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方死(1 / 2)

    红色身影随着水波化为人形,红衣红发,一双血红瞳仁斜睨着容晚。

    “九方氏?”容晚指尖一勾,杀阵化作枝叶链条冲出,将九方氏捆在地上。

    “昼公子,你怎么样!”褚华秋扑倒他们身边,而褚扶光握着剑指向那道红色身影。

    “阿昼,如何?”容晚扶起夙昼,他捂着心口,四溢的红光朝外散去。

    心口一痛,容晚压下痛楚,在夙昼心口落下一个小巧精致的符文。

    “我没事。”夙昼被一种诡异的灵气吸引着,推开那扇门,甚至在对方朝他出手时避无可避。

    “上仙,好久不见。”角落里的声音懒懒传来。

    “上仙?”褚华秋小声嘟囔道:“人间没有上仙啊,有也不可能是大小姐,她才多大,再说这人脑子有毛病是不是叫错了——”

    “闭嘴。”褚扶光生怕他俩引起这几位注意,死命地掐住褚华秋的软肉一转,只听褚华秋一声痛呼,“好了好了,扶光我小声……”

    两双眼睛齐齐盯向容晚,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引人注意。

    “名字。”容晚一抬手,五花大绑的九方氏漂浮至眼前,这才看清他眼中火红色的莲纹,“你是莲。”

    “九方氏历来独子,代代相传只用过一个名字,我或许该唤你一声九方莲。”容晚的指尖戳上他的额头,一朵火红的莲花盛开,“果不其然,九方氏世代拥护上因,你做了什么被容皓流放至此?又为什么绑了两个小孩引我来这里。”

    “上仙说笑了。”九方莲挣了挣,束缚阵印勒得他呼吸不畅,“放了我。”

    “你背后之人,是我想找的人。”容晚绞禁紧九方莲脖颈上的阵印,他疼痛欲裂,却在下一瞬,被容晚放开。

    束缚阵化成一丝一缕的符文,爬上九方莲的脖颈,化成一道咒印。

    “没成想大名鼎鼎怜光上仙,竟也私修禁阵。”九方莲爬起来,唇齿间溢出幻灭的吟唱,“当故去之人重回,仇恨与罪恶终将淹没众生。死去之人的魂灵永不安息,唯有此间堕入地狱,万物得生。”

    “胡说。”夙昼手中握着一把血光所化的长剑,剑身剑锋同不晴剑一模一样。

剑锋划破喉咙,九方莲勾起奇异的笑,吟唱声声入耳,“当起源归于本位,一切终将毁于一旦。旧世彼岸迎来曙光,是谁将尘封的壁垒打破——你不能杀我!”

    “住口!”夙昼眉目间爬上血光,暴动的血灵冲出胸口的阵印,和着碎碎金光流淌。

    杀阵裹着激浪涌向九方莲,一击即中。他喷出鲜血,原先的红瞳淡成白色。

    “别杀他。”容晚倾泻着灵力维持九方莲的生机。

    望着容晚清透的眸光,夙昼散去杀阵,静默着望着容晚为九方莲疗伤,“你相信他了?还是被他所蛊惑?九方氏的吟唱惑人心神,你我都分辨不出真假。”

    “正是分辨不出,所以才不能杀他。是好是坏,来日如何都不是杀他的理由。”容晚将所有四溢的灵气封在九方莲体内,揪出小树喂了他十几颗金丹。

    小树十分满意这个体质奇特、半死不活的实验品,脸上的笑没有一刻停下来,围着九方莲这里诊诊,那里摸摸……

    完全不敢参与大小姐和公子争吵的两个少年,默默围在小树身旁,感谢小树救命之恩,将他夸得上天入地。

    而隔绝声音的阵印落下,夙昼淡淡睨了一眼围在一团的三个小孩,又布下一道隔绝他们视线的阵印。

    “所以你一次次救我?是因为不想杀我?”

    细碎的血灵随着水波涌动,夙昼倚着小院庭前的石柱,发丝衣衫随水波而荡,像着了一身红衣。

    “我不杀人,从不想杀人。”容晚起身在石桌前坐下,指尖抚摸着桌上刻痕,仙魔棋的棋盘以灵力相刻,几千年也不曾消散。

    确实是想过,如果大杀特杀,但凡她心狠一些,那个故事结束得定然极快,也不会是如今的结局。

    “您有过杀我的念头吗?雪夜、金丹、心尖血、五指成契……全都是曾经想过杀我的补偿?”夙昼问。

    水下城池的断壁残垣证明着他们的过往。而对容晚而言,不过九年,她忘不掉。

    当年夙州灵阵里,结阵囚禁无数有罪者。容皓主张尽杀之,但她颤抖着手,推开那道即将盖上玺印的诏书。谁来量罚,如何审判,什么是公正,什么是徇私?

    几经推开玺印,复又拿起,容晚终是没能盖下玺印。

“有过。”容晚坦诚。

    “我想过杀掉审判那日以灵阵相困的所有人,也曾想过杀掉你是最简单的办法。”容晚摸着仙魔棋中名为首座的棋子所在的位置,眼前恍惚浮现霜元百年的大雪夜,容皓盖下诏书屠戮夙州,“可那我和容皓有什么区别?那我和那一夜的我们有什么区别?以杀止杀,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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