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众人的一番话,直接将方远立于焦点。
而他本人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致的望着前方正在表演的赵海涛。
“既然你见到那人的衣着,为何还要来找我?”
对于赵海涛的行为,奎战天眉头微蹙起来,不由沉声开口。
他同样看见了方远的穿着,与前者所说别无二致。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赵海涛便是为了方远而来。
而奎战天身为族长,哪怕知道方远实力极强,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偏袒。
“我...”
“我希望族长能够明鉴。”
被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语气一噎,但赵海涛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没办法,想要让方远付出代价,就必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至于再度绑架?
有了提防的方远,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奎战天身上。
众人都想看他如何处理这件事。
毕竟祸害了赵戊寅的凶手,就在现场。
“你只瞧见对方的衣衫,却没有面容,我又如何帮你?”
既然对方铁了心要自己处理,那么奎战天也不介意打个马虎眼。
回想起自己儿子的惨状,赵海涛便气得浑身发抖。
随后猛然回头巡视一番,最终颤抖着举手指向人群中的方远。
“是他!”
“就是那小子!”
“族长,定然是此人动的手!”
几乎是歇斯底里,失去了家里唯一的香火传承,他已经陷入怒不可遏的状态之中。
平日里营造慈眉善目,黑白分明的形象,早就荡然无存。
“方远,你可有话说?”
似乎也没想到,赵海涛竟然会这么直接挑明,奎战天不得已,只能望向方远询问道。
对此,后者却是耸了耸肩。
“虽然昨日我与赵长老有所冲突,但也不能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吧。”
“一没证据二没认证的,如何能说是我做的?”
“还是说随意胡诌袭击者的衣衫,便能够将罪责落在我的头上?”
“那我是不是能说,那袭击者身穿麻布长袍,身高九尺,散发着强悍气息?”
对于这个罪证,方远自然不会认下,他饶有兴致的开口举例。
所有人都清楚,他口中所说的穿着,正是奎战天。
不少人也是明事理,自然清楚这其中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远不是赵海涛一言两语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你...”
虽然明白方远伶牙俐齿,但没想到他还能这般硬掰,赵海涛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苏山河父女二人闻言,同样是面露愤慨之色。
昨日与赵戊寅发生冲突,大部分人都已经知晓。
这时候方远无异于是出于风口浪尖之上,赵海涛显然就是想要通过此事来打压后者。
“再说了,昨日发生的冲突,相信不少人都已经知晓。”
“莫不是你认为我万分蠢笨,入夜便会对赵戊寅动手?”
“而且还穿着你描述的服饰,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我嫌命长吗?”
上下打量着这位奎尔族长老,方远继续喋喋不休的反击着。
虽然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的。
但如今却是不能承认的。
听他这番言辞,不少人也是不由微微点头。
事实也确实如此,如若真是方远做的,那他今日起来,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
“赵长老,方远所说均是有理有据,你可还有什么证据?”
昨日之事,奎战天也略有耳闻,自然明白方远所说并非谎话。
而确实以他的才智,还不会真的夜半去偷袭赵戊寅。
但就这么了解自然也不得人心,如今便是要看赵海涛要如何处理。
如此能言善辩,顿时让后者一阵气急,心中甚至有些后悔,昨夜为何要将方远绑回去。
事到如今,倘若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那么这个哑巴亏便只能强行咽下。
这不亚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的儿子绝了后,今后赵家还得看他这把老骨头撑起来。
“爹...”
恰逢此时,赵戊寅也终于从昏迷中苏醒。
他浑身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痛,第一时间便想要呼唤自己的父亲。
闻言,众人顿时将目光放在那被绑成木乃伊的赵戊寅身上。
就连方远也很是意外,这家伙生命力竟如此顽强,苏醒那么快。
“寅儿!你醒了!”
“爹爹在,别怕。”
“我们来找族长大人了,你将自己知道的说出,相信他一定会给予我们公道的!”
没想到转机来得那么快,赵海涛赶忙上前,一副悲悯天人的模样,开口。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要将这脏水泼到方远的头上。
无论如何,都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
“是...是他...”
“方远...折磨的我...”
赵戊寅可不知道什么示意,眼下只是将昨夜发生之事完完整整的说出。
矛头毫无疑问,便是方远。
连受害人都如此,可以说如今罪责是必定能够定下的了。
“你父子真当是一往情深啊。”
“如今我有理由怀疑,赵长老,你是通过残害自己的儿子,想要达到以此污蔑我的目的。”
哪怕是赵戊寅苏醒,方远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口。
毕竟昨日发生之事,可有不少人看见了。
这番话自然也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让奎战天神色微沉的望向赵海涛。
“怎么可能!”
“我要丧心病狂到何种程度,才会自断家族血脉?”
“就算找借口也得合情合理吧!”
眼下赵海涛是真急了。
方远屡次颠倒黑白,让他已经怒不可遏,心中升起一丝嗜杀的念头。
他堂堂道主境五阶,曾几何时被人如此羞辱?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奎战天这么多年来,早就知晓赵海涛的性格。
平日里看似温和,但实则那张道貌岸然的面容之下,却是万分阴毒。
所以有很大可能,他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再怎么说,他也不至于让自己赵家绝后才对。
“此事还有待商议。”
“过后我会派人前去探查一番。”
“在此之前,方远就先由苏山河看管,若非重要之事,不得外出。”
事到如今,奎战天明白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也只能让方远呆在苏家不要走动。
至于赵戊寅的情况,他则是爱莫能助。
“就这么放他回去了?”
赵海涛也没想到,奎战天竟然就这么放过了方远。
本以为他会强势打压才对。
“怎么?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证据?”
“总不能因为一袭衣裳便判定方远是行凶者吧?”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长老也不必担忧。”
面色沉着,奎战天的声音缓缓传来,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海涛最终也只能无奈闭上嘴。
带领着赵家仆人,将赵戊寅领了回去。
“是他!就是方远害的我...”
“就是方远...快抓他啊...”
躺在担架之上的赵戊寅,此刻声音凄惨的嚎叫起来。
可这幅模样,却不能让其他人共鸣,毕竟平日里他作威作福惯了,自然搏不得任何好感。
“你们说会不会真是方远啊?”
“你傻啊?谁做了恶事,还会穿着当初行凶的衣物啊?很明显是栽赃嫁祸。”
“要我说啊,赵戊寅也是咎由自取,平日里总是招惹他人,恐怕也是被某位大能发现,才会彻底把他废了。”
不少人议论纷纷,绝大多数都不认为是方远动的手。
苏山河父女同样如此,但事实却是,还真是方远的手笔。
只不过他有着赵山河与外人勾结的整局,自然不担心这些。
而且当日自己可是被俘虏去的,大不了将曲石召回,让他出面作证就是了。
所以从一开始,方远便立于不败之地。
无论赵海涛如何去闹腾,都无法撼动得了他。
“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