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面容清秀,衣着打扮很是普通看不出什么,见我的动作,接过我手上的茶壶给我添茶。我不作声色打量着这丫头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吃了一口道:“这是哪里?”
丫头见我问话,眼里满是惊恐,踉跄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我追问了几句才发现这个丫头是个哑巴,这个捉我的人到是想得周全。丫头到是受过训练,除开我一问话就害怕,其他的到是打点得很妥帖。
既是捉了我来,肯定是又所图,这样遮遮掩掩怕是在等什么人。从夜袭的时候我就晓得,这人肯定不是害命,也不是图财,那多半就是有什么别得用处了。
我若是有用处,那便只用等着那人现身就好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较量,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先开口了。
这么一想,我心也宽了许多,除开有些担心予卿慕止,压根就没有半分要逃跑的心思。没了逃跑的心思,外面守着我的人也就十分好说话。
大概是没见过如此听话的人质,除开不能出屋子其他我有什么要求,外面守卫到是都满足了我。
李公公进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怪的场景。
被软禁的顾家姑娘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衫,磕着瓜子给那个派来伺候她的小丫头讲话本子。不知道是讲了什么好笑的,逗得那丫头只抿着嘴笑红了脸。到是真没见过心这样大的,被软禁了三天不哭不闹也不逃跑,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他瞧着还像是胖了几分。
见着终于有人来了,我饶有兴致地将话本子一放,手里的瓜子依旧是磕着打量着这个给自己施礼的人。
我这人啊,记人本事是不错的,前几日的黑衣人虽是蒙着面容,不过那身量怎么看都是眼前这个行礼的人,不过最有意思的就是,那样功夫高深的人,身上这打扮怎么看都是一个太监。
太监,啧啧啧真是有意思,竟是宫中的人吗?手还真是伸得长,不过身边能有武功如此高强的公公的人,我一个手就数的过来。季揽摄政,禹王相助。那么这宫里最有可能用这种法子捉我的,太后就是最有可能了。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太后可是对这个孙子很是支持,旧部的几个大臣在朝堂上都是季揽的追随者。不过这几年太后的身子也是越来越不好了,怎么看都是临死之前要干大事的意思。
面前的公公道:“顾姑娘,请。”
我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起身理了理衣服道:“你先在外面候着我一会子就出来。”
公公恭顺的出了屋子,我环顾看了看屋子四周,在铜镜中看了看自个,从梳妆盒中挑了一个不甚起眼的金钗带在头上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我才看清这个地方,雕栏玉砌,朱红的墙上顺着明黄的琉璃瓦,屋檐四角上立着栩栩如生的神兽。我勾了勾嘴角,到真是皇宫。
走了几步见着一个池子,池中的水清亮如蓝色的玉,几尾大红的锦鲤正游动着看起来十分漂亮。池塘不难见,不过难得的是这池中的水竟是如此透亮,显示是精心设计精心打理。回想着之前屋子里的摆设,我被软禁的这屋子原主人定是不简单。
若是太后捉的我,将我安置在那里到底又图什么呢?不过,不管她图什么,左右不过是为了那个位置。这么一想,我心思又沉了几分。我一个弱女子,不管他们是明着争还是暗中斗左右都是我掺和不了的,但是我这身上的身份。
顾家嫡女右丞相府的少夫人,怎么说都是一块鲜美的肥肉。
心中想着事,脚下的步子却是丝毫不慢,不知曲曲折折走了几圈我脚下都感觉有些酸。都说这皇宫富丽堂皇,不过就是长得一样又大,也不知做皇帝有什么好的,竟是让一个二个疯了一样。
我呼了一口气看了看面前的宫殿,气势磅礴看起来十分威严,木门上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养心殿”
养心殿,竟是养心殿,捉我来的人竟然是皇上吗,脑海中一阵乱麻。
公公并没有带我从正门进去,而是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一个偏门,示意我不要出声小步走到一个屏风后面立着。
屏风做得十分精巧,上面的花纹不知是什么线绣的我从屏风后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前面的人。
外面的两个人我都是认得的,一个是当今的皇上,一个是季揽。
皇上看起来似乎神色不大好,像是苍老了许久有些萎靡地倚在椅子上,季揽似笑非笑地坐在右手下第一个位置上,不紧不慢地吃着茶。
屋内一时没有答话,皇上沉吟了一翻开口道:“你私自将右丞相斩首示众这事太过荒唐,如今怎么和文武百官交代?”
我手心一紧,慕止祖父的死,果真是季揽做的吗?眼神看着屏风外的人慢慢变冷,心中被愤怒占满似乎要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