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寒笙朝着白诺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盯着那间房间,没多逗留就离开了芦家客栈,回到王宫就已经到了亥时
此前,寺人(通“侍”)冯七正在门口来回徘徊,“这好端端的,主上怎么就不见了呀?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啊,王太后还等着呐!还好吾家够机灵,搪塞了过去,不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师父”
鹿寒笙换回了之前的衣物,从侧窗翻了过去,不禁给了自己一个白眼:翻上瘾了?“发生了何事?慌慌张张地”
冯七等众人赶忙行礼:“哎呦主上您可来了,这王太后刚刚差人叫您去叙旧呐,已经等了好一会啦”
鹿寒笙:“太后等多久了?”
冯七颤颤巍巍的伸了伸手“差不多...不到一盏茶”
鹿寒笙大步前往雍和宫,这么晚了,又要耍什么心计
冯七:“主上,主上,您等等老奴呀,老奴知道一个近道,能省很长时间呐”
鹿寒笙回头看着被甩在身后的几人,“别废话,带路”
“是”冯七气喘吁吁的从前面带路,他在这王宫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辅佐了两代大王,对这儿的路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鹿寒笙看着冯七在前面带路,皱了眉,鹿天麟的事这老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待敖鹰查清楚之前,还是多警惕些好
钟嬷嬷:“拜见主上,主上,王太后为了等您已经诵经多时,说您来了直接进去就好”
鹿寒笙到这鹿州多日,算上登基那日,还是第二次踏入这房间
“太后这么晚了叫孤来,所谓何事?”
王太后缓缓睁开眼睛,“阿笙,坐,哀家见你这几日忙于国务,也不曾来过这雍和宫陪哀家叙旧,哀家知道,是哀家之前让你受委屈了,你对哀家心生怨恨,也不肯改口叫母后,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哀家可就只有你和世子两个亲人了,当初把你赶走,实属无奈,哀家也曾整日央求先王把你接回来,可是哀家已经尽力了,还好听鹿将军说,你一切安好,这才放心让你留在边境,远离这权野之地,可是造化弄人,没想到先王临时......”
鹿寒笙静静的看着王太后那拙劣的演技
当年他被送往边境之时可没见她求过鹿天麟......
鹿寒笙:“太后大可安心的做你的王太后,我自会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你我之间早就没有了母子亲情的戏码,大可不必这么唱戏,若是以后没什么大事,便不要再见了,太后好生歇息吧”
王太后:“阿笙!天下哪有父母不爱孩子的道理,你当真要如此对哀家?若不是哀家日日求情,你怎会站在这里?阿笙,算哀家求你,和哀家好好说说话,好吗?你不知道这八年来,哀家有多想念你......”
鹿寒笙在椅子上坐下,转着手上的扳指“呵,好,太后想怎么好好说说话”
鹿寒笙冷笑的模样,王太后不禁一颤,这和八年前的变化太大了,这么细细的一看,鹿寒笙和那人生的这媚眼还真像,不禁握紧了拳,没想到先王那个老狐狸临终前还改了密旨,不然这王位定是毅儿的......
王太后:“哀家知道你不愿多提往事,哀家不提了便是,哀家也知道这朝政之事不是哀家能讨论的,但是哀家不能看你受伤,哀家得把知道的都告诉你,算是弥补了这么多年来哀家对你的亏欠,以免让人带偏,走了歪路。这鹿国的大王可不是像征战沙场的将军那么好当的,管雄波那个老贼狡猾得很,先王就经常被他弄的头疼。他在朝中的关系错综复杂,难免不会为难你,你要多加小心,“崭鹿头角大会”是每任新王都要举行的选妃典礼,他必然会让管家的三个女儿费尽心机的获得头角,哀家一介妇人,虽要为你挑选良媒,但哀家深知自己不配为人母,所以,大会全权交由你自己负责,哀家不干涉你的人生,若有看对眼的,通知哀家一声就好。”
鹿寒笙皱了皱眉,他可不相信人性会改变,但管雄波的确不是个省油的灯
“朝堂之事就不扰太后分神了,孤自有办法解决,天色已晚,太后还是早些休息吧”
鹿寒笙不等王太后开口,就起身出了门,对于他来说,他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世父鹿天麒了,若不是世父,他早就已经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