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林辰睁开眼睛。
他按掉电子手表上的振动闹钟。
“出发！”
……
夜晚的船舶公司，依然有许多电灯亮着。
但比起白天，夜晚巡逻的匪徒们，不管是数量还是警惕性都大幅度下降。
林辰找到了一处没有灯光照射的地方，用工具钳剪开铁丝网。
咯咯！咯咯！
丧尸们非常安静。
当林辰午夜行动的时候，这些铁链锁起来的丧尸们，早已倒在地上，扑在一起。
考虑到丧尸白天也会出现这种行动模式，林辰认为这是为了降低消耗而产生的自主休眠，类似于冬眠行为。
沫沫歪着头，站着看林辰操作。
她眼中出现了十几秒的神光。
林辰剪掉了铁丝网，露出足够两只丧尸并行通过的大洞。
他又解开了丧尸们的铁链，从裤袋里拿出一块密封塑料袋包裹的肉。
肉带着血水。
林辰打开塑料袋，朝船舶公司的边缘屋子扔去。
这一切，都被沫沫看在眼里。
解除了束缚，漫无目的的丧尸们，开始有了共同的目标，朝血肉的方向小碎步前进。
“要上了，沫沫！”
林辰握紧棒球棍，进入铁丝网围栏内。
他的目标，是一个拿着手电筒巡逻的匪徒。
匪徒哼着本地歌谣，一点都没有巡逻的样子。
他从未想到，劫掠旁人的他们，也会被人袭击。
棒球棍挥出了风声。
然后是一声闷响。
匪徒倒地。
林辰拔出一把水果刀，割开了匪徒的手臂，让鲜血流出来。
原本磨磨蹭蹭的丧尸们，闻到新鲜的血液味，一下子动作快了起来。
“要是丧尸们的速度能再快点就好了，”林辰叹了一口气，“看来它们的行动能力，还是受到人类身份时的影响，夜晚比不上白天。”
沫沫弯下腰，深吸一口气。
林辰察觉出了异常：“怎么了，沫沫？”
女丧尸忽然张开嘴，发出令人头昏脑胀的高声尖啸。
距离最近的林辰，感觉自己的脑壳像被锤子砸了一下，昏昏沉沉的。
他几乎站不稳。
丧尸们恰恰相反。
它们忽然瞪大了血红的眼睛，肌肉的收缩更加有力，行动速度甚至比白天还要快。
远处的丛林里，不少倒地休眠的丧尸们，都睁开血红的眼睛，朝船舶公司的方向移动。
小码头下，两只泡在水里，被沙子掩埋的丧尸，也从休眠中惊醒。
它们作为人类的时候，死前喝了太多的海水，现在浑身皮肤发灰，四肢松软，但是腹部鼓鼓胀胀的，充满了发酵的恶臭气体和丧尸体液。
“什么声音？”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在叫？”
船舶公司里的匪徒们纷纷惊醒。
“天哪！”
一个拿着手电筒巡逻的匪徒，还没来得及反抗，一只狂奔的丧尸就将他扑倒，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他生前从未见过速度那么快的丧尸。
另一边。
林辰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脑中嗡嗡直响。
五六秒后，他才勉强站稳。
沫沫同样状态不佳。
她发出嘶哑的咯咯声，软软地倒在地上。
“沫沫！”
林辰上前，抱住她。
沫沫微微颤抖着，就像是用力过度的样子。
丧尸们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点。
“这是你的能力，沫沫？”林辰背起沫沫，把她放到铁丝网围栏外。
沫沫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但她的贡献已经够大了。
林辰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猝不及防的巡逻匪徒，几乎被狂暴的尸群全灭，只剩七八支手电筒，在地上发着光。
“是丧尸！到处都是丧尸！”
“不——”
一个匪徒刚从房间里出来，衣衫不整，迎面就是一只狂暴丧尸咬住了他的手臂。
他在绝望之下，还想反击，但被随后赶来的林辰一棍子敲中脑壳。
又一扇房门打开，那匪徒看到丧尸，穿着拖鞋就跑。
原本大快朵颐的丧尸，立刻放弃手中的血肉，冲了上去。
在对丧尸的吸引力上，腐坏的生肉，比不过新鲜的血肉；新鲜的血肉，比不过移动的活物。
林辰总结着丧尸行动的规律。
这些对于幸存者而言，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得知的关键知识，对于视丧尸于无物的林辰来说，唾手可得。
穿着拖鞋的匪徒，很快被丧尸扑倒。
他要去找布图。
俘虏们在原本放渔网的大房间里。
穿过走廊。
一扇房门打开，一个女性匪徒刚探出头，就被林辰用棒球棍卡住脖子，按在墙上。
“呃，呃！”女匪徒挣扎道，“我，呃，我不是丧尸。”
她的手到处乱抓，但林辰不为所动。
两只丧尸跑过来，咬住了女匪徒的腹部。
林辰这才收手。
关押俘虏的房间，距离他很近了。
“布图！”
林辰拍打着囚室的门：“布图，你在里面吗？”
布图在门上的小窗露出脸。
他的脸色苍白，显然失去了不少血，但比林辰猜测的最坏状态要好多了。
“林辰？哥们儿，”布图说道，“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到处都是那群人渣。”
咯咯，咯咯——
布图脸色一变：“丧尸？还不止一只！”
“我趁着丧尸袭击这里的时候，摸进来的，”林辰答道，“房门的钥匙在哪里？我在外面打不开。”
布图说道：“在一个光头男人的腰带上。”
“那个把你抓来的光头男人？”
“对，就是他。他现在是这群人渣的老大。”
林辰在悬崖上观察的时候，可没见过船舶公司里有第二个光头男人。
砰！砰砰！
这是——枪声？
他向外面看去。
零零星星的灯光下，丧尸肆虐的情况，在光头男人的枪击和对小弟的组织下，有了很大的改善。
没有达成全灭这群匪徒的目标，但是已经造成了足够多的人员伤亡。
是时候撤退了。
他可以组织无数次丧尸袭击，但匪徒们的命只有一次，而且不知道袭击时间，被动到了极点。
“好好活着，布图，”林辰说道，“我会想办法再来找你的。”
布图贴在小窗上，看他的朋友小心翼翼地跑远。
铁丝网围栏的大洞外。
林辰跑来，捡起工具钳，背上虚弱的沫沫，深一脚浅一脚向悬崖上跑去。
这可不算完。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