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杜难搀扶着妹妹在周边走了走，双腿恢复得挺快，也不知道有没有修行的功劳。
回到家里，杜若就像有了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回了房间。
杜难索性也开始了修炼，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开始修行。
先纳气吧，杜难将气海打开，想要吸收外界的灵气，将其转化为更能为自己利用的灵力。
气海与外界隔绝，当气海打开，就会与外界形成灵气浓度差，前期吸纳的速度快，越接近极限越慢。
当然，作为初修者不用为此烦恼，身体能容纳的灵力有限，外界的灵气浓度一定会大于气海所能容纳的浓度。
那么，开始吧！
气海刚打开，杜难就感觉一股蛮横的力量就冲撞进了自己的身体，一分钟不到，他就感觉自己消耗的三成灵力已经被填满了。
而灵气还在暴风吸入！
该死！
一般来说都是边吸纳边转化，以求效率。但杜难不得不先关闭了气海的门户，他感觉，要是再不停止，自己的气海就要被活生生撑爆。
“这才是叆叇境，修行的风险居然已经这么大了吗？”杜难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但他没有这方面的知识，零碎的记忆也派不上用场。
一边消耗着灵力刻画法阵，为有些溢出还未转化的灵气腾空间，一边回想起了自己刚醒来时的那句话。
在自己能使用灵力后，那股莫名的杂音也转译成了能够理解的话：
“灵气很大，你忍一下！”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旁边随手拿的五子棋上闪烁着清晖，然后逐渐恢复原样，杜难造了些简单，但没多大用的东西。
将心神探入体内，杜难打算自查一下气海，虽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这种事就像新买的手机一样，刚入手的时候揣兜里都怕兜破了。
气海~气海~气海是什么样子呢？
气海~气海……
我的气海呢！！！
杜难吓得睁开眼睛，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他明明能开关气海门户，但却根本看不到气海。
就好像能感受到手在活动，但低头一看，袖子是空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杜难忽然想起一件事，失去肢体的人常常会感觉自己的肢体还在，杜若需要一些药物才能入睡，想必也是有这方面的困扰。
也许自己就是个“残疾人”，只是一直单方面以为自己有气海？
不对！杜难忽然意识到，他又不是什么能人，意识能改变现实，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这不科学，也不灵学。
唤出一把血矛，由于没有将灵力转化为更适合的血力，这把血矛有些名不副实，通体呈现青烟一般的颜色。
虽然代价更大，但是锋利度没有改变。
杜难将自己的手指放上矛头，瞬间见血，疼痛再一次告诉他，这并不是一场幻想。
沉住气，杜难逆着灵力输出的方向，一步步反推，终于找到了力量的源头——气海的位置。
“这……怎么又与记忆中的不同。”杜难几相对比，发现自己气海的位置比记忆中的要更偏上。
是自己体质特殊？还是……
杜难忽然有些不安心，到现在疑点重重的地方越来越多，他都有些想叫停楼上的妹妹。
还有一种可能，也许，错的不是自己，是记忆的主人，莫规，或许是个疯子！
不安地设想着糟糕的可能性，杜难发现他对莫规这个人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不，他也不一定是个人。
要是有更多记忆就好了。
杜难感觉现在自己就像被浓雾包裹，手机的导航与实际的情况南辕北辙。
自己是怎么获得记忆的来着？
血气丹？不，后面自己也服用了一颗，并没有什么额外效果。
濒死？难道要再捅自己一刀？
心脏微微悸动，他感觉这不是什么好想法，用痛苦来换取力量，光是想想就已经很痛苦了。
先将野生的灵气化为己用吧，值得庆幸，虽然有这有那的不同，但这些功法都能生效。
活跃的灵气在杜难的同化下逐渐变成了怠惰的轻烟青云，懒懒散散地和上一波灵力混杂在一起，填补的力量倒是让杜难安心不少。
灵气转化成了灵力，这是化为己用的第一步，灵力也称为一重力。如果想要使用这股力量，那通常会再转化一次，比如转化为血力，称为二重力。
虽然二重力能办到的一重力也能办到，但直接使用灵力消耗的更多，有时候还会降低效果，事半功倍。
同化也消耗了少量灵力，不多，但是差那么一点让杜难感觉浑身不适。
一边减少，一边增加，求多久能填满整个气海。
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或许自己下一次应该多吸收一些灵气，这样增增减减恰好能达成百分百。
这次就算了，刚才那迅猛的感觉让杜难心有余悸。
内视气海，杜难差点忘了自己开始的目的，一系列的冲击让他有些弄混了顺序。
气海没有异样，杜难的心神环绕一圈，灵力化作的烟云充斥着整个空间，懒洋洋的感觉让杜难有些放松，他感觉再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自己也能接受。
灵识从周围一圈向中心扫去，就在杜难以为今天的意外到此为止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魔鬼吧，这特么得多痛，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杜难大惊，老大打赢复活赛了？！
……
不止杜难，另一边在学校的两人也有些郁闷。
“看来因果已经结束了。”方谷坐在花坛旁边，望着门可罗雀的学校门口。
“不，不会吧……”钟迩停止了左顾右盼，任凭他望眼欲穿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人出来。
他垂头丧气地软在花坛上，想靠向方谷，却被他伸手抵住。
放学后已经过了一中午，他们俩饭也没吃，午休也没睡，本来昨天就没怎么睡好。
“痛，太痛了。”钟迩左手捂心右手抱头，“本来以为告诉大…难哥我们被抓的原因，就会开启故事的篇章的。”
“……中道崩殂了。”方谷叹了口气，不忍见他垂头丧气，便安慰道：“难哥只说放学后，没说是几时，也许是下午，或者晚上？”
“对！”钟迩打起精神，“古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今天我们就三等大师！”
方谷：“……”
槽点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我想回……”方谷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钟迩！”一个马尾辫的初中生跑了过来，“你怎么没去吃饭？”
“我愚蠢的妹妹喔。”钟迩挺胸抬头，“为了伟大的事业，牺牲一顿饭又有何妨。”
可惜，他的身体不太认同，不合时宜地发出了抗议。
“喏，给你。”钟遐自动忽略她哥的胡言乱语，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长长的面包。
“呃……你应该是我哥的朋友吧？”
“在下方谷。”
“……”钟遐忽然理解他们为什么能玩一起了，“这个给你。”
方谷也获得了补给：一根长长的面包。
“谢谢。”
“不用谢。”钟遐落落大方，明明只是个初中生，却意外的成熟。
“妹妹！你真是太好了！”钟迩泪目，扑上去想给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钟遐伸手抵住。
“先别谢。”钟遐摊开手，“给钱吧。”
“啊~我们的兄妹情谊居然比不过两个面包吗？”钟迩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从裤兜掏出了钱。
“不够。”钟遐手没有收回去，“还有跑腿费。”
“喂，这就过分了吧……”钟迩忽然脸色一变，指着后面，“是德育处的，他们来抓人了。”
钟遐扭头一看，背后空无一人，再扭回来，她哥已经跑得空余一个背影。
方谷留在原地愣了：“呃，我可以……”
“没事。”钟遐莞尔一笑，“没办法，我哥他就是这样。”
随后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只剩方谷一人在原地。
“啊~没说出来。”
“算了，今天就多浪费些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