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走了?
武松大吃一惊。
“被什么人接走了?”
“陈大人派来的人”。老杨眼神古怪,反问:
“怎么?你们不是一道来的?”
陈思政之前是阳谷县县令,为官清明,爱民如子,是以阳谷县之人对他甚是信赖。
老夫人一听是陈思政派人来请的,没多考虑就应了下来。
陈大人?
武松双眸一缩。
脑子里突然闪过半路遇到的那似曾相识的人,细想了一下,眼眸猛然放大。
他想起来了。
昨天在登州南门与官兵打混时,那人便侯在知州身旁。
所以,陈大人就是登州知州?
“坏了!”
“果然不出主公所料,那知州真要对老夫人不利!”
想到这,武松不敢再浪费时间,丢下一句:
“是,我这便去与他们汇合”。
随口搪塞了一下,便匆匆离去。
身后的老杨见他如此不稳重,连连摇头。
驾!
官道上,武松不停地挥起马鞭,身下的马匹四蹄乱飞,快成一道红影。
但纵然如此,武松犹嫌不快,见前路始终没有马车的影子,心中更急了。
“我已经快马加鞭奔跑六百里,怎么还不见那马车?”
之前是在离阳谷县一百五十里处相遇的,来回三百里,加上马车速度慢,此时最后也才五百多里才对。
“必须要拦下他们,要真被带到登州城,我如何面对主公?”
驾!
可怜身下之马,长途而来,才吃两口草又要卖命奔袭。
官道上。
车轱辘快速滚动。
前方骑马的徐涛,看着已能窥其全貌的登州城,这才敢松了口气。
半路遇到的那匪人,他记忆深刻,面对知州大人施了神通的同僚也能以一敌四,甚是凶悍,远不是他所能敌。
还好他没认出我!
徐涛心中庆幸,如今离登州城不足五里,倒是不用担心被追上了。
刚要让马夫放缓马车,免得老夫人多遭罪,挨知州大人的训,突然又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望去,顿时吓了一惊。
只见身后两里处,一骑急袭而来。
不好!那匪人追来了。
“快!再快点!”
徐涛连声催促。
车夫不敢怠慢,只好不断地挥鞭抽打马屁股。
车轱辘转动得更快了。
只是,马车终究要比马慢得多。
眼看后方追来的距离越来越近,已不足半里,而此时离登州城还有一里,照此下去,绝对会在入城之前被截住。
不行!不能辜负大人所托!
徐涛心中一狠,咬了咬牙:
“你且继续带老夫人进城,进城之后报我徐涛之名,自有人会引你们去见大人!”
对车夫交待了一句,调转马头向后奔去,竟是要独自挡下武松!
“此路不通!”
徐涛大喝一声,策马直接撞过去。
他自知不是武松对手,唯有撞坏身下之马,方能缓其步伐。
“滚开!”
见他这般鲁莽,武松又惊又怒,想要调转马头已来不及,两马重重撞在一起。
武松身下之马挟势而来,力道更大,把对方之马撞飞后又前行几步,也是跌倒在地,奄奄一息。
“可恶!”
武松在马匹跌倒之前一跃而起,见马匹重伤,已是不能再用,心中暗恨,狠狠地瞪了一眼跌在远处的徐涛,却来不及收拾他,后脚用力一蹬,快步追向马车。
徐涛挣扎着爬起身,见武松没用的了马,速度慢上许多,心中欣慰。
“总算是不负大人所托!”
噗!
一口闷血从喉咙间涌出,顿时天旋地转。
“停下!”
“快点停下!”
眼见马车就要进城,武松心急如焚,想要出声喝停马车。
谁知那车夫听到声音,以为是来了恶人,反倒更急了,马鞭抽得马屁股啪啪响,马车直接撞进城门。
“我是徐涛请来的,快拦住后方的匪人!”
见有守卫要杀来,想起徐涛交代的话,车夫急中生智。
守卫们听到他的话,顿时散开让马车通过,又见后方果然有人追来,纷纷横刀列阵在前。
武松看着严阵以待的守卫,咬了咬牙。
不能让主公失望!
今日,我便杀进去,救出老夫人!
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老夫人完好无损地带回飞凤寨!
“死开!”
武松直接撞进人群中。
……
飞凤寨。
叶辰东坐于书桌前,忧心忡忡。
如月在身后,轻轻地为他按揉着双肩,见他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俯下身子,在他耳边柔声道:
“官人,怎么啦?”
叶辰东回过了神,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接住她的手,细细抚摸着,长吁了一口气:
“让武松去接娘亲,也不知道接到了没?按时间算,应该也快到了”。
“官人勿要忧心,武松他做事沉稳,想必是没问题的”。如月柔声安慰,想到很快就要见到老夫人,不由得有些紧张:
“许久不见老夫人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我们这么久没孩子,就怕她会生气”。
这年头生不出孩子,问题都只怪在女人身上的。
叶辰东莞尔一笑,抛去心中忧虑,把她拉入怀中,轻轻揉着她的肚腹:
“说来也是奇怪,这么久了都没动静,难道是种子有问题?”
这倒是有可能,这西门庆生性好淫,把自己玩废了也说不定。
“官人勿要胡说!”如月用手轻遮住叶辰东的口,幽幽一叹:
“许是奴家没那福分,不能为官人生孩子吧”。
“那避子药的药性,真过了?”
“都三年了,定然过了”。
“那今晚我再努力努力”。
“官人”。
“嗯?”
“扈姐姐身体结实,应该好生呢”。
叶辰东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
到目前为止,他对扈三娘还保持着距离,倒不是洁身自好什么的,只是隐隐有些过不了心中这关。
有了如月这般女人,她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再去与其他女人欢好,总觉得有些罪恶感。
嗯,都怪如月对我太好了。
“嗯,知道了,都说了顺其自然”。
“又这么说!”如月目光娇嗔,“官人你等得了,扈姐姐却等不了的”。
“知道了知道了”。叶辰东随口搪塞过去。
“报!”
这时,有人匆匆跑了进来,单膝下跪,双手托着一封书信:
“寨主,山下有人送了一封信上来”。
谁传的信?
疑惑间,如月已起身过去接过信件,呈了上来。
叶辰东打开书信,才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大变。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等看完了,一把拍在案桌上。
“传令,马上集合,随我下山!”
如月从未见他这般发怒过,心中担忧:
“官人,怎么啦?”
叶辰东把书信递与她,冷笑道:
“我便知道当官的没一个好人,果然不出我所料,竟抢先一步掳走娘亲威胁于我,就连武松想闯城救人也被他们抓了去!”
如月快速扫了几眼,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