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作为江晟的王妃,苏珮萱可是没少被江楹和她身边的那棒子贵女们嘲讽挤兑。
尤其是那句“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还不如你贱骨头的小娘”,苏珮萱如今想来仍要冒出火气,攥紧拳头。
如今再见她,苏珮萱冷眼旁观,心中冷笑,江楹若是知道自己日后的命运,只怕绝不会再像眼下这般横行霸道。
江楹在众人的追捧下,环顾四周,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苏珮萱身上。
与她人的谄媚不同,那张在花朝节上出尽风头的脸,此刻正带着淡淡的疏离,这让江楹很是不爽。
“这不是苏二姑娘吗?”江楹语气里充满了讥讽,“怎么,苏家阴盛阳衰到了这地步?只考上两个姑娘。你家没有男人吗?”
“回殿下,我弟弟……”苏珮芸连忙解释,只是话才说一半就被江楹打断。
她侧目横了眼苏珮芸,陈茹怡马上接话道:“公主与你说话了吗?没轮到你开口,就闭上嘴!”
“算了,茹怡,毕竟是小娘生的,骨子里带着低贱,能指她们懂什么规矩?”江楹说罢,扫了眼苏珮萱说:“你家大娘子也是不嫌弃,什么东西都肯要。”
周围的贵女们听到这话,都纷纷掩嘴偷笑,看向苏珮萱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苏琣芸躲在人群中,听到这话也跟着掩唇笑,似是只要能让苏珮萱吃瘪难看,她连着自己的脸面也不在乎。
白芝芝本是坐在苏珮萱身边,听到江楹这般咄咄逼人,不由蹙起眉毛,但顾及对方身份,她摇着下唇没有啃声,只轻轻拉住苏珮萱手指。
苏珮萱神色不变,缓缓起身,对着江楹盈盈一拜:“公主殿下说笑了,珮萱来圣言堂只为学习,从未想过其他的。”
“珮萱不知道大娘子是否嫌弃过我,”苏珮萱看向江楹,道:“珮萱只知道,我家大娘子来自金陵王氏,教养极好,性子宽厚,一颗菩萨心肠,能在大娘子膝下伺候是我的福气。”
她这番话说的谦卑,却字字诛心。
“教养?”江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你在本宫面前提教养?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苏珮萱不卑不亢,直视着江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公主殿下身份尊贵,珮萱自然不敢跟殿下讨论何为教养好。但圣言堂乃学习圣贤之道的地方,公主殿下当以身作表率,如此喧哗吵闹,岂不是有辱斯文?”
江楹顿时语塞,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她从小到大,何曾被人这样当众顶撞过?
“你!”江楹气急败坏,指着苏珮萱的手指都在颤抖,“苏二姑娘的规矩我看是没学好,今日本宫教你什么叫做尊卑有别!”
说罢,江楹向身边婢女使了个眼色,一面目凶狠的侍女扬起巴掌要上前教训苏珮萱。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闹什么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月藏青色锦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他眉目清朗,神态慵散,走到门前看到屋内的贵女们,笑:“清早上这么热闹?我当是自己到集市了。”
江楹看到来人,绷着嘴角忍下怒气,欠身行礼:“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