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嬷嬷几乎跪在地上,声音哀求的看着王淑贤,“表姑娘,还请您告诉老奴,那孩子…如今到底如何了?”
王淑贤避开高嬷嬷,声音咬牙切齿,“她死了。”
死了?
高嬷嬷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呢?”
可她也明白,当初将五岁的孩子扔在大街上,能活下来的希望真的很渺茫,但万一呢,万一……
高嬷嬷忍不住落下泪,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王淑贤的院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谢瑜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事情?
高嬷嬷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刚刚王淑贤吃过的杏仁酥,缓缓点头,“姑娘放心,老奴亲眼瞧见她吃了。”
杏仁和猪肉同食会引起腹绞痛,这还是高嬷嬷当初无意间得知的,当时老爷和夫人还没出事儿,女儿就爱吃杏仁酥。
有一次不小心吃了水晶肴肉后,回来又食了杏仁酥,腹痛了好几日,夫人当时派人请了大夫,这才知道两种东西不能同食。
今儿晚膳的时候,有好几道菜都是猪肉,红烧狮子头,东坡肘子,再加上王淑贤这次吃了杏仁酥,肯定会腹痛不止。
而且这次也不是下毒,就算信阳侯夫人真查到此事,请大夫诊脉,也只能说是两种食物相冲,到时候推脱说不知晓这回事儿也就过去了。
谢瑜还没发现高嬷嬷的异样,连连点头,“那就好。”
既然她去不得,那王淑贤也别想跟着一起去南下,说得好听什么回洛阳,她却不信这个王淑贤没有别的意思。
这边王淑贤在高嬷嬷走了以后,看着丫鬟们收拾东西,忽然道:“衣物就装一箱,其他的都拿出来吧。”
丫鬟愣了一下,“表姑娘不是要回去吗?”
王淑贤抚摸着装着旧荷包的匣子,沉声道:“只是回去看看,还要再回来的。”
原本是要走的,可她现在不想走了。
谢瑜,原来她就是当初的郑姑娘,母亲为了她,将自己一个人扔在洛阳的大街上,自生自灭。
如此想着,王淑贤的眸光落在桌上的杏仁酥上,忽然捂住眼睛,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还以为谢瑜真是什么好人。
原来一早就有打算,东坡肘子和杏仁酥,旁人不知道,她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要给她下毒。
自己的亲生母亲,亲手给她送来了杏仁酥,真好啊。
几个小丫鬟看着王淑贤又哭又笑,只觉得浑身发冷,这表姑娘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还哭起来了呢。
王淑贤站起身,擦了下眼睛,“绿漪,将这盘杏仁酥装起来,随我去见见姑母。”
今日晚膳,她想着明日一早要启程,怕闹肚子,没敢吃的太油腻,只吃了些清爽的小菜,但是信阳侯夫人可没少吃肉。
这杏仁酥若是入了信阳侯夫人的口中,可就不是腹绞痛那么简单了。
王淑贤想起当初谢青妩与她说的话,当时她真是太天真了,以为不争不抢,这些人就能放过她。
为什么要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