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ra车里,杨山试图打开收音机,看看有没有关于绿色光球的报道,却发现除了“沙沙”的杂音,什么也没有。
今夜的路也十分不寻常,虽说这大冬天的,深夜的英国本就没什么人,但两人已经快到考文垂城区了,除了身后安乌兹开的GT86,他们连一辆其他的社会车辆都没遇到,这就有些诡异了。
不过随着李弦悠指路,三人还是顺利抵达了李弦悠的宿舍。
古尔松花园(Gulson Gardens)宿舍,这是考文垂大学承包给供应商的宿舍,本来杨山是要来本校学习的,来英前做了足够的功课,早就知道了这栋公寓,可惜专业正好冲突,去了伦敦的分校。
这是一栋巨大的红色建筑,高低错落如同城堡一般,从古尔松路左转进入维克雷(Vecqueray)路,便是杨山和安乌兹停车的路边停车位。
虽然旁边就是考文垂大学的停车场,不过免费的总是更好。
况且这路边根本不拥堵,许多车都停得很随意,前后都预留了很大空间,根本没必要停在停车场。
三人下了车,杨山将车钥匙交还给了李弦悠。
此时已经快深夜十二点,寒气开始沁入骨髓,冷得下车的三人直打哆嗦。
“快进去吧!我们这就回伦敦了。”杨山让李弦悠快回去,太冷了。
“好~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李弦悠很是感激,神情略有一丝犹豫,“要不你们别回去了,手机没信号,你们怎么回去呀!”
杨山安乌兹两人面面相觑,情况确实如她所言,手机没信号,他们很难回去,说不定走错路这一晚就别想顺利回到伦敦了。
去哪里,总不能去李弦悠宿舍吧?
事实证明,青春的男孩总是想入非非想多了。
“这里往西边走,大概一公里,就有一家宜必思酒店,”李弦悠指出了明路,“要不还是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到了地方我再自己开车回来,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很快啊,再次在李弦悠的带领下,二人来到酒店,告别李弦悠,安顿了下来。
银行卡是出门必备的,他们倒也不必依靠手机支付,英国这地方还是更喜欢用实体卡和现金,不是说手机支付不普及,而是多年形成的惯性,改变起来需要一些时间吧。
不过二人的手机依然没有信号,估计李弦悠的手机也是同样的情况,看来明天得再约一次李弦悠,去维修点看看手机出了什么状况,车辆也要找人好好检查一番,若有什么安全隐患就麻烦了。
刚上床没多久,就传来安乌兹震天响的呼噜声,不过杨山早已习惯,只要呼吸的频率跟着呼噜的节奏呼吸,很快就能消弭这种噪音入睡。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随着呼吸频率调整,杨山缓缓进入了梦乡……
杨山缓缓醒来,周边的环境他很熟悉。
这不是晚上第一车聚停车场,那间咖啡店后面的洗手间内么?
同样的厕纸架、同样的装潢和同样的马桶。
杨山立马就明白,他又进入奇怪的梦境了。
只不过马桶蓄水箱的箱盖不知为何被打开了,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透明的塑封袋藏在其中,袋内鼓鼓囊囊的,似乎塞了不少东西。
“啪嗒、啪嗒、啪嗒……”
寂静的洗手间,传来皮鞋走动的声响。
走得很慢,但声音大小却没有变化。
昏暗的灯光更暗了,甚至一明一暗开始闪烁起来。
灯泡出发“滋啦啦”的电流声。
冷汗瞬间就从杨山的额头爆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警匪片变恐怖片了?
“杨山……”苍老声音从杨山的背部,沿着脊髓爬进了杨山耳中!
杨山机械的缓缓转头,随即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洗手间的单间是隔开的,他什么也没看到。
不过,随后他便发现一刷擦得铮亮的皮鞋尖已经透过单间的门伸了进来!
杨山忍不了了!神神叨叨的搞什么!
反正是梦,弄他!
他一把拧开单间的门锁,双肩一个收缩使劲儿,猛的撞击在门上!
门被重重的弹开。
一声“哎哟”,门外之人被撞倒在地!
杨山定睛一看,这不是咖啡店的店长“卡布奇洛”嘛?
“山!你干啥!”地上的老头脸色痛苦,鼻血“刺啦”一下就喷了出来。
“啊?”杨山一头雾水,怎么是店长?
好嘛,至少他不是唯一一个在这个洗手间被干出鼻血的人了。
“卡布奇洛?你干啥呢,吓死我了!”杨山摸着心脏,面庞因恐惧而略微扭曲,有种心肌梗塞的美。
“我就是来看看洗手间的电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卡布奇洛委屈的捂着鼻子,抱怨道,“刚才看你拎了个包裹进来,我也就顺便跟你打个招呼。”
杨山赶忙扶起卡布奇洛,给他揪了些纸巾,先止血再说。
一阵捣鼓,杨山将卡布奇洛扶回了咖啡店里。
卡布奇洛虽然五六十岁了,不过身体还算可以,这一摔除了鼻子被杨山撞出血之外,倒也没什么大碍。
“来杯咖啡吗?”卡布奇洛闷声闷气的,鼻子里两坨纸巾显得有些滑稽。
“来!就卡布奇洛吧!”得来一杯,刚才着实被这小老头给吓得不轻。
没毛病,卡布奇洛做了一杯卡布奇洛交给了杨山。
这个梦境是怎么回事,上次还被人用枪指着头,这次却来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
这次不会也要循环好几次梦境才能醒来吧?
抿了一口咖啡,温暖的气息让杨山舒爽的呼了口气,“卡布奇洛,你说刚才我拎着一个口袋进了厕所,你从哪里看见的?”
“你就从我店里去到洗手间的,你说我在哪看见的?”卡布奇洛有些莫名其妙,“你急冲冲的开着车过来,下车就跑进了店里,说尿急想用一下洗手间。”
“这样吗?”
“可能刚才你在洗手间给我吓到了,现在都有点失忆了。”
“人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失忆,你再好好回忆回忆,你看,那车就是你开来的。”
卡布奇洛指向窗外,一辆黑色的道祈战马392停在店门口。
“那是我的……”
还没等杨山说完,他只觉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随即便倒了下去。
梦里也能这么疼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