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琉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问号：“清风，你说的什么道炁、神游太虚、天人合一，我都没有听过。这些和我的玉质度牒，有什么关联吗？”
李清风听罢，也是满脑袋问号：“夏琉，我真的很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从哪座山下来的？你的师傅，没有教过你这些吗？”
夏琉摇摇头：“有仙山，小破观。师傅……师傅已经仙去了。”
李清风顿时觉得自己问的鲁莽，连忙作揖赔罪：“是我无礼了，还望夏兄多包涵，节哀顺变。”
夏琉摆摆手，表示无碍。他回想起裴越走时的场景，想来，裴越应该是没有遗憾地离开人世的吧。
“有仙山，小破观，”李明月嘟囔着小嘴问道，“师兄，你有听过吗？”
李清风摇了摇头：“世间十万大山，没有听过，也属正常。你以为人人都和师傅一样，能获封玉质度牒，开山仪同司天监啊？”
“可是夏琉有玉质度牒啊，天下获封玉质度牒的，无一不是和师傅一样，开山立派，闻名遐迩。”李明月反驳道。
“这……我也不明白，这得问夏兄了。”
夏琉正看着这对师兄妹在那斗嘴，不曾想他们竟然同时看向了自己。
夏琉其实听得还有点懵，只好拱手求助：“师傅临仙去时，只是将这玉质度牒交给我，并未提及其他。所以，我也不知个中原由，还请你们指点迷津。”
李清风和李明月互相看了两眼，都觉得眼前这位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身上，有太多互相矛盾的地方了。
明明道炁虚浮，却拥有玉质度牒。
明明拥有玉质度牒，却未曾听过有仙山的名号。
明明山门名声不显，却使的一手高超剑道。
明明用道手法高超，却不知世间修道等级。
一切的一切，都太不符合他们的认知。
李清风打算好好给夏琉科普一下：“众所周知，这世间的修道等级，乃是由司天监齐天圣所划定，修道之人也都认可他的划定之法。
“他按照修道之人对道的化用程度，划分了三个大境界，分别是玄法、灵力、仙气。其实还有一个大境界，称作道韵，只是世间就他一人在此境界，故而修道之人都避而不谈。
“玄法又分了三个小境界，分别是灵台清明、玄脉通幽、云雨随心。前两个境界的人，可以获封纸质度牒；云雨随心之境，则可以获封铜质度牒，我和师妹就在此境。
“灵力分了四个小境界，分别是龙腾四海、凤舞九天、日月同辉、斗转星移。前两个境界的人，可以获封银质度牒；后两个境界的人，可以获封金质度牒。
“仙气则分了三个小境界，分别是神游太虚、天人合一、缥缈仙踪。处在仙气之境的人，已经不在常人之列了，可以获封玉质度牒，被尊为真人。我师傅就是在这神游太虚之境。
“天下获封玉质度牒的人，寥寥无几，无一不是叱咤风云之辈。所以，夏琉，你如今应该明白，为何赵横在看到你的玉质度牒之后，会下跪请罪吧。”
夏琉点点头，深以为然。在被李清风科普之后，尽管还不清楚这些境界所代表的实力如何，但他也算是明白自己手中这玉质度牒，所代表的含义有多重大了。
“想必这度牒，应该就是这个齐天圣所在的司天监，进行颁发的吧？”夏琉继续问道。
“没错。想要获得度牒，就必须前往司天监接受测评。司天监有一台天道浑象仪，专门用来测定修道之人的等级……”说到此，李清风顿住，意识到了不对劲，疑惑地看着夏琉。
“你有玉质度牒，按理说应该去过司天监，那你就不可能不清楚修道等级啊？”
夏琉微笑着点点头：“我没有去过司天监，所以也没有接受过测定。这玉质度牒，应该是师傅本人的，但是却刻上了我的姓名。”
听到这句话，李明月眼睛里露出了羡慕之色：“你师傅真好，不像某个老不修，成天只知道迫害徒儿。”远在浮丘峰上的李浮丘，此时突觉身后寒毛直立，仿若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夏琉却不认同李明月的看法，这玉质度牒，不仅仅是一种等级和身份的象征，更是彰显实力的证明。自己拿着玉质度牒，犹如孩童抱金过闹市，夏琉不太明白裴越此举的用意。
普通人见到玉质度牒，或许会和赵横一样，恭敬地不敢得罪。但若是修道之人，尤其是同为仙气之境的真人，恐怕会来一较高下，那可就危险了。
夏琉觉得，他不应该再使用玉质度牒了，而是应该去弄一个符合自己等级的度牒。只不过，这就意味着，他得去一趟司天监。
“清风，按你所说，我道炁虚浮，应当是何境界？”
“应当只在玄脉通幽之境，但是……”李清风不确定，因为夏琉使出的高超剑道和直接聚道的做法，都让他认为，夏琉应该不止玄脉通幽。
然而，夏琉却觉得大差不差，符合预期，自己应该就在这个境界了。
“那这纸质度牒，可否让我一路通关向东，去到东海吗？”夏琉问出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他担心低等级的度牒，会有通关限制。
李清风点点头：“当然可以，司天监颁发的度牒，世间诸国都认可。”
“大商的司天监颁发的通关度牒，何以得到诸国认可，天下各国不是一直在争锋吗？”
“哈？”
李清风和李明月同时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声音，夏琉啊，你究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山沟沟里出来的啊，怎么对天下局势如此不知啊。
夏琉歪着头，脸上充满了疑惑之色。他不明白自己的话，究竟哪里有问题，这对师兄妹至于这么惊讶吗。
“天下确实诸国并立，但是谁告诉你，司天监是大商的了？”
“难道，齐天圣所在的司天监，是别国的？”夏琉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那自己就得先去趟别国弄这个度牒了。
李清风差点气笑了：“夏琉，司天监就是司天监，它不属于任何一国。中原王朝都换了不知道几代了，司天监可是立在洛城有五百多年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