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凝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怎么了？”
男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鞭子将墨凝安面前的饭盘打落，当鞭子要挥到墨凝安身上时，被一旁的黑衣人拦下。
黑衣人眼中没有情绪，只余下空洞。
男人深吸一口气，“放手。”
黑衣人动作一僵，松开了手。
男人看向墨凝安，“看来陈同学不需要吃饭了，把她关去处罚室。”
墨凝安只是笑着看他，正当墨凝安准备开口时，男人话锋一转，“我亲自来。”
墨凝安故作不解，“我不需要治疗吗？”
“放心，陈同学，我可是一个负责的医生，会好好实施治疗的。”
语音刚落，男人就抓住墨凝安的手，刚好按到红肿处，墨凝安的表情未变，脸上仍然带着笑。
“看来陈同学昨天和其他同学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啊，第一步的治疗都没成功。”男人温和开口道。
墨凝安装作被催眠的样子，将头低下，“是。”
男人脸上闪过的得意没有逃脱墨凝安布下的气流，男人语气中的得意没消散，墨凝安再次抬头，眸中恢复清明。
男人表情顿时僵住，有些咬牙切齿，“陈同学，我们走吧。”
处罚室很大，依旧是白色的房间，只不过墙上布满了血迹，那是真的血液，墨凝安察觉到淡淡的血腥味。
墨凝安被带到处罚室后，大门被关上，屋内只余下一盏昏黄的灯光。
这里应该就是出货口，大门被紧闭着，气流不是从门外涌入的，屋内有其他的气流口。
是地下，墨凝安走到气流的涌出口。
“谁？”一个木板被掀开，一颗脑袋探了出来，那人的眼睛紧盯着墨凝安。
“原来是被关进来的人啊。”那人小声开口道。
墨凝安用气流隔绝地上的灰尘，席地而坐，她看着那颗脏兮兮的脑袋，有些好奇，“你们是被关进来的人？”
“不是，这里不会有人发现。”那人完全从洞里出来，“我叫陈余，你叫什么？”
看着陈余快触碰到她衣服上的手，墨凝安将那块的气流挪开，白色的衣服沾上的灰尘印子，“陈凝安。”
那人背靠着墙，“你也是被父母送进来的？”
“嗯。”
空气有瞬间的安静，“因为什么？”陈余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因为我不活泼。”
“我们恰好相反。”陈余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饭里有精神控制的药吗？我看过好多人，他们都变成了只会听指令的机器。”
墨凝安没有开口。
“墙上的红色痕迹都是真血，我一直躲在下面，他们往外面运了很多次东西，我知道那些箱子里的都是人。”陈余突然看向墨凝安，“我听见他们的求救声，但是我都没有动，就这么听着他们的声音......”
墨凝安学着她的姿势，背靠着墙，“你没有错。”
陈余的眼泪落了下来，“我怎么会没有错？没有错为什么被送来这里？我应该救他们的。”她用手抹了一把脸，“如果是你，你会救他们吗？”
墨凝安扭头看向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死寂。
她认真开口，“你坚持那么久，已经很厉害了。”说完，她顿了一下，又开口道，“如果在我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我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陈余盯着墨凝安眼睛，有些怔愣，第一次有人夸她，而且，那双眼睛真好看啊！充满了希望和活力，她好久没见到那么好看的眼睛了。
陈余一时间有些害怕这样的眼睛，她扭开头，“没有很厉害。”
墨凝安闭上眼睛，用气流探查这地底的情况。
“他们每七天朝外运人，这是第二天了。”墨凝安听到身边的人这样说，“而且，每个进过这里的人都会被运出去，陈凝安，你要......”
剩下的话墨凝安没听清，陈余就重新回到地下。
十分钟后，处罚室的门被打开，是送饭的人，那人男人却不在。
墨凝安看清了来人，是阿杜。
阿杜将饭盘扔在墨凝安身边，大声道，“就这么吃吧，真是在家被父母惯坏了，还要麻烦老子给你送饭。”说完，他将一包烟丢在地上，径直离开。
墨凝安用气流将烟隐藏起来。
大门再次关上，看来这里的打手不全是被精神控制的，墨凝安把玩着那包烟。
陈余再次从地底出来，不过这次她没看向墨凝安，被一旁的饭盘吸引力注意力。
饭盘虽然被打翻了，但是除了被打翻的米饭外，配菜的食品包装袋却没开，那是两袋速食品，一袋馒头和一袋鸡翅包饭。
陈余克制地收回目光，“现在的伙食都这么好了？”
墨凝安嗯了一声，拿起那个鸡翅包饭，看向陈余，“你要吗？”
陈余疯狂摇头，“我不想变机器人。”
墨凝安将馒头递给她，“你又不听他讲话，而且药性是会代谢掉的，少吃一点就行，这个顶饱些。”
“好像也对。”陈余接过馒头，“这一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馒头，我这一个月都是吃的残羹剩饭，一点都不好吃。”
两人将东西吃完，墨凝安示意人将剩下的馒头带回地下。
“行，那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陈余有些恋恋不舍，她好久没和人说话了。
待人离开后，墨凝安将烟盒拆开，里面是整个机构的分布图及各个岗位的换班时间，上面着重标明了下一次运人的时间，和陈余说的一样，在五天后。
墨凝安将东西收好，她要不要跟着去呢？或者她将运货的目的地提前找出来。
墨凝安将设备打开，入侵了这个机构的所有线路，只要这里朝外界传递消息，她就可以将后面的人定位出来。
夜幕降临，大门被打开，墨凝安被送到一个全新的宿舍，这次，宿舍的空床上摆着一个药膏。
墨凝安扫视着宿舍里的人，宿舍里的人紧盯着她，“陈同学，你受伤了，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膏药。”
墨凝安脸上带着笑，“是吗？”
“陈同学，你就用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那人再次开口。
这时，那个温和的男人再次出现在宿舍门口，他的手中拿着鞭子，“呀，陈同学为什么不接受其他同学的好意啊？是其他同学不够热情吗？”
说完，男人手中的鞭子挥向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宿舍中的人浑身哆嗦，将药膏递到墨凝安面前，“陈同学，求求你用一下药膏吧。”连开口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墨凝安看向男人，男人也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来还是这个宿舍的同学不够热情啊。”
他将鞭子挥向那个拿着药膏的人，鞭子被墨凝安用身子挡住，一道血痕再次出现在白色的衣服上。
墨凝安闷哼一声，笑着开口，“同学们那么热情，我怎么会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