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双手放在膝上，坐在兰博基尼中，有种做梦的感觉。
“就这么相信我？”女子瞥了眼方宇。
方宇长叹口气道，“你把我从警局中赎出来，我还能不信你吗？”
方宇没什么人脉，父母又在国外，能当众斗殴之后还完好无损的走出警局，多半就是眼前的富婆帮忙了。
“哈哈…”女子被方宇逗笑了，“你不怕我图谋不轨？”
“有这好事吗？”方宇故作疑惑问道。
尽管脸上有许多遮挡物，绝美的轮廓也无法遮挡。再观女子手腕，白皙如玉，估计脸庞也是。只要五官不是丑的特别牛逼，女子也算是美人胚子。
“不过……”方宇思索一会儿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报警把我抓了，又费尽心思把我赎出来。”
在酒吧中聚众斗殴，大多数人都只会抱着看戏的态度，会在第一时间报警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在第一时间报警，警察赶过来也绝不可能那么快。绝对是有人提前报警，至于余婉和孙豪不用想，他们想不到两人有本事反抗。
既然人群和老同学都能排除，还余下来的就只有眼前的富婆了。
“这不是担心你被打死吗？”女子轻笑道，她倒是没有因为方宇拆穿她而惊讶。
“不过倒是我多虑了，以前经常在外打架的街头小混混，怎么可能会对付不了几个普通小混混。”
“你调查我？”方宇目光一凝。
他学校是重点高中，但进入高中之后的他开始叛逆，以前没少打架以及和高年级的男生混在一起。
“对啊！”女子大大方方承认，补充道，“我还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想做个合格的舔狗呐！”
方宇瞳孔微缩，他神情顿住，说不出话。
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怎么眼前的女人会知道？
女子看向方宇，“还因为人家哥哥随口一句话，伤心的在酒吧买醉。”
“在学校外摆个小桌子，和几个二流子猛灌白酒，把自己弄的胃出血，是吗？”
方宇沉默，这些事情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以前的方宇成绩很好，但自从三年前做过那场梦之后，开始经历暗恋的过程。
在操场上，他曾看见过一个男生和余婉很亲近，为此还伤心不久。
后来方宇才知道，这男生是余婉的哥哥。自此以后他为了追求余婉，开始接近她哥哥余恒。
余恒在学校中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校霸，普通人他自然是看不上的，但从梦境中积累过战斗经验的方宇很能打，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余恒兄弟。
那段时间浑浑噩噩，整天打架斗殴，夜里就在灯红酒绿的歌厅买醉，余恒待人倒是大方，酒水钱基本都是他买单。
在一次余恒喝醉酒的时候，方宇耐不住心中执念，他向余恒问余婉的联系方式。
但是余恒的回答却让他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余恒说，余婉从来都没有看过他一眼，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有次，方宇在校门口和几个小混混在一起喝酒，他看到余婉从校门口中走出来。
他很想站起身，大声告诉余婉他爱她，但是他没有这个胆量，能做的只有一边喝火辣辣的白酒，一边看着那道靓丽的倩影渐行渐远。
那次他喝的酩酊大醉，醒来的时候只能看见在旁边抽泣的方芳，以及医院的病床。
那时候的他幡然醒悟，为什么自己不珍惜眼前唯一的家人，反而要去追寻所谓的爱情？
他疏远了余恒，开始认真学习。可惜落下两年的功课，无论再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前人的步伐。
后来，余恒在街头砍人被警察带走了，现在还在蹲大牢。
至于在现在为什么要向余婉表白，不想错过自己梦中所奢望的恋人罢了，尽管自己并未付出什么有意义的。
兰博基尼在深沉的夜空之下奔驰，两侧是矗立在马路边的路灯，它们如一只只萤火虫串联起来一般，勾勒出一道昏黄的长弧。
“所以，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方宇长舒口气。
兰博基尼停在街边，女子望向方宇，“我只是想说，余婉爱孙豪不比你爱她更少，这些所谓的付出都是没有必要的啦！”
方宇点点头，“她错过了另一个人生。”
女子一愣，“你这脑回路真的绝了！”
她接着又扶了扶额头，“不过倒也能理解，你爱她爱的很深，所以认为她不嫁给你就不会有多么多么幸福。”
“只是……”她语气一顿，“其他的人喜欢她，也不会是贪财好色，而是真正的爱她。”
“未来某天你会不得不承认，原来她嫁给别人也会幸福，甚至有可能比嫁给你更幸福。”
方宇愣了愣，久久不语。
直到兰博基尼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才把方宇的思绪拉回现实。
女子的余光扫了眼方宇，她开口道，“况且，你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喜欢余……”
“还不能确定吗！？”方宇语气突然激动起来，“我做的一切你都知道了，那还不能足够说明我爱她吗？”
被方宇打断，女子倒是没有生气，“那你喜欢她又是因为什么？”
“在对爱懵懵懂懂的年纪，在学校的狭窄楼道中遇到她。”方宇回答。
女子问道，“难道不是因为那天晚上做的一场梦吗？”
方宇皱了皱眉，“什么梦？”
现实中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倒是可以用金钱来调查出，而他那晚在梦中梦到余婉，是怎么样都不可能调查出的，毕竟他的梦境只有他知道，而且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王天佑。
“不要装傻啦！”
听到这话，方宇心头一颤，紧盯着女子，他甚至怀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车辆停在红绿灯前，前方显示红灯。
女子看向方宇，方宇也盯着女子，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没过一会儿，女子缓缓把脸上的墨镜、口罩等遮挡物拿下来，露出她精致的五官和嘴角处亮眼的红痣。
她漆黑的瞳孔紧盯着方宇的双眸，缓缓道，“现在请你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余婉，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