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准备大打出手，楼梯下的操场内传来了嘶吼声。校园外数以万记的丧尸，正疯狂奔走而来。
“潭哥，我们被发现了。”
男人看了我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刀。
“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内斗，解决这个麻烦之前暂时休战。”
约翰并没有放松警惕。
“呵，你说打就打，你说停就停，你以为你是谁。”
“如果你想让他死的话，尽管出手，这样我反倒能轻松一些。”
约翰放下了手中的枪。
“放开他。”
男人看了女孩一眼，令其收回了手中的刀。我赶忙跑到约翰身后，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别紧张，你叫宋约是吗，这里应该是你的梦境，你知道哪里有安全路线。”
我看向约翰，见到他点了点头。
“顺着操场的石墙爬上屋顶，那里是唯一的安全区域。”
“也就是说要闯过眼前的尸潮吗。”
男人点点头。
“王标，你跟我负责开路，梅拉和尼奥左右支援，约翰在最后用枪掩护，这样安排有问题吗。”
“没有。”
“动手！”
“开干了开干了！！！！”
肌肉男握紧双手碰了碰拳，飞身跃起一拳便将冲上楼梯的尸群打散回去，断肢残臂在空中横飞。
男人挥起长刀追赶上去，将尚有反抗能力的怪物一一斩首。女孩和西装男跟在身后，将滚落的头颅全部处死。
“跟上，别掉队。”
约翰拍了一下肩膀，我这才回过神，一路小跑追赶上去。
蜂拥而至的尸群气势汹涌，但在四人密切的配合下，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身后的枪声从未停过，约翰几乎在以一人之力，抵挡住想要包抄上来的丧尸。
而我则站在中央，跟随着队伍瑟瑟发抖。
没过多久，远处的墙壁近在眼前，四人身手敏捷率先爬了上去。可我连续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
不对劲，之前爬墙的时候感觉相当轻松，甚至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浪费时间，快要顶不住了。”
约翰手中的枪一刻不停的弹出火舌，但丧尸的包围圈依旧在逐渐缩小。
“伸手。”
王标用力抓住尼奥向我伸出手臂，我赶忙抓住手腕被蛮力拉扯了过去。一屁股骑在墙头，气喘吁吁还未缓过神，便听到尼奥的议论。
“这家伙怎么办。”
“干脆把他丢在这，叛徒死了也是活该。”
“要趁他上来的时候给一刀吗，这样正好会落在尸群里，就算枪法再好也无能为力。”
梅拉拔出匕首看向男人，见到他摇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很多事情要问清楚。”
女孩将刀收了回去。
约翰收起枪一个蹬跳跨上墙壁，长久维持的战线几乎是在离开瞬间彻底崩溃，脚下乌泱泱的尸群甚至企图爬上墙璧，我们赶忙撤退到了屋顶上方。
总算能喘口气了。
即便达成了停战协议，约翰也是始终跟他们保持着距离，手从来没有离开过武器。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这么招人恨。”
我悄悄问。
“这跟你无关。你只要知道，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比什么都好。”
“为什么。”
“你知道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除了关闭那扇门之外，还有什么。”
我摇摇头。
“杀了产生的问题的人，梦境的载体消失，那扇门同样也会消失。当然，这对于侵入者来说并非易事。因为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你才是唯一的主使。你可以让任何事情在这里发生，比如说操控本没有知觉的怪物发现他们。”
我心中一惊，刚才无意识间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那我能够操控丧尸离开这里吗。”
“不能，因为你无法干涉梦境本身。就像你不能改变水，只能让它顺势而流。”
“这么说能做到的事情也很有限啊。”
“但是拖累他们直到力竭而死，足够了。”
天上的奔雷依旧在不停闪烁，数之不尽的怪物正在源源不断诞生。只靠杀，是永远杀不完的。
“他们刚才说的梦境管理局，是你之前说的管理者吗。”
“不，梦境管理局是位于管理者之下，代替它解决问题的组织。或者应该说他们与梦境管理者之间达成了约定，只要他们能够维护现实与梦的稳定，梦境管理者就不会插手任何事情。”
约翰眼中的情绪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这么说，我父亲之前也加入过这个组织？”
“算是吧。”
“算是？”
“你父亲的目标很明确，他加入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为了探究真相，而不是像他们一样，心甘情愿沦为怪物的走狗。”
“梦境管理者是怪物？”
“只要不是人类的生物，都是怪物。”
约翰的语气斩钉截铁，而我对此不敢苟同。
休息片刻，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
男人站起身。
“差不多该动手了，那扇门的位置你真的没有头绪吗。”
我挠挠头。
“硬要说的话，有，但我不确定究竟是什么。”
之前在梦境当中做过的事情，值得在意的只有几个。一是楼梯下方存放杂物的那扇门，二是门卫室存放钥匙的位置，三便是外卖小哥送来的车钥匙。
考虑到现在这里并没有外卖小哥和那辆车出现，与此相关的事情只剩下了两件。一是杂物间的门，二便是那串钥匙。
“这两个位置都在尸群中央，下去就等同于是找死。”梅拉并不赞同这个主意。
“天亮之后，如果它们突破了那扇门，由此进入到现实当中，一切也都结束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我们当时是在共梦，并且另外一个人已经拿走了钥匙，那么这串钥匙现在会在哪？”
“共梦？！”
肌肉男的嗓门极大，震得我耳膜生疼。
男人和约翰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一回事。
“额....事情很严重吗。”
“很严重，因为共梦存在有几种可能性，第一是你们进入了未知的梦中，第二是你们其中一人进入了另一人的梦中，第三则是你们两人共同创造了这个梦境。”
“如果是第二种，我希望你是梦的主使，否则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如果是第三种，那么你们两人共同分担了门和钥匙的职责。”
“那如果是第一种呢。”
听到他刻意跳过这个问题，我有些好奇。
男人没有回答，约翰接过了他的话茬。
“如果是第一种，那这一切都是个陷阱，未知生物设下的陷阱，为的就是在梦和现实当中打开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