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兰清回了府上后,一大家子人都迎上来,夫人秦氏担忧道:“老爷,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为难你?”
“夫人放心,无大碍。”袁兰清拍拍夫人的手说。
“父亲,您可担心死我们了。”袁丞扬说。
“进屋吧,我慢慢和你们说。”
袁兰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苏年在大殿之上的挑衅,所有人又惊又怒,袁丞扬一脸怒不可遏:“好大的胆子!敢对父亲动手!我现在就宰了她!”
“丞扬,她现在还动不得,皇上都拿她没办法。”袁兰清说。
“此女竟是有这么大的能耐吗?”秦氏问。
“陛下可不是因为心软,如果现在无凭无据杀了她势必会引发一些郑秦那样的大臣不满,影响他的政权,而且苏典那小子还护着她陛下肯定不会对你姑姑生的孩子下手,只能先这样拖着,估计他是在想一个万全之计。”
袁丞扬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父亲,你觉得那个苏年好对付吗?”
“这苏年身上背着云氏血仇,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但是她也就一个苏典护着她,能撑到几时。”
“就凭着她和您动手这一点也不能轻易饶了她!”袁丞扬恨声道。
“这笔账肯定要和她算,你苏兼哥哥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没有,估计是宫里的原因。”
“你苏兼哥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还找人替我开罪。”袁兰清眼里的阴霾更加深重,“苏年啊,苏年,本想着放你一马,竟然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了。”
苏年听说袁兰清被放了也没有多意外起码证实了苏宇有意护着他,院子里的菊花开得正盛,落叶枯黄,她还是一身干净的素色白衣,陆进走过来说:“真是没想到那种恶人皇帝还要护着。”
“至尊之位没一个人是干净的,有时候这个人哪怕十恶不赦最后也会落得个好下场,反倒是好人死不瞑目。”苏年说,“这就是皇宫,稍个不留神就会掉脑袋,对错混杂是非混淆,袁兰清手里握着军政大权,如果他死了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唉,真的是动不得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朝廷上起码有一半的人对他不满,他早晚都要倒。”苏年接住一片枯黄的落叶,手指细白如葱。
最高的屋顶上一个带着北离腰牌的暗卫正看着她然后如影子般消失不见。
清安王府,皇帝驾到。
苏兼知道父亲来的目的,肯定猜到了是他在帮袁兰清陷害苏年,苏宇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父皇,我这次确实冲动了,下次一定不会擅作主张。”苏兼跪着说,嘴唇紧紧抿着。
“是袁兰清那老东西沉不住气了来找的你吧,要不然你有什么理由对付那不孝女。”苏宇早就猜到天牢劫狱是袁兰清的手笔了,袁兰清和苏典不和和苏兼反倒很合的来,肯定会让他找人打通关系。
“父皇,她也不是您的心患吗?”苏兼问。
“朕杀不了她,所以我没有命令之前你们谁也不许擅自动手。”
“为何杀不了?”
“着急忙慌得杀人灭口更显得朕心虚,而且你二弟还护着她,还有一个郑秦要朕重查云氏旧案,这风浪要是真掀起来了一时半会可是收不住的。”
“那您是打算……”
“既然杀不了那还不如送人。”
“您是说和北离和亲吗?”
“要是用她一人就能把北离收入囊中那也是发挥她的价值了,所以你们不要再瞎张罗了,告诉袁兰清查不到他身上,别总来给我找麻烦,这件事就过去了。”苏宇起身走出清安宫。
“恭送父皇!”苏兼起身,他立马给袁兰清写信,果然心机再高也高不过龙座上的皇帝。
南海国,南云宫,南海王听着东梁近期的消息,眉头越皱越深一会又慢慢放松,南海国临海渔业发达、土地是四大国中第二大辽阔、擅长海战商人也可出海经商,比起东梁的高山林立,南海的地势更平坦多丘陵。
南海时而风平浪静时而又波涛汹涌,湛蓝透明,这位南海王的野心就如同翻滚时的大海,也能比一般人更能看得懂时局,十年前东梁风声鹤唳的云氏军被皇帝一举覆灭,他派人去打探过情况是当今东梁国公的手笔,其实皇帝也早就不想留云锋了,正好这时候赶上来一个替罪羊。
他也不想屈就于南海这一片天地,就向袁兰清发出了合作没想到他同意了,他的目的也根本不是想杀了云锋那么简单,说不准也是为了那至尊之位,虽然都知道是互相利用但是还算有点用。
“大王,这袁兰清连皇帝都开始怀疑他了,咱们还要继续和他合作吗?”随从问道。
“这次袁兰清太心急了,我们先假装不知道看看他后来要干什么。”南海王说。
南海王姓南名行苍,颇有心机会利用一切有益的资源,他与袁兰清秘密来信已十年有余,中途还有过几次会面,皇帝恐怕还不知道他手下的臣子已经慢慢偏向其他国家了。
风浪乍起,久久不能停歇。
苏典不放心苏年又去了兰洗宫一趟,发现苏年待在府里才放心,苏年说:“二哥,宫里怎么样?”
“父皇已经不管这件事了,他是明摆着要保袁兰清。”
“袁兰清和南海国真的有勾结吗?”苏年问。
“那几个士兵说的,应该不会有错,郑大人既然都说了肯定确凿。”
“他不敢动袁兰清就是怕边境没有人,但是比袁兰清有能耐的人多的去了,这么苟延残喘他连自己是怎么被灭国都不知道。”苏年讥讽地说:“他当皇帝就是图个名声,要是云氏案平反天下人必定唾骂他,即便他知道袁兰清做了那些事也不会动他半分,因为他的威严也跟着毁掉了。”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皇帝的。”苏典叹息道“父皇重用小人,群臣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早已积怨许久,连百姓都怨声连连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真怕哪一天引发民愤。”
“二哥,你放心,袁兰清暂时动不了我,我会注意的。”
“最近少出门,我会让他们严加防守,我有时候顾不到你。”苏典说。
“他们要是想斗那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斗,我已经做好和他们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我最近老是梦到父皇把你送去和亲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典摸摸她的头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二哥,梦是反的。”苏年有些好笑地说。
“对,梦是反的,你怎么可能去北离,那么远。”苏典笑了笑说。
风波暂且停止,那几个逃犯又被重新押回了天牢,张征因为受人威胁从轻处理罚了一半俸禄,但还照常看守天牢,经过这件事后东梁的形势已经在慢慢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