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给奉月激起了一身冷汗。
这大晚上的,哪来的人和自己说话。
不会自己真闯鬼了吧。
果然古话说得好,“黑衣不祥,避之为吉”。
不过来都来了,还真不能给它吓走了!
想着,右手悄然摸向剑鞘。
“别拿剑了,你那两招式我都知道。”
“回去吧,这地方哪是你孩子能来的。”
奉月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
孩子?这人不会是?
奉月微微抬头,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面容清秀,肤色米黄。眉毛如墨画般浓密而有形,修长的眉峰微微挑起。
双眼深邃,鼻梁高挺,英气逼人。
其唇角更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仿若如沫春风。
“原来是你呀,反差哥。”
奉月收回右手,低头呢喃着。
之所以这样叫他,是因为这哥确实和自己想象中的护霄卫不一样。
自己还以为护霄卫都是一身的肌肉,一身小麦色的肌肤。
可他除了实力,好像和自己的想象都沾不上边。
“什么?!”
那小哥像是听见了什么,出声惊异道。
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
“我说那个……大哥。”
“你今天怎么的还有空来这地方。”
“你不是应该在衙门吗。”
奉月挠挠头,而后笑嘻嘻地问道。
“是吗?算了,张县丞果真猜对了,你还真是来了。”
“不过,你这小家伙这怎么会有武元,练武了?”
那小哥正说着缘由,突然一滞,感受到了奉月身上浓烈的武元气息。
奉月才刚入武道,哪知道什么纳息收元。
在修武之人看来,他现在就和一个冒光的火球一般。
奉月没敢说话,点了点头。
小哥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张大人也真是舍得,这般东西都交给了你。”
“对我们咋就这么小气呢。”
此时的张家内。
“啊切~”
“这是何人在背后念叨我,。”
“准是奉月那小子,真是辜负了我一番好意。”
奉月也是隐隐约约听到大人二字。
这护霄卫不是和那县官几乎同大吗。
何称大人一举?
“再说了,这要教也不教完全。”
小哥望着眼前的光人,伸出左手,在奉月身上点了几下。
奉月只觉一阵酥痒,而后那种经脉涨涨的感觉便消失了。
小哥也是看出了奉月的疑惑,缓缓言道。
“这是藏元技,你这身上的武元是四处逸散,怕是能被那妖魔和心有歹念之徒一眼看见。”
而后抛出一本薄书。
奉月稳稳接下,看了看自己这身除了好看一个包也没有的衣袍。
“多谢反……大哥,要不之后给我?我这也没地方放啊。”
“别叫大哥了,我叫祁君仁,虚大你几岁,称我君兄吧。”
话罢,上下打量一番,笑道:
“也是你这一身,也放不下。”
随即一把拿回薄书,放进自己衣服的夹层中。
而后伸出右手,准备把奉月带回去。
奉月面色一变,他倒不是小孩子心性。
只是他有预感,这宅中的东西一天不解决,就会愈加麻烦。
“君兄,你看,你来带我走是为什么?”
“是不是怕我发生危险,为什么有危险,因为之前我是凡人。”
“那我现在我有了武元,是不是可以自保了。”
“而你反正也要来解决这个问题,我反而还可以帮你放放风、帮帮忙什么的。”
“再说你不感觉这地方诡异得很吗,而且我们说这么大声,竟然没引起一点动静。”
祁君仁被奉月这一连串搞得晕乎乎的,赶忙打断了他。
“行行行,带你一个,但是有危险,你得赶快跑。”
奉月连忙点头。
“至于那动静,这不是有很多老鼠吗?呵呵!”
祁君仁一收温润的笑容,眼睛中忽而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眨眼间右手微动,一把飞刀如流星般划破空气,悄然飞入浓厚的阴影之中。
紧接着,从那阴暗的角落中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声。
听见这惨叫声,祁君仁嘴角微翘。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老鼠只会躲在阴暗的地方。”
紧接着,甩甩手,一跃而下,稳稳地落于庭院中央。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他的灰蓝色短袍上,袍摆微扬。
眼神不屑地打量地周围阴暗之处,只是视线环绕了一圈。
整个院子死寂一片,除了满地已经污浊的血液外,看不出一点生人气息。
而正因为院子血液早已腐败,现在那一股淡淡的新鲜的血腥味甚是明显。
祁君仁眉头一皱,这都不现身?
要知道这敌人于暗处,自己在明。
鲁莽出手的话,可谓不太明智。
这时奉月也是来到祁君仁身旁。
环绕几个房间,想起了胡捕快的话。
“君哥,他们不出手想必是这里有什么要物,怕出手惹了麻烦。”
祁君仁望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而那东西应该是幅画,而地方正在中堂。”
话语间,手指指向漆黑的中堂,其中仿佛潜藏着一只正静静等待的恶鬼。
隐约间,可以感受到那无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