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你说我会不会当上北之法相,爹爹、娘亲、族里的长老都说了,我是这辈最有天赋的白虎幼崽。”
“青黎,偷偷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白卿音,现在可是少族长了。以后你见到我,要喊我白少族坁!”
“青黎,你听说了没,凤族那个整天钻营的缺心眼儿,竟然当上了少族长。”
“青黎,你说等我们长大之后要做什么,如果是我,我一定要仗剑走天涯,看遍这大好河山。”
“青黎,阿爹阿娘……阿爹阿娘说……我不能嫁给你了。”
“青黎,告诉你个好消息,现如今的我可是白虎女帝。哈哈哈,我厉不厉害。你说话呀,你说我厉不厉害啊!”
“青帝,我代表白虎一族恭贺。”
“青帝,身为东方之灵,你做的为之太过。”
“青帝,你当真还要固执己见?”
“即墨青黎,你已经错的不能再错了,你当真要整个妖界为你陪葬吗。”
“即墨青黎,放下这一切吧,我们去隐居,去一个谁都不知道你我身份的地方。”
“大道在上,众生灵为证,今北之法相白帝白卿音愿以神魂为继,永世不得轮回。恳请大道审判,诛灭奸邪,还天下一个太平。”
回忆像极了一幅图画,随着一片片记忆碎片的拼合逐渐拼成了当时的模样。
龙栖君哪怕是刻意的遗忘,可他始终还是那个即墨青黎啊!
可这又能如何呢?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介废人罢了。
往日的辉煌,如过眼云烟,谁人又还能想起他呢?
哪怕是想起,也不过是以嘲笑的口吻,评判着他的这一生。
论血脉纯度还是身份地位,他年少时便少年得志。
无数人在后追捧,成年后的他更是顺其自然的当上了一族之长。
他既是龙族族长,也是东芝法相青帝。
他的前半生是何其的得意,何其的潇洒。
龙族本就寿命长久,何况是血脉最为纯正的他呢?
若还是之前的那具身子,现在他也不过才处于精力充沛的青年时期。
可这一切没有如果,现如今的他早已被血脉剥夺,身子看起来挺健朗的,可内在呢,内里却是跟个四处漏风的蜂箱无异。
云箫她说得没错,他已经没有几天好日子能活了。
原先他还是不甘心的,毕竟自己在位期间一点都没有刻待在下面的龙子龙孙,为何那个人一上台所有人都把他推翻。
还有他可以输得光明磊落,他绝对不能输于别人的阴谋算计之下。
那条幼龙真的令他恶心,他凭着自己的能力打败自己也就算了,他偏偏借助了外力。
那个狼帝也是好笑的,竟然还真为了那条幼崽龙发动了战争。
可下场也没比他这个废帝强多少,为了他所谓的宝物,最后搞得月银狼一族全灭。
为此世间,再无月银狼。
最后这个导致全族尽灭的狼帝无颜面对狼族英灵,拔刀自刎。
至于白卿音留下的留影石,即墨青黎只是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并未查看。
因为他不敢,他不敢去看,他不敢去面对当年的所谓事实。
云箫:“背刺你的并非是她。”
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阵风,吹起了不知谁的发,也吹乱了谁的心。
“不可能。”即墨青黎原先温和的嗓音陡然变得尖利。
他根本不相信背刺的不是她,或换一种角度来说,他根本不敢去想这件事。
他与她皆是同辈中最优秀的子弟,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也算得上一对青梅竹马。
他知她的秉性,她亦知他的脾气,他俩最是了解彼此,也是对彼此最为不设防。
当年若是没有所谓的背刺,他也不至于沦落如此。
这次背刺也是他俩决裂的开始,可后来呀,他没有听到她的解释,却等来了他献祭的消息。
可这又怎么可能,当年那封书信明明是她亲手所写,要知道那封书信上可印有神兽白虎族徽,他不相信,连这个都能作假。
“宇泽,给他来点清心咒。”云箫无奈又无语,眼前这个人怎么这么容易陷入自己的思绪无法自拔,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神游天外了。
宇泽乖巧点头,于是开启了佛修的惯用技能叨叨念。
事实证明还是有点用处的,只看即墨青黎那不太好看的面色就知。
“当年之事,神尊又知晓多少?”话音沙哑,若细细看去此时眼白部分已不知不觉爬上了丝丝缕缕的红血丝。
“别问我没结果。”云箫细细品着杯中花茶,神情无悲无喜,就好似刚才说话的并非是她一样。
云箫:“这块留影石里有你想知道,当你看完这段留影石,你就没有心思知道剩下来的了。”
留影石还是留影石?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全都在留影石里。
一旁默默听了一耳朵的宇泽真的挺好奇这留影石里到底寄存了些什么?
“既如此,我们也不妨打扰你的清修。宇泽,走了。”云箫施施然的起身,招呼一旁还想继续吃瓜的某人起来。
宇泽:“哦哦哦,好的好的。”
待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即墨青黎颓然的跌倒在地。
不知从哪里刮起的一阵风,山茶花在微风中起舞,美的如梦似幻。
“你若是想听,我给你讲,不要总是垂头耷脑。”
云箫无奈,云箫叹气,云箫拿现如今的宇泽没辙。
宇泽开心,宇泽愉悦,宇泽表示现如今的自己终于有出息了,离自己贴贴的小目标还差亿丢丢。
“不,我不想知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成为历史,我现在只想珍惜当下。”宇泽揺头,他压根不想去关心别人的爱恨情仇,他只想珍惜当下,珍惜当下难得的时光。
“嗯,不错,有长进。”云箫点头称赞,适当的夸赞会激发人的潜力,所以多夸夸他也不错。
“现在我们去哪儿?”宇泽此时此刻心情特别好,笑嘻嘻的问道。
云箫:“极北之地,我要去接一个人。”
“男的女的?”刚才还不错的心情顿时变得抑郁起来,笑嘻嘻的脸也拉的老长好不生气。
云箫还是解释道,至于她为什么要解释,其实她也不知道。
“我身边不还空着一个督查长的位置,我这是去接新一任督查长。”
“哼,你还没说男的女的呢,更何况我记得没错的话,前几任督察长可没有这种待遇。”宇泽一边耍着小性子,一边用余光瞟云箫。
只要对方一有不悦的表情,自己连忙认错。
如此丝滑的小连招,还是自己读尽万卷书总结出来的。
有句话说的好,只要书读的够多,实践不行,咱理论还是可以的。
不愧是自己是理论方面的大神,实践上面的小白。虽然这么说,但是吧,总比之前要好的太多了。
“是男的。”说完这一句云箫莫名觉得不妥,莫名其妙的加上了一句,“他心里有位姑娘,可惜缘分太浅。”
“好吧,我就暂时先原谅你了。”宇泽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面上又换成刚才笑嘻嘻的模样。
云箫:……不知道咋说,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至于哪里怪,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宇泽勾了勾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男是女?只不过吧……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