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带着哭声呢喃:“不要,不要离开我”
高峰的心神巨震,赶忙放下手机转身,什么头发,什么原力,都不再重要。
婷婷眉头紧蹙,眼角有淡淡泪痕,似乎紧咬着牙在梦中和什么东西斗争,整个身体都处在紧张和用力的状态。她很少做噩梦,连梦都很少,今天的状态很是反常。
高峰连忙摸摸婷婷的额头,温度正常,用大拇指轻轻擦去婷婷脸上和眼角的泪痕。感受到高峰的气息,婷婷从梦魇中挣脱出来,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高峰,反应了两秒钟之后,起身抱住他,呜咽着说:“刚刚...梦见...呜呜...我把你弄丢了...”
“没丢没丢,我还在,就在这儿呢。”拍了拍婷婷的后背,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让她感受到真实的自己。
“我们遇...到了...一个怪物,它把你抓走了...我没有办法阻止它。”情绪开始慢慢稳定下来,婷婷抽泣着讲述着梦境的内容。
“哦,怪物长啥样呀?”
“嗯......嗯......我也忘了,总之就是一个很大很大,像擎天柱那样好多好多层楼高的怪物。”
“嗯”高峰怜惜地亲了亲婷婷的额头,又觉得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
婷婷继续讲述:“总之很恐怖就对了,那个怪物抬抬手,你就被吸走了,我拽都拽不住......最后只能对它骂脏话了。”
说到这里,梦里的害怕、担忧、绝望和无助,被怀里温热真实的高峰驱赶走,婷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骂得可难听可难听了。”说完就亲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已经洗漱好准备出门上班的室友章欣,看他们还没起床洗漱,拍了拍房门,提醒他们“醒了没呀,赶紧起床别迟到了。”
收拾妥当,又逗了会儿MiuMiu,两人牵着手出门走向地铁站,路上如往常般,一人一个耳机,分享最近在听的音乐。
婷婷问道:“老公最近听啥歌比较多?”
“我最近翻出来一首歌,很喜欢歌词,循环了好多遍,但是歌手好像最近出了些事儿,福禄寿乐队,听说过没?”
“没听过呢。”黄婷婷头摇的像拨浪鼓。
绿灯亮了,高峰拉着婷婷快步走过路口。
“是个三胞胎姐妹组合,前两年好像一个涉毒了,现在只剩下两个人,珍爱生命,远离du品啊。”
“歌名叫《我用什么把你留住》,是他们出道的第一首歌,歌词很打动人,其实前两年就听过,当时没啥感觉,最近偶然从歌单里翻出来,对歌词特别有感触。”
高峰点开了这首歌:
“......
因为享受着它的灿烂
因为忍受着它的腐烂
你说别爱啊又依依不舍
所以生命啊它苦涩如歌
......
你怕了恍然抬头梦却醒了”
“听着是首蛮沉重的歌呢。”婷婷评价道。
“嗯,不知道歌词是不是她们本人写的,挺打动我的。”过了安检,高峰揽过黄婷婷,亲了亲她的额头,爱怜地摸了摸脑袋,约定晚上去接她。
挥手告别,高峰看着她走进拐角,才转身向另一条线路走去。
挤进早高峰的地铁车厢,高峰努力给自己寻找了一个相对宽松的位置,从背包夹层里掏出一枚硬币,握在手心,硬币放在那里很久了,一直没有花出去。
这是他刚刚想好的计划,一元的硬币很轻,是个练习原力的好对象,前提是原力没有再次离自己而去。
高峰努力地寻找那种心无旁骛、自信、纯粹的状态,地铁到了下一站,车门打开,新的一批乘客涌入,车厢里更挤了,硬币突然在高峰的手心里动了起来。
在手心里把玩了会儿硬币,感觉仍有余力,高峰开始尝试控制着硬币,贴着皮肤,在几个手指缝里如蛇般穿行,然后溜到手背,再贴着肌肤从袖管里来到胸前,为了不吓到可能无意中注意到的人,高峰控制着硬币转而向下,最后悬停在肚脐上。
一路上,高峰的心神都用在控制硬币上,差点儿坐过站。
到了公司楼下,高峰还是让老板拿了“老三样”,这是他思考之后的决定,哪怕将来某一天自己完全不需要吃饭了,他还是会保留正常吃饭的习惯和节奏,一是因为好吃,而自己是个吃货,二是让自己别忘了普通人的状态。
到了工位,高峰边吃包子边刷B站,同事们陆续到了,分别都打了招呼,而Yuki又一次哈欠连天地迟到了,被大家调侃了一番,涛哥让她赶紧喝杯咖啡精神精神,上午的会要她这个颜值担当去开,让她别掉链子。
接过涛哥丢过来的挂耳咖啡,Yuki笑着做了个清宫戏里格格万福礼的pose:“谢谢老板打赏的咖啡。”惹得大家笑声一片。
上午对外接待的会议是高峰和Yuki一起参加,他含了口漱口水清新下气息,去卫生间打理了下头发。
回到工位的路上,高峰琢磨着婷婷这会儿应该已经到研究所了,发了个微信“到了没?”
等了几秒还没有回复,他收起手机,抱着电脑和文件,叫上Yuki向电梯间走去。
坐电梯上了两层楼,刚走出电梯,高峰的手机响了,Yuki接过他的电脑和文件,用眼神示意自己先去会议室“接完电话抓紧来。”
高峰拿出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电话:“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