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变强!我要变强!”
刘丰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挽起袖子来到后院的石壁前。
这石壁是修房子时,将山峰打下来的,坚硬异常。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风化的痕迹,只有一些青苔长在上面。
“啊…”
“哈…”
刘丰挥动着双拳不停的打向石壁,钻心的疼痛直冲大脑,骨头与石壁的闷响震动着心脏。
不一会儿,刘丰双拳鲜血淋淋,石壁上也像盛开了一些红色的花朵。
刘丰咬着牙,始终没有停下来,疼痛渐渐让他麻木了,反正这些伤过一两个时辰就会完全恢复的。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刘丰除了读书,就是练拳和大黄赛跑,感觉力量和速度提升了不少,心里的焦虑也渐渐减轻了不少。
直到有一天,爹娘两人都被矿洞顶部的石头砸伤,第二天无法继续去矿山上工。
矿上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将刘丰抓到矿山去顶工。
刘丰这段时间虽然进步不小,但面对几个练家子的围攻,几番打斗下来还是敌不过,被几人轮番狠狠的揍了一顿。
当然,以刘丰那宁死不屈的性格,怎么也不会低头,最后还是那些人威胁要烧了他家的房子,还要将他们一家人全部杀掉,无可奈何才答应去矿上。
矿山在村里不远处的两座山峰之间,主要是挖煤矿。
有少量的矿坑是露天开采,大多数是朝地下挖洞,随着开采的时间越来越长,矿洞也越挖越深,洞里常常坍塌下来将人活活埋在里面。
被埋的人很少能够救出来,即使有被救出来的人,那也是奄奄一息了,无力回天。
“给老子走快点!”
“啪!”
一个光头打手一鞭子狠狠的抽到刘丰身上。
刘丰停下手中的推车,回过头,双眼喷火盯着光头男子,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啪啪!看你这眼神,你很不服气是吧!老子今天打得你服气!”
光头打手放声狂笑,连着又在刘丰身上抽了几鞭子。
其实刘丰动作根本不慢,甚至是整个矿山上动作最快的人。
主要是他们看不惯刘丰这倔强的个性,随便找个理由想打就打,来发泄他们的变态心理,以打人为乐。
要不是刘正再三强调,在矿山上要忍气吞声,不然会被打死的,估计他现在已经和这个光头打手拼起命来了。
刚开始来的时候,刘丰也不是没有反抗过,那时他能够同时打过两个打手,可是矿山上的打手有二十几个。
只要一吆喝,马上围过来一群打手,将他打的遍体鳞伤,要不是矿山上的人越来越少,有好多次就被打死了,不会留他一条命到现在。
刘丰咬着牙,忍受着屈辱,脚上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光头打手手上的鞭子一下落空,脚下石头不稳,摔了一个狗吃屎。
“该死的杂种,老子今天不抽死你,我跟你姓!”
光头打手骂骂咧咧爬起身来,向刘丰追去。
刘丰心中一紧,脚下如风,这一个月来为了锻炼自己,他有意的不断加重了推车里的重量和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他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又增加了不少。
他现在推着空车向矿洞中跑去,光头打手对他更是无可奈何,他自己怕死,也不敢往矿洞深处追去。
光头打手追到洞口连刘丰的背影都没有看到,洞中的分洞比较多,也不知道刘丰进了哪个洞,干脆在主洞口守株待兔起来。
刘丰沿着弯弯绕绕的矿洞向下走去,感觉越来越冷,洞顶不时有石块向下掉落,砸到刘丰的身上。
刘丰心里越来越害怕,最近洞中老是有人被活埋,他时时担心自己恐怕有一天也会被埋在这里。
“不能在这鬼地方等死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人自己又打不过,特别是那个领头的老大特别厉害,打手们都喊他虎哥,是个练家子,听说以前是开武馆的。”
“三伯,你休息一下吧,让我来!”
刘丰很快就来到矿洞底部,将推车停在三伯的身边。
三伯是刘丰的堂伯,三伯的爹和刘丰的爷爷是亲兄弟。
“丰儿,你这么快又下来了呀,你年轻也要悠着点呀,千万要小心洞顶的落石啊!”
三伯放下手中的锄头,驼着背走到刘丰旁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在怀里掏出几张烟叶,在手中卷了起来。
“嗯,我会注意的!”
刘丰捡起地上的锄头挖起煤矿来。
“丰儿你和我一组真是连累你了,我这老头也不中用了,我们这一组每天的任务量,基本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我心里真是有愧呀!”
三伯一边说着话,一边在油灯上点点燃了卷烟。
“三伯,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是自家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三伯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前段时间一个矿洞里坍塌了,他儿子就死在了那里。
三伯和三伯母去向虎哥讨要说法,三伯母被虎哥一拳打穿了胸口,一招毙命。
三伯当时就被吓懵了,以致于三伯挖矿时天天诅咒他,嘴上老是骂骂咧咧,他甚至想自杀,变成厉鬼去找虎哥报仇。
三伯吧唧一口卷烟,深深的吸入肚中,从鼻中缓缓呼出一团浓烟。
“咳咳…咳咳…咳咳…”
三伯不停的用手拍打胸口,好不容易咳嗽才停下来,眼角有很多泪水流向坑坑洼洼的脸庞,不知道是因为被烟呛住了,还是太伤心了的原因,嘴角不住的有些颤抖。
“三伯,你多注意点身体,烟不要抽太多了!”
刘丰将最后一锄煤矿甩进推车,推车上就再也装不下一点煤矿了。
“三伯,你多休息一下,不急,等我下一趟回来,我来挖!”
刘丰推着车走过三伯的身边,笑着对他说道。
“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三伯突然叫住了刘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小布包。
“丰儿这个给你!”
三伯将手中的小布包递到刘丰跟前。
“这是什么?”
刘丰疑惑的望着三伯,见三伯满脸认真的样子,没有说话。
刘丰接过布袋,打开一看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银子。
“差不多有五两银子,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你收下吧!”
“啊,三伯,我不能要,这怎么能行!”
刘丰系紧袋子,赶紧还给三伯。
“你要真当我是你的三伯,你就收下吧,这些钱本来就是我留着准备给你堂哥说媳妇的,现在就只剩我一个糟老头子了,留在身上也没用,说不定哪天也被埋在了这矿洞里!”
三伯一脸黯然,吐出的烟雾让他整张脸变得模糊不清。
“况且你也算我半个儿子对吧?”
三伯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又不住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