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稳坐钓鱼台,束手隔岸观火的顾客,此时身形颤动,想要救我一命,但很快就被他心有灵犀的同伴阻止了,他的同伴只是轻轻用手指敲打了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被蛮牛勒得喘不过气来奄奄一息的我,从蛮牛癫狂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我的杀气,这让我想起了他嗜血的传闻。
看来,蛮牛平时说总有一天会弄死我不是简单地过过嘴瘾,也不是单纯的威胁恐吓。他说的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不仅要把我往死里面弄,而且要弄死我。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不就是你死我活吗?是人都会有一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是今天,蛮牛,是你死!而不是我亡!
在蛮牛想再一次把我抱摔在地,撞断我的脊椎,砸碎我的头颅时,我趁他弯腰垂头收腹的一刹那,借着他把我身体往上抱拉的力度,左手握着石头瞅准时机疯狂地连续锤砸蛮牛的太阳穴,打得志得意满骄横大意的蛮牛措手不及。
蛮牛吃疼不住,想要将我捉住我的左右撇断,好将我摔倒地上。而我则用双腿更加紧紧地夹住他的大腿和腹部的连接处,左手持尖锐的石头朝着蛮牛劈头盖脸地砸去,右臂握拳则如狂风暴雨一样连续重击蛮牛的脖子和后脑勺。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蛮牛瞬间从刚开始的趾高气扬变得惊愕不已,又迅速从惊愕不已变成惊恐畏怯,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始恼羞成怒进行反抗,他吃疼不住掐住我脖子的手终究是松了,将我重重地抛了出去。
想要腾出手来反击的蛮牛终究是没把握好机会,我趁他头晕目眩之际,利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和奔跑的速度,将地上抄起带着尖锐的木棍重重地朝他的腹部冲刺而去,木棍的尖锐部分犹如尖刀一样划开他腹部的皮肉钻进了,陷进了他的肚子里。
蛮牛被木棍搠刺得鲜血直流,疼得立不住身子,跪倒在地,嘴里连连求饶,哀求我看着这段时间一起揽客生活同样是为讨生计的棒棒军的分上,绕他这一次。
听到他说起这段棒棒军的生活,往日的屈辱,所受的欺凌让我瞬间怒火中烧,气得我钢牙咬碎,恨不得立刻就将他乱棍打死,将其打成肉酱,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其它想要浑水摸鱼,趁机偷袭的人也被我这不要命的打法给吓得连连倒退。
蛮牛他真的把我想得太软弱无能,以为我怕坐牢而不敢杀他。
而我自己知道,在场的地痞流氓知道,蛮牛也知道,如果我这次大发慈悲放过蛮牛,那么接下来等待我的就是蛮牛等人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对我的报复,他们肯定会将我杀之而后快,绝不会听我求饶的哀求声。
因为,他们在以前成群结队地殴打我时,对我的哀求声是无动于衷,充耳不闻,反而是对我继续拳打脚踢,肆意谩骂,变本加厉的侮辱。
所以,今天,难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到不可一世的蛮牛,打到地皮流氓心中的支柱之一,如果此时一时心软,不乘胜追击,不痛打落水狗,那么一旦错过如此良好的机会,迎接自己的绝对是绵延不绝的隐患和报复。
喷射出来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将我淋得满头满脸,等我从精神恍惚中醒过来时,蛮牛已经被我砸得不成人样。
那根刚才还扬武扬威像是一面旗帜一样在宣告着蛮牛胜利的木棍也被风雨吹得歪歪斜斜,最后疲软无力地倒在了水坳里的淤泥里,向四周溅射出臭不可闻的淤泥和水点。
勉强站起来的蛮牛由于急速短时间失血过多,最后在风雨中如同摇摇欲坠被风吹摇的墓碑一样颓然倒地,像一块黝黑的棺材板一样砸向了慢慢积水的地面。
飞溅而起混着血水的水珠宣告着蛮牛彻底的战败。
血水溅射到自己身上,身体切实的感受到风雨的阴寒,我抹去模糊双眼的雨水,才意识到而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大雨,将周围人身上的衣服还有脸上的神情都冲刷得模糊不清。
蛮牛的轰然倒地也彻底砸碎了那些想要并肩子抄家伙群殴我的人的勇气。
我如一头饥饿多年嗜血成性的恶狼,瞪大着浑圆充血的双眼,眼神凛冽满是癫狂地朝着周围的地皮流氓们一一扫去,紧握木棍的右手青筋凸起,像极了杀人无数的恶魔。
那些平时自诩武艺高强勇猛不逊于赵子龙,各个都是在世吕布的龟孙子实际上就是个拉着老虎皮扯大旗外强中干内在软弱的软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跟我对视。
很快,刚才还想对我落井下石、背后捅刀捡人头的群氓很快就一哄而散,四散逃命而去。
原本觉得吵闹的空地只剩下倒在血泊里的蛮牛孤零零任暴风骤雨鞭打。
在我心中,没有了蛮牛这样让人心里堵得慌的人物之后,这天地瞬间清爽干净了许多。
那个脚边放着两个大箱子的人打着伞向我招了招手,问我怎么样,是否能撑得住,我说我还撑得住,只是肚子有些饿,
他便笑着让身边的同伴去街上给我买了碗馄饨,然后撑着伞扶着我走进他们放箱子的竹棚里。面食老板正将白花花圆滚滚的馄饨放进翻滚着白烟的锅里。
馄饨跳进锅里的一瞬间,芳香四溢,香味扑鼻,让人禁不住流口水,只是觉得美中不足白玉微瑕的是,这馄饨汤姜味太浓,刺人心脾。
客人从怀里掏出用牛皮包裹的物件,打开后才发现是针线剪刀还有棉纱和药品,说是要给我包扎清理缝补伤口。
本来让客人破费请吃馄饨已经让我很不好意思了,现在又要麻烦客人给我处理伤口和淤血,更觉得过意不去。我笑着婉拒,“这是我自己的恩怨导致我受伤,跟客人您无关,晚点等雨小了我自己去找医馆的大夫帮忙包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