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晏沉长相非常好,眼尾上挑的凤目,鼻梁挺直,唇薄而性感,一张在别人身上减分的无血色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又添了一丝邪气,人都是视觉动物,按理说一张出众长相会无形之中给人加分,但到了这里却没有。
他骨相皮相皆非凡,但五官太过凌厉,又因着眉宇间阴鸷不耐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面无表情时愣是能将小孩吓哭。
缓缓的、缓缓的,以晏沉为中心,五米为半径,安静的能听到打火机被拨动的声响。
晏沉视线扫了一圈,冷不丁地出声:“沈起呢?”
宋明也疑惑,他也才想起来自己有几天没见沈起了,平时对方很喜欢这,一整天都在这待着。
有人出声,声音里带着男人懂得暧-昧:“听说前几天去洗脚城,结果被抓起来了。”那声音含着调笑:“可能是碰着扫黄的了。”
宋明心说原来如此,他心里估摸着大概是沈起他爸见儿子身边不三不四的人太多了,特意没打招呼,故意让在里面磨磨性子。
晏沉一下一下拨着打火机,看着那簇火焰升起又降下,漫不经心地开口:“去把他捞出来。”他撩了撩眼皮:“就说是我让捞的。”
“得嘞。”
有人应了一声,接着就出去找个安静地方打电话,一群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过了一会,那人进来,神情带着丝丝凝重。
“晏少......”他语调有些古怪,支支吾吾地开口:“那边说沈少的情况比较麻烦。”
晏沉一顿,视线落在这人身上。
那人一手还拿着手机,有些迟疑开口:“说沈少这次不是行政案件了,属于刑事案件。”
话音落下,原本就安静的室内针落地可闻。
宋明听见,这次连那一直响起的、划拨打火机的声音也停下了。
江瑜今天回到了江家老宅。
老宅原本是老爷子年轻时修建的,后来与席淑君共生下两子一女,年长的就是江博然的父亲,其次就是江家姑母也就是封一然的母亲,江惠民在三人排行最小却也最不成器。
这三位孩子还年轻时都在江家老宅住过,后来一个个搬出去,再后来江家第三代出生,这座老宅繁荣时满院的孩子,如今却是树比人多人影凋零,除了逢年过节之外,多数时间也只有保姆与安保在这。
江瑜从正门进去,一路穿过垂花门再转过一个长亭,一直往西南边走去,那里是江老爷子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