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没灵根!”
房间内,柳春生差点叫了出来。
身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修士,居然没有灵根,这话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柳春生又给自己测了几次,确定了自己是个没灵根的凡骨。
“那我是如何修炼的?没灵根我体内的灵气又是哪来的?难不成这也是令牌给的!”
灵气是让外界灵气进入体内的门,没有这个门的连灵气都感觉不到,更别提修行了。
细细感悟一下,柳春生便能发现,自己的灵气并非吸收外界来的,而是莫名出现在丹田中。
柳春生觉得心慌,“那我这灵气,是令牌直接传过来的,岂不是只要令牌愿意,就可以断了我的灵气?让我变回凡人?”
想到这里,柳春生有种无力感。
联系之前的种种行为,柳春生怀疑这令牌是有自己思想的。
自家想要发达,想要真正踏足修仙,便全靠令牌。
想到此处,柳春生出了房间,只身来到了祠堂内。
柳春生恭敬的给令牌上了香,随后惆怅道:
“令牌啊令牌,你是想要什么?是想要将背面的凹槽都补上吗?”
只见那令牌静静躺在供桌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神异显现。
柳春生又说道:“我知道你通人性,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保着咱家,咱家人也会尽全力补上你背面的空缺。”
说完这些话后,柳春生心情舒畅了些。
他出了祠堂,回房中修炼去了。
这一直到了第二天,柳春生再次离开了家,前往郡城去了。
就在柳春生走后又过了两天,柳家人也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要忙的活儿,自然不是去种田,而是去收地租。
地租一季一收,春夏秋冬都要交租,这般缴税虽是常识,但租户也要勒紧裤腰带才能拿的起。
而柳宁想着自家刚当地主,需要留一些善名,于是便免了这两年的夏冬两季的租子。
柳宁想着自前长子的话,便也想多培养培养其他儿子的能力。于是这收租子的活儿,自然就落到了柳夏生身上。
柳夏生离了家,便前往自家田地中。
此时田里的种子发了芽,绿色小苗一片接着一片,让黑褐的泥土焕发了生机。
而在一块块规整好的田里,一个个农人正在劳作。
柳夏生身穿短打,露出一身精壮肌肉,他将手背在身后,仰着脖子向着一块田中走去。
那田中佃农见了,便放下农具露出讨好的笑。
“二少东家。”
“叫我夏生便好了,都是邻里乡亲的,莫要叫的那么生分。”
柳夏生虽嘴上这么说,但瞧见点头哈腰的佃农,心里也是享受着被人讨好的感觉。
客套几句后,柳夏生说起了正事。
“对了,这春租是不是该给了?”
“这……二少东家,可否再宽限几日?”
佃农眼神闪躲,一双手也相互揉搓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虚汗。
“怎么?交不出?”
柳夏生眉头一拧,眉间嘴角挤出许多竖纹,整张脸显得凶狠无比。
他在心中暗道:
“去年就减了一半的租子,按理说佃户家里应该有余钱,而这回还不交租子来,怕不是看我家好欺负,想要赖掉我家的钱?”
想到此处,柳夏生冷哼一声,便要发火来。
那佃农瞧着柳夏生的吓人模样,膝盖不禁软了下来,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佃农叫苦道:“好让二少东家知道,咱家婆娘前日里被老虎伤了,家里的钱都用来给她看病了!”
“老虎?”
听到这番说辞,柳夏生却是不信。
这青萍村边是有几片林子,但林中也就几只野兔野猪,哪里来的老虎?
柳夏生又道:“你说那老虎在哪?”
佃农站起身来,用手指着不远处小溪的对岸。
“就在那溪水对面的林子里,昨天我家婆娘就在溪水边洗衣服,然后林子里就钻出一只老虎,老虎先伤了我家婆娘,又叼了走一个同样洗衣的妇人。”
柳夏生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却并未瞧见什么老虎。只见溪水流淌,林中平静无声,完全不像有老虎的样子。
柳夏生刚想骂佃农胡编乱造,就听见一声好大的虎啸。
“嗷!”
小溪对岸的林中树木晃动,一只只飞鸟逃难般的冲到天上。在那树木灌木之后,一橘黄身影缓缓走出。
只见一只老虎缓步走出,它尾粗牙尖,一双虎眼炯炯有神,看起来威武无比。
看到这只老虎,柳夏生将数落佃农的话都收了回去,转而说道:
“你老婆也是身强体壮,居然只是被伤了,没被这老虎一下拍死。”
佃农听完这话,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又看老虎要越过小溪,便大声呼喊道:
“二少东家,逃命去吧!莫被老虎给叼走了!”
说完这句话后,这佃农就逃命去了,而边上其他佃农也扔下农具跑走了,唯有柳夏生一人没逃。
“呵,胆小之人!”
柳夏生面色如常,还捡起了佃农落下的锄头,逆着逃跑众人向老虎走去。
他这一辈子,只怕自家老爹与大哥。
前两年白守田带人围柳家时,柳夏生就没露出半分怯意,甚至连祠堂内供着的仙令都不怕,更别说一只老虎了。
柳夏生只觉得这老虎好生大胆,居然来自家地边闹事吃人。
他挺着腰板,步子也是缓慢,宛如军中大将。
而那手中的锄头,却被柳夏生拿出了方天画戟的感觉。
“站住!”
柳夏生将锄头横在身侧,对着前行的老虎大喝一声。
在这一声吼下,那老虎竟真停下了脚步。
老虎不解的歪着头,奇怪眼前之人为何不跑。
只见老虎俯下前半身,又是咆哮了一声。
“嗷!”
虎啸山林,令人心生畏惧。
咆哮声化作风,吹乱了柳夏生的头发。
但柳夏生依旧站在原地,他用锄头指着老虎,也是跟着咆哮一声。
“滚!”
这一声咆哮也化作风,吹乱了老虎嘴边的胡须。
柳夏生经常健体,声音本就洪亮,外加无意中催动体内灵气,这一声吼竟比虎啸还要吓人。
老虎似乎被吓到了,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那些跑出好远的佃农,也听见了这一声咆哮,随后纷纷回头看去。
见柳夏生吓住老虎,这些佃农心中竟生出些勇气。
几个胆子大的佃农拿起工具,纷纷跑了回来,站在了柳夏生身后。
片刻后,以柳夏生为首,聚起了一堆人来。
那老虎见人越来越多,为首之人更是面露凶光,于是便起身缓缓退去,回到了溪水后的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