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月嘴角笑容慢慢凝固,总觉得一股不详的气氛开始弥漫。
“快走,鬼蜮形成你就逃不掉了,你还有十息时间。”
话语刚罢,一层薄薄的黑膜开始从顶部延伸。
“区区鬼蜮,我倒不信了还突破不出去。”
说着,试着去拔出腰处的长剑。
然而那长剑却仿若固于鞘中,奉月哪怕用上了十分的力气也毫无用处。
“动不上武元的,它会限制你的行动能力。”
一阵虚弱的声音缓缓传入他的耳朵。
“快走!”
而后,奉月眺见祁君仁身上爆出一团血雾。
随着血雾弥散,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吸引过去,让奉月身上的压力顿时少了不少。
祁君仁这怕是在拿命拼他能逃出去吧。
奉月可做不得这等临阵脱逃之辈。
到底有什么地方自己疏忽了,破局破局破局的关键是什么!
画?领域?血雾?
突然他摸到了一团小碎片,一块小小的箭头。
脑子里顿时灵光一闪,这鬼怪不出手必是有限制。
而结合哪些团血雾,它怕不是在进食!
而君兄应是沾了血,才被盯上了。
所以说这领域怕就是他目前能动用的唯一手段,或者说是它的被动能力?
所以只要能打破这领域,或者说影响其稳定性。
只要不再主动招惹,它就只得放他们离开。
不管了,赌一手!
只是还有个问题,那画卷此时不在庭上,又会在何处呢?
奉月目光四处扫射,握着碎片的右手不断颤抖。
不断盘算着这几团血雾到底最后一同聚到了何处。
两人的性命此时就关乎在他手上了。
就在奉月双眼瞪得微微有些发酸之时,终于在角落瞥见一幅画卷。
脑海中此时不禁浮现一幅用石子击鸟的场景。
奉月大臂微微弯曲,力量积累在右手之上,下一刻碎片弹射而出。
“刺啦。”
碎片击中画卷的边角处。
虽然没有划伤那画卷一点。
但是却激起了一阵刺耳嚎叫声。
那声音不男不女,令人心烦意乱。
祁君仁此时因失血过多有些神志模糊。
那尖叫声如银针般刺进了他的耳窝之中。
让他也是略微清醒了一些。
而后他轻咬舌尖,感受着身上的压力少了许多。
用双手用力撑起肩膀,缓缓站起来。
步履蹒跚地迈向落剑处,一双血手握紧了剑柄。
至于那画卷果真如奉月所猜测一般,当真动弹不得,只得在原地不断宣泄着它的嚎鸣。
最后眼瞧着祁君仁拖着重伤的身子和奉月缓缓走出院子。
“咳咳,等等,金元咒!”
刚出大门,祁君仁拿出一张黄色符纸,嘴中念叨着什么,而后一把贴在了宅门上。
而后黄纸散发着金光,连带着他的面色又苍白一分。
奉月搀扶着祁君仁,眼神瞄向那符纸。
露出一抹淡淡的好奇。
祁君仁呵呵一笑,不禁又咳嗽两声。
“哈哈哈哈,想学?咳咳,我也不会!”
奉月翻了翻白眼,眼神撇向一旁。
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
“它这下暂时出不来了,至少可以到明天晚上之前,我们可以歇一歇。”
“小子,今天得多谢你了。”
“不过,咳咳,你咋知道这里有……”
奉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丸,准备喂进他嘴里。
“哈哈哈哈哈,这一般的凡药对我们武者哪有作用。”
“这东西还是……”
话还没说完,奉月一把塞了进去。
祁君仁被强塞着咽下后,正准备说什么。
却发现从腹部辐射出一股暖意。
竟然在缓缓修复着他因为过度使用武元而临近破碎的经脉。
“尚父给我保命的,先借你了。”
祁君仁欲言又止,狠狠地点了点头,而后闭上眼开始化解药力。
这玩意不快点给它化解了,到时候反而是新的隐患。
见祁君仁咋呼地盘坐在原地,身上开始慢慢散发着绿色的微光。
奉月也是一愣,放眼眺去,便望见那王家宅子。
这地方离那庭院怕没有多远吧,就这么放心那张符纸。?
罢了,自己也替他看着些好了。
想着奉月也席地坐在了离祁君仁不远处。
抬头望去,月亮已经爬到了中央。
此刻月光洒落到地上,仿若白色绸带从天而降。
突然奉月想起了什么。
“该死,今天是正月十五!”
奉月自小就有一个病症,每至上元节也是元宵节,就会头痛欲裂。
至于为何今日城内看不出些元宵的意味,要知道这节日自他计事起,大人们便早就不过了。
不过好晓得是,这头痛倒从未缺席,已经持续了整整十五年,今年正是第十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