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佐佐木龟儿死了?”
刚刚抵达城下,侍卫队长就神色慌张、满脸惊恐地跑到佐佐木王霸跟前说道。
听闻此言,佐佐木王霸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之人,脸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最得意的儿子竟然就这样没了!
“谁干的?你们呢!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死!”
佐佐木王霸怒不可遏,对着侍卫队长大吼起来。
那名队长吓得浑身一颤,立即双膝跪地,颤声道:“属下实在不知啊!当时情况太过突然,对方似乎使用了某种暗器,只听得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少主就……就已经没气了……”
佐佐木王霸气得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他恨恨地说道:“所以呢!你们还愣在这儿干嘛!我有没有跟你们讲过!无论遇到何种危险,哪怕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好龟儿!龟儿不再了,你们也都去吧。”
侍卫队长听后,连忙磕头谢罪,表示谨遵王霸之命。
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普通百姓根本无力掌控自身的命运,尤其对于那些被迫与家族签下卖身契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他们稍有不忠之心,其家人便会首当其冲成为牺牲品,惨遭灭口。
凶手就在前方不远处!快给老子冲啊!只有杀了那个杂种才能保住你们自己的狗命!佐佐木面无表情地发出一道冷至极的指令,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寒冷彻骨。
听到这话后,那名侍卫浑身一颤,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朝自己所在的队伍走去。
若是张俷此刻在场,想必也会惊讶于这些人身所展现出的那种令人咋舌的奴性——明明内心充满恐惧,但面对死亡威胁时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
虽然他们的阵型已经开始出现些许松动迹象,但却没有一个人胆敢逃跑。
毕竟身为先锋队成员,每个人的名字都被详细记录下来,如果有人胆敢在战场临阵脱逃,则必然要承受无法想象、难以预估的严重后果。
大人,倭寇来攻城了!
突然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喊声,张俷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拔腿冲向战斗岗位。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当大部队顺利会师之后,率先冲前线充当炮灰的,竟然依旧是这些人!
只见那一群手握火铳的士兵,步伐整齐有序地行走在队伍中央。
眼看着距离城门仅剩下数十米之遥,他们迅速举起火枪,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扣动扳机进行射击。
糟糕,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张俷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急忙下令让自己麾下的将士们藏匿起来,切勿轻举妄动露出身影。
就在这时,数不清的子弹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从他们的头顶方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给老子狠狠地打回去!
张俷怒目圆睁,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住那挺沉甸甸的汤姆逊冲锋枪,枪口喷吐着火舌,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朝城下的守军倾泻而去。
与此同时,其他士兵也如梦初醒,纷纷振作精神,展开了顽强的反击。
一时间,城墙箭矢如雨,弓弦声、枪声不绝于耳。
二十多名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接连不断地射出致命的利箭,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箭幕。
而那些手持步枪的战士们,则依托城墙的掩护,精准地瞄准敌人,将一颗颗愤怒的子弹送入敌群。
短短片刻之间,城墙之下已是尸横遍野,数百具倭寇的尸体堆积如山。
然而,城下的火铳手却毫不示弱,他们持续不断地向城墙开火,强大的火力压得守城军几乎抬不起头来。
密集的箭雨更是一波接一波地袭来,仿佛永无止境。
眼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战友倒下,张俷心急如焚,额头青筋暴起。
这些倭寇简直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似乎完全不惧怕死亡,源源不断地涌前来。
望着城下那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张俷紧咬牙关,当机立断地下达了命令:放火!
话音未落,早已待命多时的后备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扛起一根根粗壮的木材和一桶桶燃油,毫不犹豫地扔到了城墙下方。
刹那间,火光冲天,熊熊烈焰腾空而起,迅速蔓延开来。
城下顿时响起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声,原本气势汹汹的倭寇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逼得连连后退。
城墙的守军见状,无不欢欣鼓舞,兴奋地高声呼喊起来。
然而,张俷的脸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这个计策本是他留作最后关头使用的杀招,谁曾想才刚刚开战第一天,所有的底牌就已经用尽。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呢?张俷的心头不禁蒙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张俷紧盯着前方,眼见敌军鸣金收兵,他当机立断下达命令,让士兵们轮流休整。
“派出一队人马去城里搜集木料,看谁家有的直接拿!先去大户家!对!先去范贤祖宅拿!”
张俷说着看手下人脸色各异,赶忙换了个口风,还是先拿范贤开刀吧,毕竟这些守军都是这城里的人,让人家拼命还用人家的东西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随后,他与海棠英二一同出城,寻找范贤。才走下城楼,就见范贤迎面飞奔而来。
看这情形,我们算是守住了吧?范贤满脸喜色,难掩兴奋之情。
张俷并未因胜了而高兴,他轻咳一声,湿润一下喉咙后说道:局势仍不乐观!我击毙敌方先锋首领,原以为他们会因此士气低落,四散溃逃。谁知这些人竟悍不畏死,反而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疯狂的进攻。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范贤一脸惊愕,大惑不解地追问,到底是何缘由?
张俷凝视着范贤,脸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叹息道:那名先锋将军似乎是敌军统帅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