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理科扭头看向路口,露出他红到透血的耳尖,哑声道,“你别招惹我了。”
他会控制不住的。
她强忍着笑意,伸手攀上他脖颈,感受着他如松木一般挺直的身躯,明知故问道,“我招惹你哪了?”
梁理科眸光轻闪,在想着是去卧房好还是书房好?
正巧这时有巡防的士兵路过,头前那一人,瞧见梁理科以及……他披风下的隆起,不明所以问,“将军,你这是?”
“滚!”梁理科没好气地低喝一声。
“欸欸欸!”一排士兵呲溜一下就滑了过去。
过去了,后面的士兵就抡圆了胳膊,“啪”一下拍在那人脑门上,“我说你傻不傻,没听见说今日将军娘家来人了吗?伙房那头炊烟都升起来了,今晚咱们吃炸鸡,吃鸭胸肉面,这不多亏了将军夫人,就你傻不愣登地还去问?”
其他士兵也是骂骂咧咧,指责他不长眼。
被骂的体无完肤的士兵已经无法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
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只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心里那个懊悔哦,他怎么就这么笨呢,去打扰将军浓缩版的蜜月,也难怪将军会露出那样一副,一副……欲求不满的脸色!
嗯,定是这样的!
有风吹过,飘来一阵淡淡的菊花香味。
梧桐要梁理科带她去城墙上看看,拗不过她,只有相陪。
一路走,梁理科一路摘花。
手中的小雏菊由一只两只到握了一手。
这些生存在田间地头,草丛荒丘,罅隙墙脚的星星菊,是西北这片山野里唯一的温柔,却比任何地方的野雏菊花朵更小,花瓣更薄,风沙中颤抖,努力绽放着精致。
他将花束喂他别在发间,洁白无瑕的花瓣,衬托着少女笑容,嫣然而羞涩。
“好看吗?”梧桐问他,她可没忘记自己还是一身男儿装扮,簪花少年郎,真的好看吗?
他认真点头,“好看,如此深沉配上你的张扬,便是这西北万种的风情。”
“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甜了?”
“为了让你开心。”
梧桐拉住了他的手,偷偷描摹着他指腹间的粗茧和皲裂的深痕,“我在路上听闻丁将军为了救太子负伤了,如今好些了吗?”
梁理科叹气,“姑丈这次也遭老鼻子罪了,杖五十,下了刑场能养养也不至于如此,偏是这一路颠簸,日行夜宿,夜里刚刚结痂的伤口,白日一骑马又再次裂开,回到军营下半身全是血,高热十几日,这几日才见好,军医说,恐怕会落下个终身的病痛。”
梧桐也为丁将军感到惋惜,好好的大将,先遭自己人毒打。
“没事,军医不擅长奇难杂症,等到仗打完了,班师回朝后,就让丁将军在京城里疗养,请太医给诊治,肯定能好的。”
梁理科紧了紧她的手,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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