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眉头微凝:“那小兔崽子最近是有些不大对劲,我夜里问问他去。”
恍惚想起什么,我试探问道:“师傅莫不是你那药下得太重了,把师兄给整虚了吧?”
咳咳咳咳,云中鹤被我几句话说得呛了水,脸红一片,自顾自起身往外面走:“为师可是很有分寸的。”
夜里吃饭前予卿告诉我说,下午云中鹤从我房里出来拿了好些补药硬生生塞给云中尧吃了,说是折腾得已经流了鼻血,现在开始出现谢顶的趋势。
我乐得不行,那云中尧能在云中鹤手下长这么大实在不容易,云中鹤说起来也是个痴情的,我虽不清楚们那时同我娘之间的恩怨。但自从我上山以来就没见过他有妻儿,云中尧是他一次无意间救下的,领回山里半个儿子半个徒弟给养了这么大,总归是心里心疼的。
慕止见我一直笑,便一直往我碗里布菜,我缓过神一看,碗里尽是我爱吃的,看来这厮平日里功课是做足了的。
在过不了几日我们便可以起身回渝阳,娘总说我是个狼心狗肺的,我觉得我也算了离家这么下来十多日了,到是真的一点也不念家。
饭后我打发予卿去帮云中尧收拾,自己磨着慕止要去山中走走,其实我是想继续问问他那关于嫁娶的事。
别是为了糊弄我,我要自己准备好,然后备够了嫁妆才够面子,我从前觉得姓顾很好听。现在我倒是迫不及待想听听别人喊我慕夫人是个什么滋味。
慕止见我一路不语,只默默牵着我在山间行走,夜间山中不大亮。只从树的缝隙间露出来淡淡的光粼粼落在曲肠小径上。慕止忽道:“我小时候总怕走夜路,如今牵着你走倒不是那么了。”
我恍惚回过神道:“我第一次见着你,我就觉得你便是应当这样走在这山间的人。”
慕止回头过来看着我脸上薄唇微微挑起:“我喜静。”
我扬眉假装怒意道:“你就是个呆子,也就是我,算算,我也是被你男色迷了眼。”
慕止很是受用点头道:“你第一次醉酒就说我生得好看。”
我不小心羞红了脸,好在是夜里,自己做那些事现在倒都是他调笑我的资本了。想着我脚下一滑,慕止眼疾手快,揽着我在怀里低声道:“路窄,我背你。”
我忙摆手:“你肩上还有伤,不要了,我这会定会小心的。”
慕止道:“或者我抱着你,可是我手臂上的伤更重。”
说着他脸色竟是委屈的神色,我忙心惊胆颤地上了他的背,其实他并不庄健,背消瘦得紧。我把脸贴在他在顾家受的那个伤口处,低声道:“无论如何,回了渝阳,你便去提亲。”
身下人的声音清冷坚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