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平静(1 / 2)

接下来的日子里,鞑靼人仿佛失去了激情,进攻的力度小了不少。

    每日里多造投车和北原卫对轰。大量骑兵以百人队为单位,于城下奔驰抛射,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这么慢慢磨死北原城所有的守备力量。似乎指望用没有准头的箭雨把城头守军全部消灭。

    一连五六日进攻都是如此,北原卫大小将校心中慢慢放下一块大石头,觉得鞑靼人是黔驴技穷技止于此。攻城久攻不下,和往常对中原的进攻一样,在坚城之下围困一段时间就折戟而归。

    于是整个北原卫严防死守准备熬过鞑靼人的围城日子。

    入夜,林安宁与父亲林韶峰在城墙上看着鞑靼人撤退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北原镇守府。

    刚一进府,嫡母侯夫人早已带着一众下人们焦急地等候在前厅。见到父子二人,侯夫人眼眶泛红,快步上前。她先仔细打量了一番林韶峰,确认丈夫安然无恙后,才拉过林安宁的手,满脸关切地说道:“我的儿,这些天可苦了你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娘整日里提心吊胆,就盼着你们平安归来。”

    林安宁微笑着安慰道:“母亲莫要担心,孩儿一切都好。今日虽战况激烈,但好在将鞑靼人击退了。”

    这时,绮兰等女也上前围住林安宁。看到身上血迹斑斑,衣服也有多处破损,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绮兰哽咽着说:“少爷,您受伤了吗?快让奴婢看看。”说着便要上前检查。

    芷檀也跟着说道:“少爷,这几日您在城墙上杀敌,我们在府里担心得不得了。现在您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歇息。”

    林安宁轻轻拍了拍她们的手,说道:“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罢了。别哭了,让母亲见了还以为我受了多重的伤呢。”

    侯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还说没事,瞧瞧你这一身的狼狈。来人,快去准备热水和吃食,让老爷和少爷好好洗漱、用膳,再请郎中过来给他们瞧瞧,可千万不能落下病根。”

    众人纷纷忙碌起来,林安宁与父亲在家人的关怀下,暂时忘却了战场上的残酷,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与宁静。

    神京城,养心殿上书房中。

    隆元帝看着戴权递上的北原城军报。心中不由大为满意。笑着说道,“杨爱卿,这林家父子还是有几分本事,就这么把鞑靼人近二十万兵锋挡于北原城下半月有余。”

    杨廷和同样笑吟吟的,拱手一礼,回道,“臣为陛下庆,恭喜陛下得此良将!有曹县县伯在北原驻守,北原防御无忧矣!”

    隆元帝夸赞道,“林家父子都是好样的。林韶峰奏报,连日来,鞑靼人在北原城下损兵折将,伤亡不下五万余人。可谓损兵折将!”

    停顿一下,隆元帝试探着问这位朝中新党柱石,“朕觉得,鞑靼人也不过如此。先前诸位卿家的想法是不是保守了。一个小小的北原,半月之间,令鞑靼人折损了如此多的兵马?爱卿觉得,朝廷是否可以调集九边精锐,一举将其歼灭!为北边除以大患!”

“陛下!”杨廷和一见皇帝似乎有见胜欣喜、有好胜喜功之意。连忙出言劝阻道,“草原鞑靼之辈,精于野战而不善于攻城。是以北原有此一胜,可见一斑。若据城而守,鞑靼军势哪怕再多一倍,我北方防线也能做到坚如磐石。但若出城野战。蒙古人骑射无双,不可小视。而我朝军马缺乏,野战中实在难以正面争锋。请陛下明鉴!”

    皇帝闻听此言,表情略微沉重,言语中略带不喜,“爱卿的担心朕也明白。可北原城已被围,半月有余,朝廷若不做出表示,派兵支援怕是寒了功臣之心。况且鞑靼人如此大规模犯境,大夏若是不做出一番惩戒!岂不是让鞑靼人小瞧了我大夏天朝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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