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32号。”
在墙上贴的座次表上看一眼自己的座位号，顾寒大概在门口瞄一眼往中间的一个空座上走去。
可能是因为和赵知意纠缠浪费了些时间，教室里也就零零散散剩下两三个座位没坐人。
自招生考场里学生倒真是“千奇百怪”。
顾寒以为自己二十七岁来参加这考试，已经算得上年龄够大。
靠门最前排大爷戴着老花镜穿一个老头汗衫，脚下踩着双人字拖趴在桌子上玩按键机自带的游戏“俄罗斯方块”
这该死的松弛感……
坐在顾寒旁边的男生又显得有些稚嫩，看起来也就刚成年大一大二的样子，
教室里没有空调，这男生穿一件厚实带兜帽的“美式”卫衣，头上顶着一个大耳麦，像是四六级的听力耳机似的。
汗珠子一滴接着一滴，从他后脖梗上往下淌，整个后脑勺的头发都粘在一块儿，他硬是不摘那老大厚耳麦。
这该死的“装逼”味。
相比于教室里这些“奇葩”，顾寒反倒在里面显得正常了许多，自招生考试还真是……
刚坐下时间不长，顾寒脑海里系统面板又有了数据更新。
【主线新任务——做个品学兼优的学生】
【PS：在本职专业“市场营销”中，不作弊取得90＋成绩】
【任务进度：4%】
【限时任务：在知识竞赛中获得名次】
【时限：28天】
【任务进度：0%】
刚坐进考场，任务进度就开始完成了一小部分，顾寒正好也乐得自在。
就等着发完试卷填上名字，随便糊弄两笔，再交卷去“胖厨子”等简舟月了。
可能这自招生考试多少也算个考试的缘故，居然还像模像样地安排了一名监考老师，手里捏着一块老怀表揣着一卷已经被打开的试卷就进来了。
“久等啊。”
大约是个五六十岁的教授，脖子上揣了一块白毛巾塞着剃一个小平头，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虚汗在额头上冒个不停。
“本来原定的时间是16:30。”
“但是报名人没到齐，咱们稍微等一会儿，等到16:45。”
“大家互相聊聊天，走动走动。”
只听见教室里一阵嘘声，年纪稍微大些，在社会上的考生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几个年轻人，或多或少意见有些许不满。
“也不知道是哪个架子这么大的，居然能让学校改考试时间。”
“没素质呗，浪费我15分钟时间，晚上还有球赛呢。”
“确实，这人真就好大的脸。”
顾寒在一旁听见了，却也没应声。
平白无故等别人十五分钟，确实是有些不爽但也不是忍不了，就是不知道“迟到”这位有多大的咖位。
学校肯定一般也不会开这个先例，除非这人有亿点财艺。
顾寒现在还记得自己给昌城捐献实验室的那天因为喝酒应酬迟起了半小时，全校领导就在校门口等了自己半小时……
当然昌城那所大学充其量就是个二本，和南城大学还是一点都比不了。
不过也能从侧面说明，这自招生考试确实不太严格，由于是学校自己举办，不涉及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教育局规矩教条，也就随意些。
“顾寒，顾寒到了没？”
顾寒正准备爬桌子上画个杜甫抗激光枪，就听见台上那监考的老教师在点自己名。
多年没有这种感觉，突然被人叫到名字，顾寒还有些别扭，抬头应了一声。
“来了。”
估计是自己老爹特意跟着老教师安排了，生怕自己又犯浑不来……
“来来来，快好几年没见你了，上来聊会天儿，来我这还有瓜子呢……”
看着老教师向自己招手熟练从兜里掏出五香瓜子的一瞬间，顾寒脑子里蹦出来个人影。
“何漆亮”——外号“何凄凉”
极其爱给学生挂科，59分的学生从来不捞。所以得了一个外号叫何凄凉，选了他的课立马就凉凉。
五年之前教顾寒经济学，那时何凄凉还是个意气风发，有满头黑发的专业课副教授，也算是风云人物了。
怎么才五年过去，老的就这么迅速。
顾寒走向前去攀谈。
坐在他旁边穿美式卫衣戴耳麦热一头汗的逼王小伙瞥一眼，愤世嫉俗，轻轻在嘴里嘟囔了一句。
“又一个关系户。”
顾寒倒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也不会在乎，坐在何凄凉旁边空余的板凳上，认认真真上下打量了这位“故人”一眼。
“何老师，才五年不见，还和当年一样年轻啊，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您教授了。”
“还是叫院长？”
何凄凉被顾寒这话逗的一笑心情开朗了不少。对于学校安排他监考这个破考试的烦躁也减轻了一些。
“你倒是会说话，五年时间过去成长了不少嘛，不是当初课上跟我叫板四十分钟板书写错的愣小子了。”
“您当年确实写错了……”
“故意的是不是啊？怎么又跟我犟上了？”何凄凉一笑，觉得顾寒是变了又好像没变。
还是一样贫，更会说话更有厚度了。
“你爸可是特意关照我了，务必看着你到场盯着你离场，你要是敢跑，我可真敢追。”
顾寒听出了何凄凉调侃的意思，这不就是说自己当年为了辍学连夜拔火车逃的事儿吗？
这小老头，焉坏。
“对了。”何凄凉递过一张考试人员表，眼睛里全是笑意，指了指其中一个名字。
“看看这是谁，你们这还真是天打的缘分嘞。”
“魏同？”顾寒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白乎乎，胖乎乎，戴着眼镜呆愣愣的理工小子，住在自己上铺的“凶”弟。
不过这个凶倒不是脾气凶的凶，是因为这老小子当年读书的时候太过于臃肿，胸前那二两肉比d罩杯的夸张。
班里同学起哄就叫他大凶弟。
“魏同也来参加这考试？”
“总不能我们等的人就是他吧？”
说真的，顾寒上学的时候和魏同关系不错，但自从辍学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
当初那帮兄弟，除了赵昭通也只有另外一个死党跟着，其余人基本上也就是点头萍水之交。
“魏同怎么也来参加这垃圾考试，他总不能是当年也辍学了吧？”
“诶！”听见顾寒说这话，何凄凉轻轻拍一把顾寒的胳膊，有一些忌惮。
“可不能胡说。”
“你别以为自招生考试就没含金量，学校每年那么多名誉校友，你以为怎么来的。”
“真要让那些社会名流一把年纪通过高考，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上咱们大学，咱们又不是清北。”
何凄凉压低了一些自己的声音，拉着顾寒往自己身边凑了凑。
“自招生考试出来的，那混的最差的大小都是个企业老板，学校里给弄荣誉墙，重视着呢。
要不然你以为你爹那么要面子的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考试都能看得上？”
“明白了。”顾寒点头瞬间明白其中真意。
跟清北“mba”班差不多了，其实说白了就是花钱在学校里组局建人脉，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资源置换。
通过自招生考试的老板有相应的老板圈子，学生有相应的技能圈子，能拿个名誉学历的同时拓展人脉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场自招生考试的目的似乎就更纯粹了一些。
有的人愿意为了一盘醋，专门包一顿饺子。那也自然会有一个学校，愿意为了一个人专门办一场考试。
很明显，自己这老舍友“魏同”就是那天选“一个人”啊。
十五分钟的闲聊时间过得很快，但是由于魏同还是没有到场考试也不得不继续。
总不能延迟个一天两天吧。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试卷发下来，顾寒看了一眼试题，基本上都是一些商业中常见的问题，涉及的范畴不过就是市场营销，市场经济，还有宏观经济调控。
对于当年的这些书本知识，顾寒虽然忘的已经差不多了，但是这些年商场上摸爬滚打到底积累了些本事，对付这种小儿科的问答简直是大器小用。
本来想随便摸鱼写写，反正无论如何都能考得过。
但是手拿起笔，刻在骨子里学生的本能就应激出来，胡写乱写也是浪费时间，那不如就把这事做好呢？
坐在顾寒旁边的“美式”逼孩还在读题，顾寒已经写了大半面纸，惹的这小子一阵惊慌。
汗淌了半脖子都不愿意取的耳麦终于取下来，认真读题。
这考试到底是过于宽松了一些，有人拿手机就在那里吧嗒吧嗒，讲台上何凄凉也不管，一个劲的嗑瓜子，跟个过冬的小松鼠似的。
大约四十分钟时间，顾寒就把整个卷子都做得差不多了，好一番酣畅淋漓。
【主线新任务——做个品学兼优的学生】
【PS：在本职专业“市场营销”中，不作弊取得90＋成绩】
【任务进度：4——10%】
认真作答，任务进度居然都有推动，做完试卷，看着自己完美的卷面，顾寒心里莫名有种成就感。
他要是不辍学的话，也是个好学生来着。
看顾寒要交卷，何凄凉撇撇嘴，指了指坐在第一排穿老头汗衫，人字拖的大爷。
“给张院就行，等个五六分钟卷子就批好了，待会合格了直接去教务处领学生证，明天就能办手续了。”
……
“等等，你说这老头是院长？”
何凄凉做了一个别大惊小怪的表情。
“我都跟你说了，学校很重视这场考试的，市里最近发布了科技促进经济计划，给每个高校都安排了“研究成功”招商指标。
口号是让“科技转变成经济。”
总不能每年拿国家几千万的研究费用，一点活都不干吧。”
“所以在座的要么是天之骄子，要么是富豪巨贾，为的就是让我们学校那一堆的“研究”卖出去。”
“要不然你以为这试题为什么全部都是关于营销的。”
【勋章解锁——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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