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拿我话堵我?
任平生有些无奈道:“是是,阿父说的是。阿父请吧,我这次过来是有些事,想征询一下阿父的意见。”
“秦王明示。”
“暂时不宜让旁人知晓,我们去静室慢慢说。”
来到任毅平时处理政务的左相府正殿,屏退左右,任平生请任毅坐主位,自己坐在客位,说:“我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向阿父请教征讨西域之事。我对此事有些想法,想问问阿父的意见。
第二件是想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想和阿父聊聊天。回来这么久,我们父子俩还没单独聊过。”
任毅淡淡道:“秦王对征西之事,有何想法?”
任平生张嘴刚欲说出,想起一事,对外喊道:“月冬。”
话音落下不久,月冬推开房门,快步走向任平生。
“把西域相关的奏报给我。”
月冬立即从左袖里掏出所有有关西域的奏报,双手递给任平生。
任平生从中挑出最新的一份,递给任毅,说:“前些日子匈奴派来使团求和,使团之中有我的人,这是他带来的西域最新情况,至于真假,因为我失忆了,当时又没告诉韵儿、巧儿,所以暂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我的安排。
不过从整件事上看,我和韵儿都倾向于是我的安排。”
任毅接过奏报,心里有些感慨,陛下果真是视左右丞相如无物,匈奴派遣使团求和这么大的事,他身为左丞相,竟然至今一无所知。不过感慨归感慨,任毅倒无不满。
早在担任左相之初,陛下的种种举措,就让任毅清楚建元一朝的丞相是摆设,用以笼络、安抚朝臣的工具,真正意义上的丞相是任平生,是陛下自己。
任平生自然不知任毅心里的想法,但能料到任毅会疑惑匈奴使团的去向,主动解释道:“匈奴使团刚抵达边关,我就让边关的人把他们全抓了,打算审问清楚西域的最新情况后,把他们全宰了。
我当时认为他们未打就求和是包藏祸心,可能是匈奴新任的大萨满,意图借求和之名,来栎阳放毒,后来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目前除我的人,其余的都关在牢里,看看日后是否能派上用场,如果不能,我还是打算把他们宰了。”
任毅没说话,默默看着奏报。
这时,退出去的月冬,端着热茶走过来,一边给任平生倒茶,一边小声说:“公子,相府里没有冰块、蜜糖。”
“没事。”
任平生端起温热的茶杯,吹了吹,用嘴唇试了下茶水的温度,还行,不烫,抿了一口,发现味道一般,和他以前买的一两百块的茶叶味道差不多,比不上月冬茶半点,不禁有点好奇,相国府就喝这种茶?
继续等了约莫两分钟,任毅放下奏报,看着任平生问:“你的想法是什么?”
“参略台目前的作战方案是分两路攻占楼兰、蒲类两地,占据通往西域的要地,顺带借此时机,消灭匈奴残部。我认为参略台的作战方案太过保守、小家子气,我想在消灭匈奴残部后,一鼓作气灭掉西域诸国。”
任平生问:“阿父认为是否可行?”
任毅沉吟道:“世间无不可行之方案,只有不可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