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吹牛（8）
大话富了康（4）
许白一走进店面，就给老板打电话，说自己到了。老板接到电话从，店面的后门走进来说：“你说店里脏，我已经让他们几个打扫过了，这地方风大，沙尘多。”
许白心想，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像个卖东西，做生意的样子。只是没说出口。
许白说：“我以前见过的售后，都干干净净的，这里确实太脏了。”
老板说：“咱们还有两个大的销售门店，售后人来的少，他们平时也不太注意。里屋的地方留给你维修用，你先试两天看看能不能干。”
许白便答应了下来。没有再作声。那个老板自己离去了。
许白在里面坐一会儿，站一会儿，来回走一会儿，也没人来修东西。
白衣秃顶的男人也坐在店面里看手机。25岁的粗大汉子去送煤气灌了。
这是里屋的男子有点气愤的说：“你昨天下午来看过是吗？”
许白说：“是的，看了一眼就回去了，觉得不想干”。
里屋的男子隔着窗说：“你不想干就说不干，干啥要说我们这里脏，害的老板把我们吵一顿。今天你来之前，刚打扫了一遍。”
许白没想到他们会让老板吵。
说：“老板吵你们，我不知道。他今天给我打电话，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这里确实太脏，尘土很厚，你们说打扫过了，你来看看，产品上是不是还有一层土？”
那个男子被许白怼的哑口无言，因为即使他们打扫过了，屋里还是很脏。事实摆在眼前。他即使心理有不高兴也没话说。
许白哪里管的了屋里男子的情绪。只管自己实话实说。
看到那个秃头的人一直玩手机，就问他：“你那个学校毕业的？学什么专业？”
秃头的男子说：“南岸工程大学，会计专业”
许白不太相信，一个会计专业的本科毕业生是要在这里当会计吗？这也不像是需要会计的地方呀？许白也没有深想。他竟忘了自己也是本科毕业了。大学生自己找工作，盲目性很大，像这种大学生挤到一家小售后店里的情况也是很常见的。只是当时的许白并没有系统的想过这些。
就这样在店里过了一下午，有两个来修燃气灶的，放下就走了，他们说，让那个25岁送燃气灶的人修，不能修给他们换新。
许白呢，在里面熟悉了一下环境和人，6点下班，加上等公交车的时间和坐坐公交车的时间，8点左右回到了住的地方。
郑川的公交是出了名的堵，如果顺畅，许白1小时就到地方了，如果堵车就需要1个半小时，甚至两个小时。这也使的许白不想干这个工作。
但毕竟才去一下午，许白决定明天再去看看情况。
有诗为证：出门在外打工苦，一边受累一边受苦。
既怕上当受骗慌，又怕工资不准当。
千条骗计都躲过，奈何骗子出老乡。
雨巷雨巷在家乡，谁想人在家乡被骗伤？
许白雨巷终被骗，雨巷骗死人命不用偿！
第二回吹牛（8）
大话富了康（5）
第二天许白起了个大早，在路上卖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就挤上公交上班去了。到上班的地方，快八点了。许白看到那三个人都在。大概到九点的时候，来了个瘦瘦的修电风扇的，就是家里的那种台式小风扇。许白知道是自己的活，就让他拿到了自己修东西的地方。
他只说是不转了，自己修了一下还是不能用，就来修了。他说是在这附近打工的。
风扇的工作电路并不复杂，电机引出三根线，两根线之并了一个启动电容。接在了220v的工作电压上。风扇不转，不外乎电机烧了，启动电容坏了，连接的导线断路。这三种原因种的一个。许白跟他说：“这东西本身不值钱，如果电机烧了，你就再买个新的吧，百十块钱的东西。如果电容坏了，或者线断了就修一下。”
那瘦瘦的修风扇的人说：“他也是这个意思。”
修风扇的人问：“你是哪里的”
许白说：“内巷县的，你呢？”
来修风扇的不过30来岁的年龄。穿着一身白色却被他穿的发黑的短袖。
他说：“我是花县的”。
却说这花县雨内巷县是邻居县。许白一听心下觉的亲近了不少。
打开风扇一看，是开关的地方脱焊了，
许白说：“可能是这里的问题，我给你焊上试一下”。
男人惊讶地说，我也打开开了，为啥没看到这里的线断了。
搞的许白一脸懵逼，心想，你自己多看一会儿就不用来这里了。
焊好后，风扇确实转了，许白给他转好后，说：“我以前在别的地方干售后接线都是要10块的，咱们是老乡，你就给他5块钱吧，这也不是我自己的生意，按说给你接个线头，帮个忙，不要钱。也没事的。你去给前面那个人5块钱就行。”、
那个来修电扇的人嘴上啥也没说，脸上的却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许白当时根本没注意到那人的表情，他是踏实做事，却疏于识人的。多年以后想起这件事，许白想，可能那个人觉的要5块钱也是要贵了的，因为在他看来，他的风扇根本没坏，就是接了个线头。
到下午的时候，店里来了的女妇女40多岁的年龄，一进店就说：“新来的，维修工在哪里？”
许白到是听到这话了的，但他也不知道是在叫自己，只顾在自己修东西的地方摆弄工具，因为这个地方给许白的感觉是脏，到处是土。
在外面的那个秃头说：“在里面。”
那妇人边到维修的地方去了。
他看到许白在收拾工作台上的东西，就站在门口说：“对，把这里好好收拾一下，你也好在这里维修。上一个修东西的人就是太懒”。
许白没理会，回头看了一下，这妇女是个胖子，看上去有150斤左右，穿的衣服像是一件蓝色旗袍。这衣服穿在这人身上感觉很不合适。许白心想，这可能是店里的老板娘吗？管他那，我是来打工挣钱的，合适就干，不合适就走，愿意是谁是谁。跟自己没关系。
于是接着低头收拾这工作台。
那妇人接着说：“现在干家电，自己做生意的赚大钱的有的是，我认识的有的光老婆都娶了3个，我们还有两个大的店铺，一个计划装修成品牌形象店。你在这里好好干，有你挣的钱。”
许白听那妇人说话轻挑刻薄，尖酸而不厚道，也不知道她这乌七八糟的话是从何说起。
也没回话，心中竟莫名奇妙的害怕起来：这不会是一家黑店吧，越想越怕，加上对这里的印象本身就不好，觉的自己明珠暗投了，心下决定不能在这里干。
这一天下班，许白回到住的地方，睡了一宿。第二天没去上班。老板又打来电话问：“为什么没去。”许白直接说不干了。修那个风扇就当给你帮忙了，也没用公司的元器件，就接了个线头，那东西本身价值就不大，收5元钱，客户还有一点不高兴。那老板见许白语气很坚决，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许白哪里知道，他给来修风扇的人所该收10元而收了5元时，这些话的时候，已经被外面的会计听心里了。由于前一天，许白说店里脏的话，害的老板让他们打扫屋子，他们多少是有些愤恨情绪的，借着许白说话的短处，把这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在老板面前，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告了许白一状。许白是歪打正着，把给店里修电扇是免费帮忙的是提前说出来。稀里糊涂堵住了老板的嘴。你想想，哪个老板愿意让员工用自己的钱来给自己的老乡做人情。况且许白这个发自本能的稀里糊涂做的人情，哪个来修风扇的所谓老乡也不领情，这点从他付钱是不高兴的表情可以推测出。毕竟在他看来只是接了个线头。接个线头就要5块钱，早知道，他肯定就自己接了。当年的许白没这么多人情心理的思考。这些都是许白在经历了雨巷骗局后，对人心思考得出的对“老乡”“老板”一词的感触。不管怎么说，许白心里反而多了一丝因“躲过了一场骗局”而生发的庆幸。
许白多年以后反思这件事，觉的不干是正确的选择。毕竟维修电视机主板已经没生意了，在那里干下去，也没有实际的意义。其它的电子专业以外的活他又不想干，其实就连那个小风扇，他也是不想修的。因为在他看来那不是电子而是电气，只不过事先说好这个在他工作范围内，他便干了。关于“老乡”这个词，是因为地缘关系自然生发出的情感，这并不由许白做主。举个例子：当你在省城时，见到了同一个市城的人就觉的是老乡，在市城时，见到了同一个县城的人就觉的是老乡，在县城时，见到了同一个乡镇的人就觉的是老乡，在乡镇时，见到了同一个村子的人就觉的是老乡，在一个村子时，又觉的同一个宗亲和胡同的人最亲近，
当和宗亲和同一胡同的人在一起时，觉得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最亲近。从省城往乡村里看，同样是“老乡”一词，关系却越来越近。但不代表跟这些人相处时“里面就不会有黑心的人害你”。只是人很容易被“老乡”这个词带来的“天然的亲近感”迷惑，而上当受骗。从乡村往省城看，同样是“老乡”一个词，关系却越来越远，所以一旦你在陌生的环境见到一定区域内的老乡时，心中突然萌生的“老乡亲近感”会蒙蔽了自己的理性思维而变的主观自以为是起来。就容易被骗，或者犯错误。这些人类共通的情感，向外推广至宇宙，向内推广至人心，是通用的。
有诗为证：人心难测海底针，思来想去凭良心。
说“老乡”谈“老板”，不过是因为“钱”结缘。
缘来因为钱，缘去因为钱。
外来骗局成云烟，独留雨巷在心间。
却是因为雨巷长在家乡里面。
第二回吹牛（8）
大话富了康（6）
第二天许白又接到了一个面试电话，说让他到新型研究所面试。接电话时，大概是中午10点多，许白还没起床，连日的奔波实在太累了，许白想休息休息，他始终认为，找工作不难，但是要找个合适的工作就得花点心思，毕竟着急上火解决不了问题。许白回应她下午3点去面试，
过了1点，许白从住的地方下楼，路过平日里经过的哪家小卖铺，买了瓶绿茶，坐上了去新型研究所面试的公交车，到了一趟11路公交，3点10分到了面试的那家研究所，一进大门，一栋破破烂烂的大楼映入眼帘，许白有些失落。想象中的研究所，应该都是金碧辉煌的，可眼前这栋大白楼，楼表面的白灰都掉了许多。连许白大学的办公楼都不如。难道是被骗了许白心里暗自琢磨，或者是走错地方了？可是地址明明就是这里呀.......管他呢，打个电话问问再说，许白拨通了面试的电话。面试的人让他上二楼。许白也是，抱着尝试的态度，上了二楼，大概过了，1分多钟，两个面试的人坐在了许白的对面，一个身穿黑紫色上衣的中年男子，外掐腰，穿着皮鞋，2米高的个子，瘦的像的竹竿。45岁左右，一个是身穿白色短袖的妇女，40岁上下，1.6米左右的身高。
女的说：“带简历了吗？”
许白说：“带了”，便把简历递给女的。
女的看了一下，说：“今年刚毕业，我在网上看到了他留的信息，觉的还算合适，你看看。”
男的接过简历，一遍看，说：“刚毕业的有基础就可以，那不是，前两年来的那个女研究生，干了半年就都上手了，程序，算法，都搞的不错。可惜离职了。”
女的说：“答应人家涨工资的，一直不涨，难怪人家要走。”
男的说：“那有啥办法，一直是这种情况我也走。”
许白感觉自己被凉在一边的，本能的问了一句：“合适吗？”
男的说：“光看简历也看不出能力，你是电子专业，动手能力怎么样？自己在学校做过什么东西吗？”
许白说：“东西是做过一些，但都没有在市场上卖过。都是用来练手的，做过一个功率转换器，图纸是在网上找的。做过一个电子时钟，被放进毕业设计了。”
一边说着，许白想起自己随身背着的单肩包里有一块用剩下的手工电路板。于是掏出来给他说：“对了，这里有一块，我前两天用剩下的电路板，你看看”
男的接过去，说：“手工做的，十几年前，单片机还是个秘密的时候，我们有很多刚入行的人，都这么干过”
许白说：“是的，在学校读书时，做着练手的。”
男的说：“可以留下来，如果你愿意的话，但，必须提前告诉你，咱这是研究所，工资开不了你简历上要求的那么高。”
许白说：“能开多少钱？”
女的说：“2500，月休8天，”
许白说：“2500有点低。我房租每个月都要500块，公交费要200块，吃饭要500块。每个月下来剩1000块钱，这顾不住生活！管吃住吗？”
女的说：“咱们是研究所，不是工厂，不管。但是如果你干的时间长，表现好，可以申请领一套房子”
许白问：“干多久算是时间长？表现好？”
女的说：“看表现”。
许白心想，这不是车轱辘话来回说吗？毕竟是被骗一次的人。
许白在外小心谨慎，光怕再次上当受骗。
说：“这还没我大专毕业直接去干修家电的售后，挣的钱多。我还是在找找其它工作吧。你们再找找合适的人。”
女的说：“多少人想干，我们都不要，你还嫌弃工资低！”
男的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说吧就要结束这场面试。许白说：“等一下，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男子顿时来了兴致，说：“你说说看，知道的话，我告诉你。我们都是从你这个年龄段走过来的。20多岁的年龄，从底层往上爬，过程很艰辛，”
许白直来直去的说：“为啥，咱们这栋楼这么破呀？还没私企的楼看上去漂亮。我看到咱们招聘的信息说是国企呀”。
男子嘴角上扬，说：“私企的楼漂亮？！不就是钱吗！”
许白听出了这话里有“无耐，有轻飘，有愤恨，也有不屑”
许白没有接着往下问，当让，26岁的年龄，即使他有很多寒暑假打工的经历，毕竟没经过人心的打磨。哪里能听得出这许多的心酸悲苦，人心沧桑。
顺势说了一句：“谢谢呀。”结束了这场面试。
接着奔前程去了........
其实他根本没听懂男子话里的意思，更别提体会到男子的心性。
多年以后，许白想起了这一段经历，在心里告诉自己说：“男子是一个自认为怀才不遇，对现状不满，却无力改变的人。”这点，从他不经意间说出的那句：“.......一直这样下去我也走。”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自己都准备离开......
有诗有证：白心白来，还是许白。
人心不知险，万事开头难。
无心遇前辈，竟是失意人。
前途纵有万难，看我跃马扬鞭。
雨巷有大坑。坑我八年整。
一朝落入大坑中，哭爹叫娘不管用。
一心向善，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