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完全失去了记忆,请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点击后缀为053的索引。如果你未完全失去记忆,请在以下索引中依次选择你要查找的内容。”
林振科使劲想了想,脑子里除了一些专业知识和生活常识外并没有什么有分量的东西。
他直接选中了053号索引,点亮。
“请确保你周围没有外人。”
“在你的床上找到编号为TY125698563的手术平板,按照平板内置……”
如何操作自己还记得,也清楚那些工具的用途。
林振科快速划过这一页。
“将大脑皮层活性营养药剂和生理盐水按八比二进行调配,加入手术仪中。半分钟后,加入核磁共振保护液……”
他搜罗起刚刚从背包掉下来的那几支试管,窜上了床。
肌肉记忆牵引着他完美地执行好每一个步骤。
像一架两百年前的钟楼,每一个微小的齿轮都有其秩序,每一分,每一秒,都丝毫不差。
“揭开后脑的假发,戴上手术仪。”
咦,我还有假发?
林振科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照做。
“啊……”
凄惨的叫声从床铺中传出。
幸运的是博士单人间隔音都很好,没有什么人听见。
半个小时后,林振科睁开双眼,摘掉头上的手术仪,胡乱把假发粘上去。
“药加多了,文字引导有歧义,得再改一下。”
林振科晃了晃刚刚恢复记忆的脑袋,那些刚刚恢复的信息如同一堆乱码,时不时从他眼前飘过。
他得花时间适应整理一下。
这时,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闪出。
“这是,丁歆?”
“是她送我回宿舍的,还好,没去校医院,不然真得出事。”
林振科可保不准失忆状态下的自己会不会忽然大叫,要干翻那该死的科学之神。
如果这个情况真的出现的话,恐怕他上一秒还在校医室,下一秒就该进精神病院重症监护室了。
想了一会,他打开腕机,通过工作组找到了丁歆的联络方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最近压力有些大,真的非常感谢你。”
随后,他开始收拾房间。
一个小时过去后,腕机没有回复。
他已经有些饿了。
“叫个外卖吧。”
学校的内部外卖可以通过专用的运输管网精准地送到房间门前,速度快且十分平稳。
需要通过内网在腕机上的学校生活程序进行点单。
一打开内网,进入学校生活主页。
一条条上千赞的大热消息便泄洪般涌出。
“振科学长和丁歆学姐不得不说的一百个恋爱技巧。”
“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是科研废物,也许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科郎……”
“从林振科的恋爱入手——论荷尔蒙与环境的三百种交互作用。”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林振科满头大汗地点进其中一条热门帖子,里面还配了图。
图片里,林振科正紧紧挽着丁歆的手,眼神闪缩,一副弱小可怜的样子。
而丁歆则是满脸羞涩,看向摄像机的眼神躲闪,有些不太自然。
贴下的评论也纷纷刷屏。
“哇,好甜好甜。”
“我受不了,我最好的振科哥哥和丁歆姐姐,我要在你们的爱河里袅袅。”
“楼上的,我鸡肚你的菜花。”
林振科在这个瞬间,只觉得天要塌了。
这道题我没做过,我真的不会做啊,怎么连过程都没有就直接出答案了?
这个答案,居然还评上奖了。
与此同时,丁歆那边也是一样,无数的羡慕和祝福涌进她的腕机。
在合租舍友无比羞耻的恋爱故事攻击下,她把头紧紧地埋在被窝里,摇晃着。
林振科思考了一番,认为这个误会总会随着时间过去,没必要花费额外的工夫去处理。
越解释,问题越多。
他选择不做回应。
吃完晚饭后,他拿出那张星图科技赵永先总经理的名片。
思考了一番时间安排,决定还是趁这几天先把建立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
若是动作快的话,拿到博士学位后,自己就可以直接将工作重心挪过去了。
腕机正在连接。
没过多久,一个听起来平和稳重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是林振科博士吗?”
林振科思考了一番,礼貌地回答道:“是的,赵总经理,您好。”
星图科技是聚星城最大的家用智能器械生产商。
而聚星城则是东联邦区三大未来城之一,与月卫搭建了近轨太空电梯,配置了十个太空车运输基地。
据他推算,星图科技赵总的地位,或许和南医工大学下属学院的院长差不多。
“刘老师已经联系过我了,他说你或许想暂时离开科研前线。”
“是的,赵总。刘老师说,或许您可以给我一些商界上的建议。”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我与你们院长关系不错,我知道,如果你留在科研前线的话,会有很好的发展。”
“是的,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好吧,那我们见一面吧。后天下午三点,星图科技总部三十九楼,有问题吗?”
“我没问题,赵总。我会按时赴约的。”
那边挂断了电话。
林振科想了想,这两天自己应该收集一下星图科技的有关资料,还有,了解一下自己那几个卖出去的专利使用权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
赵永先总经理如果要给自己一点商业上的指引的话,应该也会围绕着星图科技的发展来展开。
自己可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空着脑袋过去。
须知,学界和商界根本就是两回事。
林振科可不会愚蠢到以为自己在学界小有建树就一定能在商界也如鱼得水。
学院里有许多教授也在外面有自己的小公司,但这些公司在商界的地位真的和他们在学界的地位不相匹配。
还有,得试探一下这位赵总是否也被打上了钢印。
就自己目前的观察来看,学院里的教授们大概率都是有钢印的,他们对踩线行为的反应很是激烈。
而组里的一些硕士生相对来说会表现得温和一些。
自己身上曾经也有钢印,但自己目前还不能确定,这钢印是什么时候被打上去的。
因为在长时间在学院里工作的人,生活轨迹都高度重合,没有对比的话,很难发现什么端倪。
这次拜访赵永先,也极有可能是一个拓展自己对钢印认识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