就像适量的酒精常常可以成为一把钥匙,一把对合适的人而言并不冒犯的钥匙,将本无关联的人和事物串联。虽然人们时常为之一度陷入沉沦——但那或许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毕竟和缠绕在人们身边形形色色的苦难相比,一点酒钱、一次酣醉,实在算不上是什么代价。

讽刺的是,苦难总会以它独特的形式对人猛追不舍,即使是在本该幸福满足的美梦中,也难以避免。越是具象的、逼真的梦,自然也越能复刻出人类世界原有的现实底色,只要驱动人类社会运行的客观规律尚未变化,沉眠的人们也不过是在另一个世界重复本质上相似的人生。

因此如果要问,人世间的苦难源于何处,这些苦难如何彻底根除?不论如何作答,相对贴切的答案一定不在梦中。但是否能够因此武断地完全否定梦中人的主观能动、及其在梦中的积极作用?如果回答“是”,对于已经在现实中遭受不幸的许多人而言,或许显得太过残忍了吧。

“你可真有意思。”

道观里的山间亭台,一位正处壮年的学徒相对小张而坐,缓缓放下茶杯。

“你虽然只是来帮忙的杂工,我却觉得你的悟性,比我身边那些家伙强多了!”

山雾向二人和松柏致意,随后继续远行。隐隐眺望,早已看不见任何山下人间景象。

“大哥,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下山?”

阿雨看向学徒。眼前的他容貌整洁飒爽,双眼明澈,和阿雨记忆中那个张扬浮夸的堂先生,似乎仅仅是长相相近罢了。

学徒扭头,多好的山间。可他明白,自己并非是为了一直看这山间美景,才来上山求道。

他稍显复杂的神情,被阿雨悉数察觉。

“我以前……是个剑客来着。仗剑行走多年,也难逃庸庸碌碌。现在么,只想讨个清净……”

“骗人。”

“啊?”

“我看得出来,大哥你骗人。你闲不住。”

或许是吧,学徒低头笑着,有些无奈。

阿雨喝了口茶,这样的堂先生和他还算聊得来。他仿佛看见,眼前的堂先生身上有太多充满宿命感的枷锁,每一处都促成他今天这幅混合一体、难以言明的面相。

“要走了吗?”

阿雨突然警觉。学徒的话让他有点惊异。

“别多心。我只是隐约觉得,你会像道观里的同学们那样,某天突然就消失不见。就像这片捉摸不定的雨雾一样。”

这样的山上,这样的事也不算奇怪。

“……你想和我一起么?”阿雨问道。

“我?”

学徒笑了。他把弄着茶杯,任那一点茶叶在杯壁上粘连;求学至今的自己,是否已经能够给山下的人间带去更多福泽?

他不知道。

“算了吧。下山……会的,我一定会,就像小兄弟你说的那样,如果我真是那样闲不住的人……”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让你把内心撕裂得这样彻底。

阿雨看着学徒的眼睛,那里面肯定还有许多秘密——许多连他本人都能这样欺瞒、洗刷的秘密,可惜阿雨的时间有限。

阿雨的指尖开始发亮,荧光从手上蔓延至身躯。学徒目送着阿雨的身形被光芒包裹,随即破碎消散,伴随午风辞别。

为什么不给他喝药呢……在漆黑的混沌中,阿雨这样询问自己。可能只是因为一个想法掠过:这样的梦对于堂先生而言,是否比在现实当中幸福?

阿雨笑着闭上眼。他会考虑这种奇怪的问题,是拜谁所赐?谁知道呢……总之他比起以前,好像总是多了些缺乏逻辑的优柔寡断吧。褒义地说,他感觉现在的自己离人类更近,即使人类往往并没有给他们口中的异类留下充裕的天空;又或者只是自己犯了矫情呢?

没想到。阿雨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矫情”这个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不过,难以否认:想要更好地深入和融入人类,有时确实需要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感。今天的阿雨,不过是比过去“学习”得更好了些。

只是相比自身,阿雨已经意识到更加不对劲的事情——那些女醒酒师面对他的追问时支支吾吾的部分。等他这次醒来,一定要找她和吴栖问个清楚……

他与云中仙山告别,前往城市和乡野、大海和荒漠;他途径许多人无法自拔的美梦和苦难,助所有徘徊不前的人们从长夜清醒。在久远的路途尽头,他已经触碰到数不清的众生百态,遍观七情六欲;等他再一次闭上双眼叩问自己时,却仍然不能为自己寻得归处。

“有一天我会梦见你,就像你此刻和我重逢那样。”

阿雨睁开眼。晴朗的草原上,有好大的一片风信子,就和他第一次睁眼时看到的一样。云朵慢悠悠地浮过,一位女子从花海中起身,慈爱地对他笑着。

阿雨正有好多问题,脸上却有什么。他抹了把脸,竟然是自己在流泪。

他不记得女醒酒师的笔记里记录过这种现象。但是梦中事物本就瑰丽奇异,他也不见怪。

“你在旅游吗?”

“算是吧。”阿雨回答。“你呢,和我一样?还是说这是你的花田?”

不管怎样,阿雨得先摸清她的身份。

“不是哟。”

她的笑容让阿雨觉得莫名眼熟……有点女醒酒师的风格。

“我的花田,你早就见过了呀。”

“?”

“你还带了礼物来。谢谢你!”女子这样说道,阿雨衣服里便开始透出蓝色光芒。他连忙掏出怀里的醒酒药——

药水装在一只小号的……饮料瓶里?他想起某品牌的钙奶。

“许多小孩都爱喝,有些大人也是。”

她的语气和神态如此怀念,仿佛回忆已经涌出。

“为什么会……”

“可惜我不喝。我就算喝,也回不去以前。回不去的……”

对童年时光的伤怀阿雨见得多。但他感觉眼前的女子意有所指——她清醒得不像是在梦中。

“留在这里,对你而言要更幸福吗?”

女子讶异地抬头看向阿雨。

“……幸福。不,可爱的孩子。我没别的选。”

“没得选?”

“但你的问法很有趣呢!让我想起我的朋友,和其他一些孩子。有个孩子曾经这样问我:如果有得选,大家还愿意一直做梦吗?”

阿雨突然警觉起来。女子的说法很不正常——缺少前因描述,直接转进到有关“梦”的话题。清醒如她,每一字句都应当是有确切含义的。

这种生硬的话题切换说明:她知道自己在梦里,所以才省略了对梦境的相关描述。

“你是什么人。”

“哎呀,别害怕。可是果然呢……”

“?什么果然?”

“这是我和你的重逢。却是你和我的初遇。”

下一瞬间,说完这句话的女子和阿雨相距拉长、视角变焦,连同他们脚下的花海、草原和蓝天一并压缩——

他想伸手,但双手也已被卷入扭曲的时空中。

阿雨猛地醒来。夜晚寂静如常,手边的药剂和注射器照旧,月亮逃出窗户……还有自己那凌乱一片的被褥和床单。

他抽纸擦了汗。

最后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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