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袭人去寻药,因贾宝玉屋里没了治瘀伤的药,袭人出了绛芸轩,便拐去了王夫人院里。
“……也不知是哪个心狠的贼子竟将二爷打成那样,不说太太和老太太,就是我们这些做丫头的看着都心疼,偏二爷不知为何还要替那贼子瞒着。”
王夫人听了,也是心疼,“你素来稳重,宝玉年轻不知事儿,有你在他身边伺候着,我放心不少,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有被人打成那样还不声不响不知缘由的,我的宝玉从小到大除了他老子,旁人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你拿了药先回去给宝玉抹了脸上的伤,一会儿子,我打发人叫了今儿个跟宝玉出去的铭烟过来回话。”
且说王夫人刚打发了彩霞去寻铭烟过来回话,便有门房上的婆子来她屋里回话说府里来了位苏公公,要寻二老爷,琏二爷正领了往二老爷的书房去了。
王夫人一听府里来了位公公,心下忖度只怕是宫里的元春托人捎什么话儿,心下奇怪素来元春捎话儿都是给老太太和她的,怎么这回却寻了她老爷。
王夫人心里正愁着元春的事儿,不知道她千娇百宠的女儿在那冷宫里怎样苦熬日子呢,不及想那么多,急急地打发了人去贾政的书房外听消息。
早先便有机灵的小厮给贾政报了信儿,此时,贾政见贾琏领着一个身着穿葛布箭衣,系白玉钩黑带的小太监进来,忙起身招呼道:“苏公公请上座,来人,给苏公公上茶。”
苏公公一甩净鞭,不客气地道:“不必了,贾二老爷,杂家苏培盛,在四爷身边伺候着,四爷有几句话让杂家带句话给二老爷。”
贾政就是再迟钝,此时也明白这位苏培盛公公似乎来着不善,然他却不敢怠慢,只道:“苏公公请说,政洗耳恭听!”
苏培盛冷哼一声,“我们爷说了府上几位姑娘的名声,贾二老爷和府上老太君不在乎,自然也碍不着我们爷什么,可若是宝二爷再在外面胡言乱语,胡乱攀扯我们四福晋,可别怪我们爷不客气!”
苏培盛说完一甩净鞭,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