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姜琼燕无厘头的摊摊手,不知是何意思。
门外哗啦一声。姜琼燕张大嘴巴,晃了晃门,被,被锁了?
这个说不过去吧。
转身只一瞧,几乎捧腹大笑,只得握住拳头放在嘴边咳嗽几声。
原来是一场活生生的脱衣舞。
五个舞姬身着丝衣,舞姿缓慢而优雅,纯净而妖媚。
之前在明处望暗处,自然瞧不出什么。如今门一关,屋内暧昧艳丽。
姜琼燕想,公子诸儿估计估摸着自己不过及笄之年,没见过什么场面,再女孩子脸皮薄,想借此香艳场景糗糗自己。
可惜了。
姜琼燕悠然的倒杯水,双眼瞄着那些舞姬。舞姬们看着也隐隐有些羞涩,眼珠子滴溜溜的瞅过来,又怯生生的转了去。温水微微氤氲着热气,姜琼燕歪头想了想,放下杯子。乐声不过交杂着两三样乐器,暧昧而贴耳,如此便是靡靡之音了?
来了这么久了,衣服难穿,饭食难吃,睡眠难足,娱乐难有。乐声阵阵,舞姿翩翩,也算难得的娱乐,不错不错。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舞姬们已是香汗淋漓,呼吸浅浅。姜琼燕走进中央,时不时恶趣味的凑近女子面颊,哈的呼出一口气,吓得舞姬们偏头躲避。
游戏不过进行刹那,后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姜琼燕警惕的绷紧身子,似乎有个黑影踉跄的奔了进来。
后面并没有门,不知道从哪个暗门进来的。灯光不及之处,轮廓都不明显。姜琼燕哗的搂住身边的舞女,声音天真甜美:“小姐姐,那是谁啊?”
舞姬一声尖叫,忙推开腰际的手,声音慌乱:“奴婢不知。”
“公子,是我。”
那般温润如玉的声音,彬彬有礼毫不放肆,在黑暗中给人心安。
姜琼燕放开纤细的腰肢,一颗心尘埃落定:“召忽。”
恍惚一念之间,忙走到桌旁,端起铜灯,走进黑暗。不知道如今名士对如此境况作何反应,如果尽可风流,倒不是大事,但可能性太小。
小小的豆光一寸一寸侵入阴影。
召忽声音不稳,退了一步:“公子,别过来。”
姜琼燕脚下一顿,莫名有些慌张:“怎么了?你......”
吱扭一声,门口散入大片光亮。
太子诸儿大笑而入。乐声立即停止,召忽扬手一拉,一声清亮的刺啦声,姜琼燕被劈头盖脸的布蒙了全身。
召忽的声音很近,几分怒气,几分叹息,伴随着舞姬的慌乱步伐和尖叫,淡然若竹:“太子别来无恙。”
刀剑铿锵。姜琼燕着急的扒拉着身上的布块,隔着一层,双手被裹进一个温热的手心里。
“召忽大胆,竟敢在太子府□□!”
狐假虎威的声音再明显不过。果然,如果非给你套罪,有何不可?
姜琼燕颓然的放下手臂,从手心的禁锢中脱出双手,脸颊有些烫。
“何为□□?刘子可不要乱说。”召忽朗声回应,“太子府中,谁敢如此妄为?”
刘子声音急切:“光天化日,衣冠之礼都不遵。这无衣舞姬,靡靡之音,就是证据。”
召忽轻声一笑,重新盖严实身边人的布:“衣冠之礼非我不遵,若是这屋中有一件衣衫,便算我失礼。”
太子诸儿下巴一抬,身边人立即矮身而去。
姜琼燕立马想到召忽可能被扒了衣服。她回退数步,翘着耳朵,目光受阻,听力尤其灵敏,听到召忽刚才所进之处又是一声悉索之声,早就握住帘布边缘的手用力一挥,潇洒的掀开身上束缚,一个箭步,拉住了放置衣服的小厮。毕竟之前能推进来一个成年男子,洞口定然不小。
那小厮一脸惊讶,姜琼燕不禁长笑一声:“长兄这屋子怎么还有狗洞啊?”
说完只觉不妥。
召忽装作不在意的拢拢身上的帘布。
脸上又是一阵发烫。小厮狠力一挣,脱开了。这时候脸红什么,姜琼燕狠狠腹诽。冰凉的手一触碰肌肤,立马传来钻心的痒意,忍不住上手挠了一挠。
“召忽!你竟然还擅押公女。”刘子声音尖利。
姜琼燕手心捂住脸颊,几番厮磨没有成效,越来越痒。
召忽声音毫无波动:“太子可要还鄙人清白。六公子在此,可当面对质。”
让那奴才跑掉,脸上不适又加重,姜琼燕瞬间没了好脾气,气冲冲走过来:“大哥到底想怎么样?”
话刚一出口,满堂数人,目光齐刷刷的盯着那张娇嫩的脸庞。
太子诸儿眸色一暗。
“公子你怎么了?”召忽语气凝重。
只见姜琼燕那张美艳的小脸上,此时颜色暗红,细小的血管根根展现,左侧脸颊几道清晰的划痕,应该是指甲的功劳。绛红色的脸色下,整个人显得尤其可怖。
召忽这一问,姜琼燕更是忍不下,再度把指甲亮在脸庞之下,还没触及,召忽已然脱出帘布,握住了那竖起的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