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电影质量差，票房成绩不好，对他们来说也没多大损失，目的达到就行了。
可如果票房成绩好，他们不但能通过这种方式达成目的，说不定还能赚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那几年找小鲜肉排片的公司那么多的原因。
毕竟那些小鲜肉，对外报价很高，可实际收费很便宜。
还能吸引他们的粉丝，有一定的票房保障。
就像前不久爽子姐被执行，却发现没钱一样。
她的一爽几个亿，真正到她手里的其实没多少。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听出了沈涛的意思，程洁有些着急。
主要是我们自己兢兢业业，结果对手却如此不当人。
“也不能全然不管，你找几个媒体给报道一下，不能他们做了还不让人说吧。”
这种事没人报道也就算了，可如果报道，还是很败人品的。
就像当初的《捉妖记》。
其实就算不刷，他本身的成绩也还不错的。
可为了那最终的破记录，导致被人给爆了出来。
娱乐圈就算个名利圈。
可别小看这些个票房纪录啊什么的。
沈涛虽然不在意，可别人却看得很重。
“行，我马上去安排。”
至于抓他们刷票房的证据，这个其实一点也不难。
以现在豆瓣和电影局的数据共享，他们从后台就能轻松查到。
毕竟影院是要如实向电影局上报票房情况的。
这也是为什么，电影局其实很清楚，谁刷了谁没刷。
只是让程洁意外的是，当得知这个消息后，好几家媒体都表示有兴趣会调查，可一连多天都没了下文。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在收集证据，知道一周后，《让子弹飞》的票房突破了3亿，这些新闻还是没报出来，她就知道，肯定是被萤凰公关了。
那毕竟是萤凰，而且发现还是中影。
如果这件事真的报道出去，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个丑闻了。
只是他们忘了，时代文化虽然没有线下媒体，可他有线上合作的啊。
尤其沈涛还是新浪的股东之一。
这个时候就能显示这层关系的重要性了。
12月24日，平安夜。
随着网络的发达，这个外国节日，这几年比我们的传统节日还要热闹。
各大商场和网站都在做促销搞活动。
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会买个苹果，用来寓意平安。
当然，这一晚也是诸多情侣约会的好时候。
晚上八点，各大电影院前早早就拍起了长队。
“到底看哪一部啊?”
女友看了眼影院播放的预告片，不得不说，只从预告片，真的很难分辨那部电影好。
毕竟有的人，精华全在预告片里。
“我看姜纹的新电影《让子弹飞》还挺不错的，最近票房涨幅挺好，听说挺烧脑的。“
男友低头翻了翻手机豆瓣的影评回道。
时间快到2011年了，智能手机虽然还没有完全普及，可已经越来越多的人，慢慢习惯用手机的WAP登网站。
豆瓣算是最早推出手机端的网站之一。
上面的许多咨询和数据，都是影视爱好者最爱看的。
“才没有，我今天都看到新闻了，热搜上说他们的票房是刷的。”
想到今天看见的新闻，女友立刻回道。
“刷票房？怎么可能，你不是看错了吧。”
男友有些诧异，姜纹如此大的导演，怎么也刷票房啊。
这让他瞬间感觉有些掉价。
那感觉就像听说最近周星星去拍短剧一样，简直和他的咔位不匹配。
“新闻都报道了，难道还有错。”
女友知道他不相信，直接打开手机，点开微博，很快就在热搜前列看见了那个大大的标题。
#弹飞刷票房#
点开词条，高赞的赫然是新京报的一条新闻。
“《子弹》在电影市场上存在“虚假票房”的问题，特别是在影片上映初期，大量存在数据异常。”
“据本报记者调查发现，萤凰旗下多家影院，大量出现场次存在异常，如凌晨场次暴满、电影开始与结束时间间隔极短等不合理现象。”
配图也是上映初期，通过豆瓣等网络票务网站，截取的场次和购票情况。
那凌晨两三点，十分钟一场的场次，一片红的满座情况，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一眼假。
原本还满心期待，想去看看《子弹》的男友，瞬间就跨了脸色。
他没想到姜纹居然也如此堕落了。
那速度简直比三上下海还快。
不是说了要站着把钱挣了嘛，怎么躺得如此彻底。
西安某家酒店。
刚刚跑完宣传的姜纹也看见了消息。
有些颓然的坐在酒店的沙发上。
他知道在《长津湖》的影响下，公司的压力会有点大。
可他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刷票房。
原本还以为最近有这个票房表现，是观众对自己的电影的认可。
却没想，是因为刷票房的结果。
“文哥，电话。”
助理推开门，拿着个电话从外面走了进来。
“喂，杨老板。”
看了眼电话备注，姜纹整理了一下心情，低沉着嗓音开口道。
“网上报道那事我注意到了，这个你不用在意，我们会处理。”
当得知姜纹受到了报道影响，杨城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
他也没想到这个新闻会有人爆出来。
之前有媒体给他打电话，都被他们公关了。
可没想到还有主动找茬的。
“其实我还好，就是觉得有些愧对你的投资。”
在外界的认知中，总喜欢那他浪费胶卷一般的磨镜头说事。
可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这样做，其实都是在对投资人的钱负责。
人家投资你，可不是想看你拍烂片的。
也因此他不想自己拍出来的是垃圾。
所以才会不断的磨镜头，让自己做到尽善尽美。
在他看来，这反而是对投资人负责任的表现。
“其实这是正常情况，况且我们也没刷多少，只是上映初期为了稳住排片的正常手段，这就是花钱和院线买排片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其实也是我们一开始没处理好，其实以我们电影的质量就是不刷票房，成绩也会很好。”
杨城这到不是假话。
他们确实也只是前几天刷了一下票房而已，当观影人次上来后，也就没有在刷了。
因为他们也发现了，《让子弹飞》的质量虽然比《长津湖》差点，可就算是不刷票房，最终成绩也不会太差。
因此从第四条开始，这种情况就在减少了。
只是现在被媒体曝光了出来，才让他们有些被动。
不过在他看来，这也不算什么。
只要稍微公关一下就行。
没看照片门那么大的事情，最终不也过去了嘛。
因此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找了人去进行公关。
只是事情的发展，却并不以他的意志为主导。
就在他觉得，把热度压下去就没事的时候，12月31日，2010年最后一天的央台新闻里，却出人意料的把这个新闻给报了出来。
“造假的票房：《子弹》被疑刷票房！”
那明晃晃的标题，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件正常的营销吗？
怎么却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