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村头,古老拱桥下,清澈小河缓缓流淌,酷热的天,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荡起涟漪,老黄牛坚硬的牛蹄踩过石板拱卫的桥面,发出的‘哒、哒’声响令得河中的鱼儿雀跃非常。
河边,一棵百年榕树下,石板凳上的两名少年洋溢着青春,弹唱着那独属夏日的激情。远处的蝉鸣,伴着吉他发出的清脆音符,使得赶牛的老人不由驻足聆听:“还是年轻的好啊!”
村头,一栋二层楼楼顶,听着古桥旁榕树下传来的吉他声,楼顶上的青年与放牛老人一般,听着音符散发出的青春洋溢,想到自身不由轻叹。
全身布满暗血色诡异符文,一连七天不敢出门的他,身体由原先淡红色符文出现所带来的担心,逐渐转成暗血色带来的绝望。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就要到头了。
莫名出现的符文,让他看不到自己的将来,因为每当躺下,那暗血色符文就如同烈火般焚烧,熊熊的烈火疯狂燃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诡异的符文,让其感到无比的绝望。
一个星期以来,不敢就医的他看到了生命的短暂,与无力。
一身充满药味的汗腺,他不知尝试了多少药物,父母离开时留下的些许积蓄,也在七天的时间中尽数耗尽。
一天比一天暗红的血文。
令其有的只有绝望。
蝉鸣的夏季,他很是不甘自己的生命在这夏季中结束。
一个青春的季节,一个连续忍受七天疼痛的青年,诡异出现的不明文字,就像一只从地狱伸出的魔爪,狠狠的拉着他往那幽暗的深渊而去。
“喂,你好,哪位?”手里的手机在他轻点拨号键下,‘嘟嘟…’几声声响后,一道靓丽的女声从手机中传来。
听着手机传来的声音,他莫名的沉默了。
“有病吧。”
电话那头,见来电之人不语,骂了一声后欲要挂断电话时,青年轻声开口:“阿媚,是我佘酒。”
蝉鸣与吉他的合奏依旧,开口之后的青年再次陷入了沉默,面对分手多年,许久未见的初恋,好不容易从朋友那得来的号码,这一刻的他也不知如何再次开口。
数秒后,电话那头:“不好意思,你打错了吧。”
酷热难耐的天,暗血色符文疯狂燃烧的血液不知是不是一句‘你打错了吧’,让他这一刻丝毫感觉不到热能在自身流动灼烧。
有的只是如那深秋的凉风。
原以为自己会和对方有着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事,可接通的电话那头却让他找不到词汇道诉。
热风吹过,酷夏的天如同寒冬冰雪临身,一片片的鹅毛雪花附着着身躯,一把把凌冽寒风冷刃,生生的割着那颗血红色的心。
原以为生命的尽头会有人愿意诉说来路,谈那过往。
可谁知道。
对方说话竟连感叹号都不曾用到。
目光望向天边,他的视界渐渐变成灰色,大脑像是被热能烧坏,又或是被电话那头的话语冻到,这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
站着的身躯也不知因何原因,隐约间,周身渐感无力,眼中的视线也由灰色逐渐转黑,而那蝉鸣与吉他声也渐渐的由近飘远,仿佛就要梦醒一般,世界的色调开始淡出脑海。
“亲爱的。”
就在倒下的瞬间,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谁的来电?”
“一个陌生人打错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