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闻清语就要去扶,但是被她躲开,她利落转身,平复片刻道:“公子,恕奴今夜不能服侍公子。”
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竟是如此脾性吗?
“那在下告辞了。”
开门声,脚步声,那人应是离开了。
默了片刻,纳来歌长长呼出一口气,她靠着柱子转头,惊声,“你怎么没走!”
闻清语站在门帘之后,他指了下自己的鼻子,“姑娘这是中毒了。”
黑色的血从纳来歌鼻中淌出,滴到她的手臂上,蜿蜒出一道黑色河流。
“你是谁?”她瞬间警觉,捂着鼻子,缓缓移步。
“你该先给自己解毒。”
她不动,目光盯着闻清语,似要把他射穿。
“姑娘,你的毒用在了谁身上?”
纳来歌不语,忽而发笑,“真是要死的鬼拦不住。”
她迅速擦干鼻血,转身摔在桌上,桌面器皿四零八落,而后高喊:“来人啊!快来人!妈妈!有贼子!”
闻清语登时变了脸色,要想阻止纳来歌已经来不及了。
冯昇就在楼里,想必此时也听见了动静。
他若留在这,纳来歌一口咬定是他下毒,冯昇能不能救他不清楚,但一定会暴露出冯昇,他自己亦有理也说不清。
楼梯上已经传来跑步声,他迅速跑向窗边,一步跨出,直接从三楼跳下!
纳来歌也被他的行动惊了眼,没想到他直接从窗户跑,三层楼说高不高,但跳下去必定摔得不轻。
在南扉馆的坐着的林英之一眼便看见从三楼跳下的闻清语,只见他落地之时将周围人吓出几步,而后果断开跑,路过南扉馆时往上扫了一眼。
“英姐,闻大哥那边好像有情况!”事出突然,但秦影知不能伸张,他悄声道。
“不对!”林英之皱起秀眉。
秦影往外探头,就见那个戴头巾的男人神色慌张地跑向一顶平平无奇的轿子,轿子周围围了些路过的年轻人。
从四周汇聚来一些隐藏在平民中的高手,这些人亮出武器,散开围观的人群,紧紧围住轿子。
他眼尖地看到一女子逆着人流向外冲去。
“你去。”她对秦影道,后者点头,撑住窗台直接跃下,林英之继续在雅间不动如山。
乌宁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他也想去看热闹,但是林英之没有发话,他便继续弹琴。
秦影混在人群中,装作同样好奇的路人朝着轿子那处挪去。
他跳起来,企图看到更里面的情形。
“姐姐,这里发生了什么啊?”
“不知道啊。”
“好像是有人吐血了!我刚刚听到了呕吐声。”
“吐血?为什么?被打了吗?没看到有人打架啊......”
“没打架,我看见了,是从轿子里滚出来的......”
路人你一嘴我一嘴,互相推搡想要冲破围圈一看究竟。
在嘈杂的人声中听了好一会,秦影感觉地面有些震动,那是数十人同时行动且力量不低,才会发生震动。
他皱眉望向周围,他个头高,远远就瞧见了两列黑色队伍。
心中一惊,这出事的人怕不是个高官。
他装作围观平民四处观望,耳边的列阵声逐渐靠近。
握着冰冷长枪的官兵冲进人群中。
为首的将领派人驱赶了周遭,民众一看见士兵纷纷惶恐四散,不再逗留,生怕被抓了去。
秦影也被赶去了一旁,轿子旁始终被围得严严实实,只是在将那人移动到轿中时,他透过缝隙瞥见了手上一点黑血。
“大人,是新河太守。”
卿卿丰腴婀娜,靠在冯昇肩上,在他耳边悄声道,“穿红衣服那个,是长史大人。”
“太守啊......本朝明令官不狎妓,这新河太守竟然如此色胆包天。他们的目标是太守啊......接下来,他们可能会封锁锁君楼甚至整个上城区,对里面的人挨个问话。”小眼睛散发出正经的颜色。
“需要我怎么做?”
“你别轻举妄动,有我在。”
“长史大人,上城区外部已经围了起来,刚刚逃走那人兄弟们还在追。太守大人已经送回府上救治。”一位参将悄声在为首的文官耳边道。
后者眼神肃穆,眉眼拧成川字型,冷静道:“不要声张,不准任何人走动,上城区的所有店,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人员,对所有人搜身,有不配合者,就地格杀。”
参将提醒道:“大人是从锁君......”
长史小声喝止:“住口,大人是在体察民情途中被人刺杀!嫌犯是潜伏在锁君楼中伺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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