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之中，金色布加迪威龙疾驰在县城，不到五分钟便出了外环向济南驶去。它的引擎为了迎合司机的喜好被魔改过，从原本的百公里加速2.5秒提升到了2秒，但是噪音极大。
说好听点叫炫车，说难听点那是“炸街”。
一般来说这种跑车在雨中如果不换雨胎的话是很容易翻车的，但司机却仍然没有丝毫减速的想法。
“我很好奇为啥姜宇这个二货也能找到对象。”副驾驶无聊的拨弄着面前的招财猫。
“害。”司机无所谓道，“宇子命犯桃花，这能有啥办法。”
副驾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你楚文怀也相信命数这东西了？”
“害。”楚文怀不禁一笑，“自从见了宇子这个臭不要脸的之后就信了呗。”
“这……”副驾驶也无语地往车椅上一靠，“那你学过占卜吗？”
“学过啊，咋了。”楚文怀好奇地瞄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而揶揄道，“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看看桃花运吧？”
“差不多。”副驾驶无奈地一手扶额，“你妹太难搞定了，我得挑日子去撩。”
“额，这……”一听这话，楚文怀瞬间无语，“你这……你这有气运加持也不行吧。”
副驾驶一听立马直起了腰，问道：“此话怎讲？”
“还用他说？”
不待楚文怀回答，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就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楚文怀一踩刹车猛打方向盘，布加迪威龙直接560度旋转滑行数十米后才堪堪停了下来。地面太滑，而且轮胎还不是防滑雨胎，布加迪威龙很难按照楚文怀所想的那样九十度漂移停车。
“哇靠，你特么慢点能死？”声音气急败坏道，“那他奶奶的现在是我的车！你丫爱惜着点！”
“害。”楚文怀笑着不紧不慢地在车门暗槽中抽出一根雪茄点上，“小场面，宇子莫气，大不了再赔你一辆呗。”
“赔你妹夫！”姜宇怒火中烧，“这布加迪威龙全中国就特么十辆，老子好不容易从姬羽墨那坑来的，你拿你妹夫赔？”
“不就是他赔吗？”楚文怀幸灾乐祸地看了副驾驶一眼。
“还真是我赔……”姬羽墨眼角抽搐着，心里万马奔腾，“你花我家的钱比我还大手大脚。”
一小时前，姜宇在商场趁叶汐不注意，在QQ上给姬羽墨发了消息要赌一场。赌的是今天晚上姜宇能不能拿下叶汐。筹码则是他们俩个身下这辆几千万美刀的改装版布加迪威龙。
姬羽墨当时那叫一个兴奋，能让姜宇赌博的事可不多，而且姜宇虽然气运加身但是逢赌必输，故而连夜拽着夜会上罕见没喝酒又有驾照的楚文怀赶来了，他甚至都没问姜宇的筹码是什么。
本以为以姜宇的脾气根本不可能有女孩子看上他，结果来了这里后才发现被姜宇这个二货坑了。
“害。”楚文怀大气地一挥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等修者怎能被世俗所诱惑！”
“……”姬羽墨无语。
“啧，行了。”姜宇的声音回荡在车内。他在隔空传音，真身还在送叶汐回家呢。
“我让你们查的纳木错学院有眉目了没。”
老李给的消息姜宇还是信不过，所以顺便托他们两个动用背后的势力去查关于纳木错学院的消息。这俩人一个是上古家族姬家的少主，一个拥有世上最先进的信息库——白泽，要查一个学院应该挺简单的。
“别提了。”楚文怀摆了摆手，“那个破地方根本查不到具体信息。”
“查不到？”姜宇疑惑道。
“没错。即便我动用了Nova和白泽也仅仅能查到那学院在一年前被一场雪崩毁掉了。”
楚文怀如此答着，面前的控制台上一串信息字符闪动着。
这是Nova系统，进入信息时代以后楚文怀的爷爷利用白泽创造的。主要是为了运用现在的技术方便入侵当今时代的信息系统，白泽的系统太超前，现在的极少有硬件能抗住。
而白泽并不是《抱朴子》中所说的那只地位崇高的神兽，它属于上古技术下诞生的跨时代信息系统。白泽的形象也是出自这个系统的器灵。葛洪当年有幸见到楚家老祖带着白泽自战场归来，故而在《抱朴子》中记载了白泽。
几百年前，楚文怀的爷爷考虑到日后如果冒然使用白泽入侵凡人的信息系统会直接使他们的硬件崩溃，所以才提前搞出了Nova系统。白泽和Nova系统结合在一起，可谓是通天晓地。至于名字……那时候他爷爷正跟北欧神玩的欢，就起了个英文名字。
但是就是这么个号称“通天晓地”的系统，却查不出那小小的纳木错学院。
“有意思。”姜宇的声音充满了玩味，“羽墨你呢？”
“同左。”姬羽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文瞳在我家的藏经阁里没找到一点消息。”
“不过嘛——”忽然，姬羽墨话锋一转，“她摸进我家祖地查那玩意了。”
“沃特法？”
姜宇和楚文怀异口同声。不过两人是不一样的。姜宇仅仅是惊叹而已，楚文怀则是抄起驾驶座下隐藏的短弧刀就要砍姬羽墨。
姬家祖地可是全宇宙有名的禁地，古往今来进入过的非死即疯。摸进祖地的那是他亲妹妹楚文瞳，哥哥不急谁急？
“放心吧。”姬羽墨急忙按着楚文怀的肩膀把他压了下去，“文瞳要是出不来就没别人能出来了。”
楚文怀怒气冲冲地盯着姬羽墨，恨不得吃了他。但楚文瞳已经进去了，再揍一顿姬羽墨也无济于事。而且能不能打得过还另说。
“等着吧。”姜宇也劝道，但是听到那声音楚文怀更想揍人了。
楚文瞳以前进去过一次，虽然出来了，但是性情却大变，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如同传说所言，她疯了。但她的疯并不是疯癫，而是小说中小魔女那种疯。
原本沉默寡言的她突然开始穿上盛装四处沾花惹草，虽然不至于亲密接触，但是名分上总归是其他人的女朋友。她私下和大庭广众下一次又一次地挑逗楚文怀，活生生的像是看上了自己的亲哥哥。甚至在一次龙虎山举办的宴会上还公然压倒了姜宇。
姜宇那叫一个无助，楚文怀那叫一个绝望，姬羽墨那叫一个抑郁。
兄弟仨甚至考虑过要不要杀进祖地讨个说法，但是一想到连进入祖地的圣人也没活着出来的，仨人顿时蔫了。只好由姬羽墨暗中盯着她以免她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姬羽墨！你有电话来了！”
在三人许久的沉默之后，姬羽墨的手机终于传来一道少女的大喊。这是楚文瞳一次摸到姬羽墨手机后给他设置的，姬羽墨也一直没舍得改。
“呀吼！有没有想我！”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楚文瞳的声音。由于白泽太了解她的问候方式了，故而自觉地调低了音量。
“你丫的出来了没？”
一听妹妹的声音楚文怀顿时急了，夺过姬羽墨的手机就吼道。平时他一身西装像个儒雅公子，但现在他也难以控制自己焦急的情绪。
那可是姬家祖地，万物皆悚的地方！
“哎呀。”那边笑嘻嘻道，“安啦安啦，你妹妹我现在生龙活虎的，啥事没有。哇呜，我的好哥哥你居然担心我，我好感动！”
“没事就好。”姬羽墨相对还是比较淡定，他像是早就猜到了楚文瞳能出来，“有消息没。”
“他们不告诉我哎。”楚文瞳无奈道，“我也没有办法。”
三人沉默了一会，还是姬羽墨问道：“为什么不说？”
“不知道哇。”楚文瞳道，“他们告诉我别打听关于那里的事，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
这……
神话中的圣人拼死拼活都逃不出来，你这直接被赶出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那就这样吧。”姜宇淡淡道。
远在千米外的他待叶汐关上房门后面色忽然冷如寒霜。
老李他们居然没说实话……
呵，有意思。姜宇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哇呜，宇子你居然一直在吗！”那边的楚文瞳忽然哭哭啼啼道，“你竟然一直不理我，我太伤心了。”
她这一举动直接将刚刚冷冽下来的姜宇整破防了。
“不是……我……”姜宇哭笑不得道，“姐姐你饶了我吧，我都有对象了。”
“呜~你不爱我了！你居然有对象了！呜呜呜，姜宇你好狠的心啊。”
不出三人所预料的，那边忽然哭了起来。而白泽则是极为人性化地挂断了电话。留下了那边的楚文瞳哭哭啼啼，这边的三人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