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青萍村,柳家大院前。
那大院门前,挂上了红色灯笼,各处地方也挂上了红布。
今日是柳家长子结婚的日子。
自几天前柳春生去松了礼,这门婚事也就直接定下了。
当老举人听闻柳春生当了县尉后,便更急着将这婚礼给办了。
只见柳家大院内外,摆着好些圆桌。
圆桌之上坐着各方来人,其中有青萍村的村民,也有县内来庆祝的人。
堂屋主座位上,柳宁与柳王氏正襟危坐,见证着长子的婚礼。
柳宁坐在主位上,脸上满是笑意。
而在柳宁面前,则是柳春生与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随着司仪的宣告,这对新人正式结为了夫妻。新娘子被拉到房中等待,而身为新郎的柳春生则挨个给宾客敬酒。
“县尉大人好福气啊!”
“百年好合啊!”
“来,祝您二位天长地久。”
宾客每说一句客气话,柳春生便要喝一杯酒。
这里外几十多桌宾客挨个敬完后,柳春生已经喝了快两坛子酒了,好在他是修仙者,若换成普通人怕早就醉倒在地上了。
但即便是修仙者,柳春生也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显然是有些醉了。
在与宾客告别之后,柳春生便进了洞房之中。
而在那张挂满红布的婚床上,新娘正静静的坐着。
新娘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柳春生站在门口,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现在有些紧张,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些什么。
当然,其中还有一点,便是柳春生与新娘子不熟。
虽然婚事早已定下,但二人却还没见过面,等待会儿掀开了红盖头,才算见了第一面。
柳春生走上前,伸手触碰到了红盖头的边角。
与此同时,新娘子的身子也跟着一抖。
柳春生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掀开盖头来。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张稚嫩漂亮的脸。
只见眼前少女生了一双桃花眼,眼上是两簇弯眉,看起来温婉极了。
身穿红袍的少女扭捏了一下,随后缓缓张口说道:
“夫君,奴家唤作张小娥。”
说完这句话后,张小娥便不再说话,只是闭上眼抿着嘴。
柳春生瞧着少女紧张,自己反倒是不紧张了。
只见柳春生坐到少女身边,轻轻撩了下少女的鬓角。
“娘子,我便是柳春生。”
————
三年后,青萍村。
清晨明朗的阳光投射下来,洒在了柳家院门前的树上,阳光自叶间缝隙穿过,变成一块块光斑打到院子大门上。
而在院内,盘坐着一个青年。
只见青年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后便站起了身,接着笑吟吟的望向院中。
却见一个两岁孩童,正学着青年的摸样盘坐,却怎么也盘不下腿,见青年起身后,便嘟着小嘴可怜兮兮道:
“爹……抱……”
柳春生笑着伸手,将孩童拥入怀中,随后又高高举起,并柔声问道:
“永欣,你可又在学我了。”
那孩童扭捏了两下,随后伸手抱住柳春生的脖子。
“爹……我……修仙!”
“永欣,别缠着你爹了。”
自边上房中,张小娥缓缓走了出来。
相比于三年前,如今的少女更成熟了些,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却已经当了娘。
柳春生走到张小娥身边,将柳永欣交到了自家妻子怀中。
虽已成婚三年,并育有一子,但柳春生还是忘不了三年前新婚的之夜。
在那一夜,因为二人都没有经验,于是就在床上坐了一整晚。
等到了新婚第二天,柳宁便气呼呼的拉来柳春生,将成年男人该会的东西都教了一遍,这才让柳春生学会些,不至于夜夜都与张小娥坐着。
而初尝滋味的柳春生,也是在其中沉沦了一段时间,一直到张小娥怀了孩子,柳春生才消停了些。
“娘子,你去带永欣去别处玩吧,我去中院找爹说些话。”
柳春生告别了妻与子,随后进到了中院。
这三年间,柳家在青萍村的院子也有了大变化。
由于柳春生成了举人,还当上了常青县尉,家里有了余钱,索性就又扩了间院子出来。
现在的柳家,已经成了个三进院子,有外院、中院、里院。
若再扩出东西两个院子,这柳家大院怕是与县衙大院一个样子了。
只见中院的堂屋中,也坐着两个少年。
一个少年膀大腰圆,眉尾处出了尖,眼怒如猛虎,另一少年身材纤细,眉弯眼柔,额头上却有一颗红印。
这二人正是柳夏生与柳秋生。
柳夏生上下打量了自家大哥一番,不由得惊叹道:
“大哥,你突破练气五层了?当真是神速……我才修到练气三层,秋生都修到练气四层了。”
柳春生瞧了自家二弟,撇了撇嘴没好气道:
“还不是你贪玩,对于修炼之事总是曝一日而寒十日,连后修炼的秋生都比你修为高。”
闻言柳夏生低下了头,他虽然脾气暴烈,但面对大哥的训斥,是从来不敢还嘴的。
而柳秋生瞧见自己二哥受憋,不禁捂着嘴偷笑了起来,但还是笑出了声。
柳春生听见笑声,扭头去看自己三弟,却瞧见了柳秋生头上的红印。
“秋生,你额间的红印又深了些……你感觉如何?可有异样?”
“大哥放心,我没事。”
柳秋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他这额间红印,是三年前祭祀后出现的,待到这红印出现后,柳秋生便发现自己可以修仙了。
而随着修为的提高,柳秋生这额间红印的颜色就越深。这红印不仅没让柳秋生虚弱,反而还让他会了一样神通。
柳秋生只要观想额间红印,手上便会闪出一道红光,这时只要触碰活物,便能抽取触碰之物的生机。
有了这道神通后,柳秋生甚至可以说是柳家最强之人。
柳春生嘱咐弟弟道:“你且多注意些,身子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咱爹?”
柳夏生当即答道:“哦,咱爹在里院祠堂里呢,这些天咱家那令牌总是闪烁,咱爹怕看丢了令牌的旨意,便天天守在祠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