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尘闻言,轻轻地摇头叹道。“你们为了这个局,甘愿连庄主都不要,而去寄人篱下。到底值不值得呢?”
“值不值得非人所能断言,起码有了过程就已经此行不虚,”
萧遥禁笑了笑又道:“十年策划,二十年招兵买马。二十年潜伏,现在也终于该我们粉墨登场了”
萧绝尘:“风雨欲来,局势未定,现在就兵起,必将成为黑白两道的众矢之地”
萧遥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如今的形式正邪复杂难明,不过武林大会一过就不一样了,到时一些潜在的因素,都会慢慢地浮出水面。”
“哦,...”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到时不管是矛破了盾。还是盾抵住了矛。我们都该现身出来收拾残局,”
萧绝尘点了点头。略一思量后,又道:“那么五毒门什么时候动手,是在武林讨伐老人峰之前,还是以后?”
萧遥禁笑了笑:“老人峰,几百年的武林圣地,那些老人是不会让这群乌合之众上山的。”
“所以是讨伐之前?”
“应该是吧,因为动不动手,都由我说了算”
“哦”
萧遥禁看了萧绝尘一眼,又道:“绝尘,江湖这水深得很,自己小心了”
萧绝尘没有再接着回答,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二)
空山新雨过后。
山林如洗。长空如碧。
山前。小院清幽。柴门紧闭,
茅庐旁。公子玄与花小剑四人正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简单的用餐,江湖好像遗忘了他们。他们也好像已经遗忘了江湖。很有彼此相忘的味道。
一米见方的石桌上摆满了个色的盘子。盘子中有河虾。也有黄鳝。更有炸鱼。且在他们的身旁,还熬着一锅满是鱼虾的青菜小米粥,正在一个木炭炉子上咕嘟着。
在他们身边的梧桐树上,聚满了好多都叫不上名字来的鸟雀,各自的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欢快的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偶尔也会有一两只胆大的会飞落在他们四人一旁的篱笆上,歪着小巧的脑袋,可爱的打量着他们。
花小剑斜斜的看着这些个鸟儿,小声道:“想不想吃红烧麻雀,”
唐听风附和道:“想,这几天吃鱼都吃腻了。”
慕容长天转身,拿着木勺搅动了两下小米粥。盛了一碗。随后接道:“有张网就好了”
慕容长天坐稳。刚待再说些什么,然而就在此时。公子玄却忽然往四人当中一伸手,止住了他们。看他的神情,有说不出的严肃,仿佛是在聆听什么,又仿佛是在感受什么。
直到此刻。慕容长天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的四周一片的寂静,就连刚才那些在树上唧唧喳喳的鸟儿,也都静了下来。绿豆大小的眼睛里满是惶恐。仿似死神在接近一般,让他们连挥翅飞走的勇气都没有。
在这一片天地里,正被一种可怕的,令人窒息的气氛笼罩着,压抑的人连呼吸都乱了,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
是杀气,竟然又是杀气,对于杀气来说,公子玄有着一种超乎于常人的天赋。就像野狗在寻找骨头一样。有一种天生的异禀。
这是平日里开玩笑时,慕容长天对于公子玄的形容。
紧扣的柴门慢慢地碎开。木销并没有飞扬,也没有急溅,只是以缓慢的速度慢慢地碎开,一个****着半边身子的大汉随手一推,本来已经碎到如沙粒般排列的柴门,竟然又以另一种完好门户的姿态从中间慢慢的打开,而这大汉却又如闲庭信步般,在打开的柴门中款款的走了进来。当他走过去以后。柴门才仿佛是得到解脱的死囚一样。呼哧一下子散在了地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惊起来。
此时,一个背负着长剑,白衣飘飘不染尘埃的中年剑客,也举止从容的跟了进来,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不速之客,瞧他那洒脱的神情,就像一个农夫在巡视自己的菜园子一样的自然。
来人未动,在走到离公子玄四人两丈处,便选了个方位停了下来,公子玄等人也未动。
此刻,篱笆前又来了一个人。一个带着斗笠的老者,干枯的手指不见任何血色,从宽大的衣袖下缓缓的探出后,便轻轻地按在了其中的一棵篱笆桩上。轻轻一拍,就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在拍一个年幼的孙子的脑袋般的轻柔。可是他旁边的篱笆桩却根根飞起。就像是被人沿根拔起后又往后丢去一样。一根根的木桩都沿着一条相似的弧度。落入了门前的小河里。被流水带走。
这是隔山打牛之劲,当围着小院的一百三十八根木桩都被抛出去后。那老人手下的第一百三十九根木桩也化成了粉末,散落了一地。老人步伐从容的走了过来,也找个了有利的位置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