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声回头,只见来人一袭锦袍,手持一把洒金纸扇。他步履轻盈,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举手投足间恰似闲庭信步,悠然自得。那双桃花眼,眸如春水,叫人难以看透眼底潜藏的暗涌。
“啊!见过太子殿下!”曹臻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双手作揖,深深弯腰行礼。
“这又不是在宫中,免了!”萧齐的语气轻佻中带着几分洒脱,却毫无轻浮之感,“呦,阿珩也在啊,没想到我出来喝个花酒,也能在这碰到熟人啊。”萧齐剑眉微挑,轻摇着手中的纸扇,扇起丝丝微风。
“见过太子殿下!”虽然萧齐嘴上说了免礼,但周屹珩深知该有的礼数是不能漏的。
萧齐合了纸扇,原本轻佻的神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说说吧,发生了何事?”
周屹珩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并说了出来。
“那走吧!”
“什么?”曹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既是审讯未来驸马,终是要有人兜着底的。怎么?你们俩不会真想着就这么干巴巴的去找他吧?”萧齐说罢,率先抬脚向外走去。
周屹珩与曹臻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赶忙跟上。几人坐着太子的马车,不多时便来到了丁长庚的宅邸。
周屹珩上前叩门,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门房打开门,见到几人甚是疑惑:“几位这是?”
“五行司查案,去通报你家驸马,赶紧配合调查。”周屹珩将腰间的令牌出示给门房。
“是是!”门房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跑去告知自己的主子。片刻后,丁长庚匆忙赶来:“不知五行司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他用衣角擦了擦额头的汗,抬眼间正巧与萧齐对视:“太子!”震惊之色瞬间布满他的脸庞,而身体也立马做出了反应,他屈膝跪地大喊道:“拜见太子殿下!”
“好了好了,起来吧,这大半夜的,吓我一大跳。”萧齐赶忙扇了扇风。
“是!”丁长庚起身,望向几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三位深夜光临寒舍,是……”
“你姐姐遇害了!”萧齐语气沉缓道。
丁长庚脸色骤变,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我姐姐?太子殿下,别和微信开玩笑。我姐姐怎么可能呢,她昨日还好好的。”
萧齐合了扇子,神情严肃:“你姐姐,在一柱香前不幸被杀害了。”丁长庚听到后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跪倒在地,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有证人指认,说亲眼看见,是你杀了你姐姐。”萧齐微微眯起双眸,语气沉缓。
“这纯属污蔑!殿下,我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亲姐姐!”
“这谁知道呢?万一是你飞黄腾达后,看到曾经陪自己度过苦日子的亲姐姐,讳莫如深,不愿想起过去那段不光彩的经历,一怒之下杀了她呢?”周屹珩说出这段话时,没有任何情绪。
而丁长庚则急得面红耳赤,想要爆粗口却迫于对面之人身份高贵,只好拱手道:“还望殿下明察,我与姐姐感情深厚,绝无可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而且府中下属均可作证,我今日一直待在府里,哪都没去!”
“他们都是你的人,并不能证明什么。奥,还有,这可不归本宫管,你要想洗清嫌疑,还得让专业的人来。”说着,他转头看向刚才一言不发的二人。
在萧齐激丁长庚的同时,周屹珩和曹臻一直在旁边观察丁长庚的神情,不像装的但也不排除演的可能。
二人目光交汇过后,曹臻便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驸马莫急,既然此事存疑,我等定会仔细调查,还您一个清白。”
“多谢大人。”丁长庚赶忙道谢。
萧齐重新打开纸扇,轻轻摇动几下:“那便开始吧,别再耽搁了。”
周屹珩和曹臻即刻在宅邸中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许久,周屹珩在一间偏院里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和一根麻绳,他将物证拿给曹臻查看。
曹臻看着丁长庚问道:“驸马可识得此物?”
丁长庚仔细看了一眼摇头道:“下官从未见过。”
“那就怪了,此物是在你的宅邸中发现,而且上面有血迹。”萧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萧齐!”周屹珩转头警告道。
“好好好,我不插足周大人查案了,我消失,我消失!”萧齐用扇子挡住脸,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定是有人故意栽赃。”
“人证物证俱全,本应捉拿你归案,但此案疑点重重,还请驸马去五行司录个口供吧。”周屹珩说着用手压住丁长庚的双腕。
丁长庚心中一紧:“大……大人,这录口供就没什么必要了吧,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闭嘴!”曹臻不耐烦地说道:“本来加班就烦,究竟是不是你,待进一步查证之后自会知晓。要想洗清嫌疑,就老实点!”
三人押着丁长庚,离开了宅邸。而他们丝毫没有注意,此时在不远处的暗处有一女子正紧盯着他们的动向,女子见几人远去,身形一闪,便又隐入黑暗之中。
——
“任务完成了。”
夜色中,一个婀娜的身影款款走出,只见她身着一袭艳丽的罗裙,腰间系着一条流光溢彩的丝带,眉眼间带着几分妩媚与凌厉。
“不错啊,小絮儿!”柳叶的声音响起。
柳絮并没有接话,而是问道:“那我接下来还需要继续盯着吗?”
“暂时不用,我们得先解决下一个任务。”说着她摆了摆手。
柳絮皱眉:“周屹珩吗?”
柳叶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对了,你今日也见到了他,感觉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柳叶坐在桌旁,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玉簪。
“你上次说他是一个硬茬,我今日特意观察了一下,感觉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啊!”
“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他,那周屹珩年纪轻轻便进了五行司,可见武功有多么高超。再加上他身上穿着周家祖传的金丝甲,刀枪不入,若想直接对他下手,简直是难如登天。”她将玉簪插在头上,看着柳絮。
“那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