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身旁的屋顶上，凉秋载着反胃的小哥一路狂奔，看起来安然无恙。身后的鼠群依旧在追逐，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这是什么鬼东西，数量这么多。”
“应该是食人鼠。”
严飞曾经见过这种东西，在老家的墓地里。缺少食物的时候，老鼠会误打误撞钻入坟地，寻找食物。而一旦尝过了这种滋味，它就会变得渴望人肉，甚至主动潜入村庄杀害儿童。
他之前看到的那只，被人设计捕捉用乱棍打死，外表看起来简直像是一只大猫。一旦成长到这种体型，就连猫狗也不是对手。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不禁感到有些反胃，今天见到的怪物太多了，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小心！”
头顶的小哥忽然惊呼，我抬头看向眼前，一个庞大的东西横在马路中央，看起来有半米高。
“这谁他妈搞的石桩！”
我赶忙捏紧刹车，在地面留下一道擦痕，车身摇晃的瞬间松手降速，将摇摆车身拉回了平衡。借着剩下的惯性力量，径直压上了人行横道。
严飞差一点被颠飞出去，屁股都离开了座位。我赶忙侧身压下重心，一边减速调转方向，从前方的下坡冲上了马路。
身后追赶的鼠群停住了。
严飞轻吸一口冷气眉毛抖了抖，一把拍在我的肩膀，语气有些不善。
“你平常就这么开车呀。”
“这不是应急处理吗，没摔就不错了。”
我看向后视镜。
“嗯？它们怎么不追了。”
前方的十字路口中央，有什么东西立在那里，月光下像是水滴的模样。
直到靠近些许，我才看清楚它的模样，猛握刹车停了下来。
“你又干什么。”严飞被晃了一个趔趄，伤口有些吃痛。
我向前一伸手，甚至不敢说话。
那是一只立身近三米高的灰色巨鼠，背靠着我们露出圆滚滚的屁股，趴在地上吞吃着什么。粗壮的尾巴，甚至有小臂粗细。
老鼠回过身，两手正捧着一颗人头。
“卧槽！快走！你他妈快走啊！”严飞疯狂摇晃着肩膀，本以为食尸鬼就很难缠了，没想到还是想简单了。
“往哪走，我们被包围了。”
十字路口的前后左右，皆是被鼠群围堵住了去路，刚才看似危险的追逐，实则在为它驱赶猎物。鼠群保持着一定距离，围成了一个圈，就像是古罗马的斗技场。
站在屋顶上的凉秋也不敢下场，眼前这个东西本就是她极度抗拒的，更不要说用自己的玩偶与其战斗，胜负还尚且未知。
可她身后的小哥却不安分，拿出之前捡到的手枪，双手瞄了半天，对准身背开了一枪。
我清晰地见到子弹从枪口飞出，打在它柔软的皮毛上被弹飞了出去，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亮光。
“卧槽？！”
巨鼠被子弹击中感到有些恼怒，转头看向上方一声怒吼，数之不尽的黑鼠顿时涌上前去，顺着墙壁飞速攀爬。
凉秋不敢停留，当即操控熊猫远离了那里，朝着远处逃去。
即便追杀着远处的两人，也没有一直黑鼠胆敢踏入圈内。毫无疑问，它就是族群的首领，有着绝对的统率力。
巨鼠继续俯身吞吃食物，丝毫没有在意我们，仿佛这就是储存的粮食，对于它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
“你的刀....能干掉它吗。”我侧头小声问。
“你做梦呢，你飞刀能干掉它吗，那不一个道理。枪都打不透的皮毛，我能怎么样。”
在武术里，存在着一种功夫，叫做金钟罩铁布衫，他指的是当人将身体组织锻炼到一定程度，能够形成一种强韧的筋膜，存在于表皮之下。这种筋膜充满油性，甚至连刀枪都无法切割开。
严飞曾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今天却在这只老鼠身上见到，实在是有够糟心的。
对于这家伙，外物的钝击或者切割完全不起作用，严飞现在确实有些束手无策了。
“你该不会要说什么，从内部干掉它吧，这特么又不是电影动漫，钻进它肚子里就死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
严飞看了看四周环境，叹了一口气。
“先下车，看起来他吃完那倒霉货之前不会在意我们，趁现在这段时间想想办法。”
我抛下车撂在原地，跟着他用头盔砸碎了一旁商店的橱窗玻璃。然后钻进店内，将所有可移动的柜子全部堵在了窗前，但这也只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安全感。如果它真想进来，仅靠这些脆弱的布置是挡不住的。
“你真的没有办法杀掉他吗？”
“有，可以用炸药，一次性把它炸掉，但是你有吗，你会做炸药吗，咱们这边有制作炸药的材料吗。”
严飞的三连质问，让我开始后悔，当年没有在学校好好学习，把脑子里丁点知识全部还了回去。
严飞叹了一口气。
“现在唯一的办法......打电话给林文，让他去摇人。说不定参与者中有什么能人异士，有办法能干掉它。”
我实属没想到，本来是打算去救人的，现在却变成了要被别人救，真儿真儿的有些讽刺了。
电话接通的同时，那边传来了小哥断断续续的声音。
“喂.....吧.....”
听得出，她们逃跑的速度很快，快到连信号都追不上了。严飞没什么耐心，一把夺走了手机。
“少废话，我这听不清你说什么鬼东西，你就老老实实听我说！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尽可能去找到幸存者把他们带过来，人越多，越有可能干掉它，你听明白了吗。”
“....吗.....”
“我也不知道你吗个什么东西，反正按照我说的做就对了！”严飞血压飙升崩裂了伤口，捂着眼角挂下电话。
“啧，我怎么想都觉他不靠谱，早知道我就跟他换了。”
严飞表现出深深的担忧。
“放心吧，他本身就是干这个的，外卖这行本就是替人办事，我相信他没问题的。”
“但愿吧。”
思来想去也无事可做，我们干脆找了些吃的，回复下消耗的体力。
嘀。
“你干嘛？”严飞疑惑。
“扫码付款啊。”我端着手机。
“哥哥，咱俩命都要没了，你能不能有点紧张感。”
“额.....有紧张感有用吗，反正什么也做不了啊。”
“嘶......”严飞无言以对。
“是，说的也是，保不齐一会那家伙进来，约翰就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了，你当然不紧张。”
“额....其实我感觉他来不了。”
“为什么？”
“你忘了，他之前背叛过梦境管理局，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地方肯定在管理局的管辖范围内，他是不可能露面的。”
严飞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