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迎接他的是白钰的一爪子。
白钰愤愤的想:呸,敢让我叫大爷,全天下都没人敢这么说!我被人叫爷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次,她有意控制了力道,没有让萧随受伤,却把猫粮袋子勾烂了,撒了一地。
“小东西性子挺烈,合我的胃口。”萧随也不生气,反而笑着把掉了的猫粮往白钰跟前推了推,“撒了你就快吃吧。”
白钰把头一扭,表示拒绝。她是老虎,吃肉的老虎,吃猫粮已经够委屈了。又不是真的宠物,每天吃个饭都要和季珉一同在桌上,地上的东西怎么能再进她白虎大人的口呢?
“不用了,”季珉换了身衣服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盘鱼片,放在桌子上,淡淡道:“它不喜欢吃地上的东西。”
白钰将头转向季珉,眼里满是怨念,无声告状。被其安抚地被揉了揉头后,动作敏捷地跳到了桌子上,开始狼吞虎咽。
甚至为了防萧随,还特意把盘子拉得远了点。
肉呀肉,她喜欢的肉。此刻,给季珉省钱的计划完全抛之脑后。
萧随傻眼的看着盘子里的鱼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他只手颤抖的指着白钰:“她……就那么能吃吗?”盘子里的鱼片数量都快赶上她身体了。
这句话又被白钰听到了,她抽空抬头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身为一个男性,怎么可以说一个漂亮的母老虎吃得多呢!
萧随抱着胳膊“啧”了一声,拍拍季珉肩膀,意味深长地对他说:“我看你养闺女也就这样了。”
季珉瞅了白钰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萧随注意到他的眼神大惊,“你可别想不开,我就是说着玩!”好友的燕子,似乎真有这个打算,太吓人了好不?
白钰吃完了,她从桌上盒子里抽出纸巾,脸在上面蹭了蹭。这番动作下来,直让萧随大呼惊奇。
“你是怎么训猫的?这一招要是放到网上,它就火了。”
“没训,它本来就会。”季珉皱眉,想起捡到她时的狼狈样子,与普通流浪猫没什么不同。经萧随一提醒,他才想起白白的行为像是被人刻意训练过一样。
它以前的主人吗?
“切,你怎么不说她是猫妖呢!”萧随不以为然,显然没把他说的当回事,“我的饭呢,都饿死了。”
白钰不甘不愿地放下竖起的耳朵,萧小人说,她用纸巾擦嘴的视频放网上会火?
她好像看到了不吃白饭的希望,转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季珉认真做饭的样子很好看,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蓝色格子围裙都被他传出不一样的味道。
白钰脑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能包养季珉,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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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豪华的病房里,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女子躺在病床上。她身上穿着大号的条纹病服,额头缠着层层纱布,面色憔悴仍不掩姿色。
护士走进来时,看到她呼吸急促、身体不断颤抖、面上覆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心电图上的红线起起伏伏,连忙跑出去喊医生。
仿佛只是一眨眼,又好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床上的人缓缓张开眼睛。
言蔓蔓撑起疲惫的身子,浑身上下有点酸疼,她疑惑地看着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言小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挂着听诊器问她。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迟疑地问,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难受。
“你呀,出车祸了。”
“车祸?”她摸不着头脑。
又问了几句话,医生让她躺着休息,而后走出病房。
“蔓蔓,你可算是醒了。”医生走后,穿着讲究的中年妇人擦干眼泪上前一步,语气关切。
言蔓蔓身子后仰,避开妇人的手,偏头礼貌的问:“请问,您是哪位?”
妇人给她盖被子的手顿住,满脸惊愕看着她,“蔓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妈妈呀!”
“妈?”言蔓蔓皱着眉头,眼睛迷茫了一瞬,瞳孔急剧缩小,急迫的指着自己鼻子问:“那我是谁呀?”
“你是我女儿呀!”
“不是,”她急的差点咬住舌头,“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言曼吟,”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冲上去抱住女儿,未干掉的眼泪再次留下来,“蔓蔓呀,你是怎么了?”
“医生,医生,快过来。”她狂按铃声。
言蔓蔓呆住了,她痛苦地抱住头,“别,别吵,我头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