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甚是感动的看着南韵,对月冬说:“月冬,现在是不是快中午了?”
“公子稍候,奴婢去看莲花漏。”
其实到了午时,自会有专门负责看时辰的宫女前来禀报,或可去窗边通过日光计算出现在的时辰。月冬会这样回话,是明白公子是有意支开她。
“要是快到中午了,你就让厨房准备午饭。”
“喏。”
月冬快步往外走,很快便走过屏风,消失在任平生、南韵的视野中。
任平生等了一会,握住南韵柔嫩的小手,俊朗的脸上流露出阳光的笑容。
南韵望着任平生的眼睛,直言道:“平生有何要事,竟要支走月冬?”
“小韵儿为我这么辛苦,我可得好好感谢下你。”
“平生之感谢,怎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这个预感不行呐,赶紧丢掉。”
话罢,任平生嘴角噙笑,盯着南韵清澈的眼眸,慢慢的向南韵靠近。
南韵望着距离越来越近的任平生,既不前倾迎合,也不后退躲避,就明眸浅笑的看着。
任平生见南韵这样的态度,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扩大,嗅着南韵身上飘来的好闻味道,刚闭上眼睛,忽感脸被人掐住,睁眼一看,只见南韵莹润的红唇轻动。
“平生莫要客气,我为你准备行述乃是分内之事。再者,平生为我准备手册在前,真要感谢,也该是我感谢平生。”
任平生下巴轻抬:“来吧,我已经做好接受你感谢的准备。”
南韵掐着任平生脸的右手略微用力,说:“待用过午膳,大离的时辰便调整的差不多了。届时,我会过去一趟,打开那边的时间流速,然后夜里,你我是在这边居住,还是回那边?”
“我下午跟你一块回去,然后你自己过来,我留在那边。”
“为何?”
“你未来公公婆婆飞机到了后,肯定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要是跟你过来,接不到他们电话,他们等下还以为我们怎么了。”
“也是,我陪你一块等。”
“不用,正事要紧。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在家里行动不方便,黑玉膏的效果很好,我的手脚已经能简单的活动了。”
说着,任平生抬起夹着夹板的右手,欲握南韵的左手。南韵主动递上来,红唇微启,任平生终结这个话题:“好了,就这样说定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样矫情。小韵儿快点感谢我,才是正事。”
“……”
南韵神态略显娇媚的瞥了眼任平生,红唇微动的身子前倾,闭眼,吻住任平生的唇。任平生灿烂一笑,闭上眼睛。
时光无痕,不知过了多久,许是片刻,又许是良久,南韵终止任平生口中所谓的感谢,抓着任平生不安分的双手,问:“平生现在是与我去书案,还是留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是你把奏章搬到这里?”
“也行。”
南韵站起来,任平生拦着。
“我开玩笑的,我跟你一块过去。”
来到书案,时光似是回到了昨夜,偌大的宁清殿里,安静的又只剩下毛笔划过纸张的声音。
任平生看着“行述”,发现“行述”上除月冬、任巧等家人的信息记录的较为简单,只有一些基本信息和与任平生的关系如何外,其他人的信息格外详细,大到个人喜好,小到个人怪癖、隐疾等等。
“这些信息都是绣衣侦查的?”
南韵微微点头:“平生当初让巧儿组建绣衣,便是有监察天下,引导民间舆论之意。平生现在看到的都是简化过的,详细的封存在密库里。平生若有兴致,来日我带平生过去。”
“再说吧,我就是问一下,”任平生接着问,“绣衣是如何运作的?每个官员家里最少有几个绣衣?”
“三个,他们互不知晓,互不干涉。他们相当于你我在官员家中的眼睛,仅需定期上报官员家里的情况。”
南韵接着说:“民间的绣衣多为常人,他们可以是商贾,可以是小贩,也可以是农人,身份多样,有的都不知道自己是绣衣。他们的任务也不尽相同。
有的专报民间舆论;有的专报县衙不处理的不法之事;有的专报坊间吃穿住行等一切有关之物的市价;有的负责向百姓解释朝廷颁布的政令;有的负责引导民间舆论。
简言之,他们是你我在坊间的眼睛和传声筒。”
“听这意思,他们没有缉拿、审理和先斩后奏的权力?”
“没有,平生在让巧儿组建绣衣时,便一再强调,绣衣对内是耳朵、眼睛和嘴巴,对外可以在不破坏战略目标的前提下,便宜行事。”
任平生继续了解细节方面的事,笑说:“不瞒你说,我以前看穿越古代的小说,就想过我要是穿越了,就这样做。”
南韵莞尔一笑:“平生当时也想过造反。”
“必须滴,”任平生舌音打转,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说:“穿越不造反,那不白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