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附身事件影响,全面灵修提前开始了。
大量新人加入进来,实在不适合或者没有兴趣的,则选择加入了武卫的行列。
其他妇女和老人则帮助烧水烹煮,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全村上下齐心协力,誓要把恶灵赶出村去。
可圣元心里清楚,真正的敌人或许并非恶灵本身。
所以眼下,尽快找出幕后主使才是关键。
究竟是何人所为?
圣元走在村里,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既然敢在祭坛上发出警告,却又为何迟迟不见进一步动作。
难道是在等什么时机?
冬门大开在即,届时必有大量恶灵经灵门而出。
如要趁虚而入,那将是最好的机会。
但若如此,他们又为何要通过控魂术来发出警告呢?
难道有必胜把握?
要说起控魂术,做得如此隐秘恐怕只能是借物驭魂了,难道那家伙当年……?
“不对,不对。若真那样,早该找上门了。
预谋已久吗?那可就真……”
圣元不敢接着往下想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宗主有何心事?”
文长老装作没听清的样子,从后边追了上来。
“没什么。文长老,最近子余的修行进行得如何?”
“这你可就问错人了,子余那边一直是丰长老在操办。”
“子余的名字还是需要请的,不过祭祖的事情是不能再做了。
你看能不能在先人留下来的书籍中翻查翻查,找个名字出来。”
“我可不敢担这个重任。历代宗主都是请天赐名,倘若此路真的不通,也该由您来定夺。”
文长老自知兹事体大,连忙推辞。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提此事,容我再想想。这几日我见狼星异常闪烁,怕有祸事将至啊!”
“已是仲秋,不消几日天狼便将走衰而去,我见狐矢已满,军市也早已就位。想来是邪不压正,宗主无需多虑。
若子余真为贪狼星君降世,自能佑我族渡过难关。”
“依你之见,取名同枢如何?”
“枢字万不可用,恐迁怒星君,反致大祸临头。”
“那当如何是好?”
“宗主莫再试探我了,当真不堪此任,还是您来定夺为好。”
“祭坛事发后我曾向先祖求过一卦,名为渐,暗含飞鸿成长之意。
近来我反复思索白家宿命,确如卦象所示,见山而止。仅凭双脚实难跨越。
子余则恰如一只幼鸿,若能坚持修炼,假以时日,定可驭风而立,巧破此局。
我想以鸿为名,或可助我族翻越山峦,渡过此劫。
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宗主既然早有考虑,却又为何偏向我发问。”
文长老一副苦笑面容,接着说道:
“若以姓名而论,名合天道、姓出地道,字当以人道补之。如此方能合三才之道,驭王权之气。您以为字当如何?”
“可取长信,以信统领众人,飞抵万疆,又因信而终归始处。有信则达,长信则盛。”
圣元说着捋了捋胡须,微笑中显得有几分得意。
“浑然天成,好名字!
我便向众人通告此事,恰逢恶灵作乱,亦可以此坚定众人信念。”
说罢二人便向白庸家走去。
子余这边正练得如火如荼。
本就有些天赋,又有丰长老细心指导,不足满月便已小有所成。
此刻丰长老、白庸、子坤和琴女,正围坐在子余身旁。
见宗主过来,立马起身相迎。
子余则因入了灵域无法抽身。
白庸见宗主到来,忙要将子余唤醒。圣元急忙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不要打扰他。
众人移步到前堂说话。
“庸,你看家里还缺些什么,我叫人送来。”
圣元关切地问道。
“承蒙宗主关心,日常之用常长老已安排妥当。不过小余从小体弱,如今日以继夜地修炼,就怕他身体吃不消。”
白庸回答得十分小心。
“既是天命降临,必是大福之身,料他定能度过此关。我叫常辛多送些肉来,给他补补身子。”
圣元心中虽也不免有些顾虑,但这情形下却容不得半点迟疑。
听了宗主的话,白庸心里的疑问也打消了,忙向宗主施礼致谢:
“是,我定会照顾好小余,希望他早日成才。”
宗主转身又看了看丰长老。
“辛苦你了,丰兄。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小余悟性实属难得,恐怕远在我之上。
月初已能入灵,如今虽在驭灵阶段,却已初窥心眼门径。以目前情形来看,再有半载便可超越于我。”
丰长老的话自然有几分谦虚,但也足见他对子余的认可。
“哈哈哈,丰兄,你可真是谦虚得紧。
想你一甲子修为,怎可能被一幼子半载超越?哪怕再让他十年也还差得远呢!”
圣元听得心花怒放,却又突然收起笑意将话题一转:
“村子里灵修好手普遍在什么程度?”
“你也知道,多年来,为了灵门和使命,我们的修炼一直围绕灵域进行,普遍是心眼阶段。
上次祭坛事件过后,我已安排他们进行了灵跃修炼。部分资质好的已经初步掌握。
进一步的训练也还没有开始。
恶灵的强大你我都有体会,然而这次事件却多有蹊跷……”
丰长老话未说完,便被圣元打断了。
“发现了什么?”圣元急切地想知道他的想法。
“目前还不明朗。如今村子已是风中烛火,再经不起波澜。没有证据我也不敢妄加猜测。”
丰长老知道圣元另有所指,忙出言否定。
“也无妨,若非有此想法,琴女之事定已作妖邪送上祭坛了。”
说到这里,圣元很自然地看了看琴女。见她吓得直哆嗦,便又开口安慰起来:
“你也别怕,既然没把你献祭给神灵,以后便也不会伤你性命。还是那个问题,你可曾想起些什么来?”
圣元看着颤巍巍的琴女问道。
“圣爷,哦不,宗…宗主大人,我……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想起什么再告诉我。”
圣元温柔地摸了摸琴女的头,可转身又是一脸愠色,“这常辛跑哪去了?一有事就找不着人!”
“我这就派人去叫他。”文长老急忙回应道。
“算了,不用了。你叫他好好照顾子余和琴女,出什么岔子我饶不了他!”
圣元的心情都挂在脸上,其他人吓得不敢出声。
“好了,我们去看看子余吧”
见场面有些尴尬了,圣元就又往里屋走去。
前堂和子余修炼的内厅之间隔了一个旁厅。
众人一进旁厅就听到里边有人说话,白庸正想快步过去看个究竟,却被圣元一把拦住。
屋内传来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
“终还是逃不过宿命,是母亲害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