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压着的心绪渐渐放松,月姮在病房的独立浴房冲洗了一下,换了一件较为宽松的居家服。
环顾了一下,这个病房内沈少阳的床边还有一张床,昨天半夜沈少阳被送进医院又进了手术室,后来进了病房后月姮也随意地趴在他床头睡了一会儿,可是今天她好像也没有地方睡。
“我……有没有房间?”她有些为难地问道。
“睡这里。”沈少阳瞥了一眼边的空床,看她刚洗了澡,柔嫩的脸还沾着水气,透着一些妩媚。
要和他睡一个房?月姮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爬到床,她从未跟男子同房过。除了有些紧张外,两人也一时陷入沉默。
病房内虽然有电视机,但是沈少阳对肥皂剧无感,所以也没有开,不过床头放了些杂志,月姮便随手拿了本翻看。
“念给我听听。”沈少阳已经睡了一天,虽然有伤在身,但是并没有睡意。
“好。”月姮盈盈一笑,借这个机会还可以识些简体字,“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接下去的字她不认识,有些尴尬地抬头。
对沈少阳深沉的目光,月姮嘟了嘟嘴,拿着书从床爬下来拿到他面前。
“蓦然。”沈少阳略了一眼,这杂志刊登了仓央嘉措的一首诗。
月姮点了点头,又拿着书爬到自己床,轻轻念到:“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这个字又卡住了。
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月姮只能再次过来问沈少阳。
“触摸。”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那一年,我……”又读不下去了。
“过来。”沈少阳忍不住说道。
月姮有点儿沮丧地再次拿着书过来。
“坐床。”他说道。
这病房的床是加宽版的,虽然没有家里的床大,但是也足够她坐的。
“……”月姮有些迟疑,不过看到沈少阳似乎有点凶,所以她还是乖乖爬到床,在他左边坐了下来,顺手把身的裙子抹了抹。
因是沈少阳躺着,所以月姮也躺了下来,靠在床打开书,又从开头开始念到:“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沈少阳接着念到:“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与你相见。”
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念出的诗句有些致命的诱惑力,似乎使月姮一下子迷失了自己。抬眸望着他深沉的眼眸,她有一刻停顿。
四目相对,沈少阳心里也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这,这是一首诗吗?”她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嗯,是仓央嘉措的诗。”
“这首诗写的真好。”
“是吗?”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