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提醒:
会尝试根据意见适当调整,以此证明我还活着(?但一般是寄了的
祝您,生活美好,身体健康,观书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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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因何而生呢?”
母亲的声音清冷,却又似乎带着想要探寻我灵魂深处的疯狂。
“……什、什么?”
这是什么鬼问题?
我终于抬起头,将视线僵硬的从画本移开。
与她那血红色的双眸相对。
夜色、星辰这些东西仿佛是为衬托她而出现在我眼前。可明明从白天去看的话是长得很普通的嘛……是什么特异能力吗,不愧是她。
“母亲,您、哈哈,您这是什么意思?和我开什么哲理玩笑吗?”,我朝向她,干笑了两声。
“不,亲爱的……”
是错觉吗?她居然在瞪我…我最近既没把餐桌当调色盘又没有爬到屋顶上拍球,她干嘛要瞪我?
我合上画本,闭上眼睛,开始试图在自己的大脑里翻找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浅浅的咽了一下口水,到底是……
啊哈!
“我因您二位的爱情而诞生,这个科学的回答怎么样?满意了吗?”,我半玩笑半认真地回答道,啊老天,回想起来全是黑历史,亏我念得出来这么可笑的回答。
“呵呵……”
她轻笑,笑声如同清风中的银铃一般清脆,可眼底的寒意却从未消失。
我没了下文,只是转身走进了屋里,留她独自一人继续坐在院中的大理石台阶上,仰望那黑漆漆的夜空和在她心中闪亮的“繁星”。
属于她的星星,只照她一个人就好。
抱歉,果然,我还是不太擅长与人沟通。
毕竟,自出生以后,我从来没踏出过这个院子。偶尔去一趟幼儿园,但那里不适合我。
我才不要和一群鼻涕和口水糊在脸上傻傻分不清的小家伙们待在一起。
啊……也许我的话有些过分,抱歉,这是我初入幼儿园的印象,初印象对那时的我来说一般就是最终印象了。
呃这个……我、我已经在改了的。
但,好吧,不得不承认,普通孩子在那里过得都很好。
果然,看来是我不适合那里才对……
我那时还是比较适合在家里躺着,徜徉在有画书中。
所以,我除了家人以外根本就不和外人交流,后来竟不知不觉的形成了,那个叫什么来着,社恐?
甚至过年时为了躲避亲戚自己偷溜出去,跑到狗洞里窝了一天。当然,晚上回去时理所应当的被外祖母揪着毒打了一顿,她是个很注重礼节的人。
母亲呢?她觉得自己是后辈,没有资格出手阻拦长辈的做法,所以就在一旁冷漠的当一位看众,任凭我如何哭喊。
反正她早就希望借他人之手好好的给我来一顿了。
另外多说一句,其实后来我一直把这事当个乐子谈:作为母亲,却经常去嫉妒自己的孩子哈哈哈……
而这一切的代价是什么呢?
不仅挨打不管用,更是将这一点彻底激化了。从一个被逼无奈还能和外人假笑着聊一下的内向女孩到一个不管见什么人都会用尽各种办法躲的反社会人类。
人群的嘈杂声在我脑海中震耳欲聋,周围的景物很快将开始在我眼前变得模糊,围绕着我疯狂的旋转至所有的景物都扭曲在一起,完全分不清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时,便眼前一黑的倒在地上。
但,若是想要按父母要求去装做一个正常人的话,终是要迈出自己的舒适圈的。
比如,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学校。
…………
“哇,同学,你这根钢笔好漂亮啊!”
我低着头,抢过桌子上晾着的钢笔,塞进了笔袋里,生怕被人看到偷走了,毕竟3000元才一支,现在还绝版了:“嗯……我母亲给我买的,便宜货,不用羡慕。”
……
“亲爱的,这根钢笔,就是祝你成功迈出第一步的礼物。”
“谢谢母亲。”
“听好了,■■,做一个正常人,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嗯……”
“让它,带你去找寻,独属于你的「■■」。”
“……”,我颤抖的接过她递过来的钢笔,刚一到我手上,就感受到了那钢笔的沉重,瞳孔都在跟着身体颤抖,冷汗也出了一层,根本就没敢答话,也再听不进去她之后又说了什么。
“请做一个「■■■」的人,好吗?”
“……好。”
但,如何定义这个词呢?我并不清楚。
我一意孤行的决定了她口中的那个词与我所想一致。
这也是我吸取的第一个教训:
签字条时,一定要清楚要求上面的每一个字的每一个意思。
……
“能给我看看吗?”“我也想!”
我不耐烦的扯过帽兜套在脑袋上,将笔袋塞进手提包里,低着头捂着耳朵,远离了喧嚣的人群。
呃啊……虽然母亲冰冷的眼神让人很难受,但还是家里好,没有这样的好奇心过旺的小鬼来烦人。
……
唉…我的人生就是在疯狂的打自己脸……
因为,后来一切都反转了。
啊,是从什么时候来着?
是从什么时候,我母亲不再只是将寒意表露于眼神中了呢?
啊,对了,大抵是我的妹妹刚降生左右吧。
出于我对「逝者」的尊重,我将以她的乳名,小麓,来称呼她。
虽然她是起点,
但我那该死的遭遇按理说和小麓……
几乎没有半点关系。
相反,
她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一个仅次于我的天才!
可惜,她最大的污点就是,她并不姓梅。
可,孩子有什么错呢?
他们不明不白的来到这世上,不明不白的承受着本应属于父母的罪过,最终,又不明不白的在嘲笑声中死去……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做?!”
“不,■■,你根本不理解我,你和你那该死的爹都是一个样子!”
“怎么?接下来要找我诉曾经的苦,以此来解释现在所做的事了?呵。”,一时间,多年被压迫在冰冷眼神之下的情感爆发出来竟让我说出这番埋没于心底的话。
但不得不说,很爽啊。
“是啊,他倒是好过了!把他那老不死的娘和你这个祸害全扔给我!让我一个人替他承受这些……!”
“……”
“你们根本不懂我的孤寂!”
“然后呢?这就是你抛下梅家荣誉,而去搞外遇的理由吗?!”
“我当初要是知道会这样,我才不会嫁给他!”,她歇斯底里的朝我喊到,猩红的双眼还充斥着血丝,黑色的长发散乱的披着。
这和她平时在别人面前温文尔雅的样子完全是相对的两个极端,这是面对至亲才敢露出的一面。
宝了个贝的,我还真是她亲生的。
我渐渐握紧了我手中的画本,纯黑的眼睛里仿佛也燃烧着一团火焰。
“抱歉!在我看来,我父亲至少是担起了重铸家族荣誉的责任;但你,你不仅背叛了父亲,背叛了我们家族,更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背叛了你应担的一切!”
我转过身,大步迈开腿,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哼,再见!”
…………
确实,她说的没错,我和父亲也许都不理解她。
也许就算到最后,世界上也没有一人能理解她。
但无所谓,她当时不也是这般冷眼旁观着对我吗?
明明一开始都是自己的选择,到最后走了绝路却还要把罪过全扔给别人,然后自己在那哭喊冤屈。
一个彻头彻尾的惹人厌烦的疯子。
对此,我只能说。
又出现了一个乐子,真好笑。
然后加上完全没有感情的“哈哈”。
终于是双方都撕碎了自己的脸皮,要大干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