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山间水汽蒸腾,阵阵悠远的鸟鸣声在耳边回荡。
见张临在后面离的有点远,茁停下来提醒到:“临,快跟上。”。
“知道了。”张临顾不上欣赏山间的自然景色,加快步伐追上了茁。
“阿父,我们今天要将那颗树的树枝全部清理掉砍成两节,再将一节树抬回家吗?”走近后张临问道。
“嗯,我是这样想的,今天应该能做完。回去的路多是下坡,可以拖着走,能省些力气,我来拖,你担一担柴就行,只是得赶快些。”茁握了握手中的石斧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到。
林间的蚊虫明显比村子里多了不少,走路的同时双手还要不时左右驱赶。
突然,前边不远处的草丛中窜出一只大体黑色的长蛇,头部呈三角形,身上有明显的黄色或白色斑点,也不怕人,盘在前方的路中间,它的头颅高高扬起,冰冷的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蛇信上下摇摆,仿佛在打量着眼前胆敢冒犯他领带的两人。
张临顿时便感到身体有点僵硬,立住不动,不敢随意动作怕引来蛇的攻击。
茁却仿佛是一点也不怕,见蛇不动,便一边挥舞着木棍,不时敲打地面,一边将石镰,护在身前,慢慢向蛇靠近,嘴里还不停呼呵着:“走开,走开...”。
随着茁的慢慢逼近,蛇头微微后仰,见此茁也不再前进,此时两者相距一丈多。只见茁停下脚步,右手慢慢将木棍放到一边再缓缓抽出腰间别着的石斧。在手上轻轻晃了一下,似乎在找手感,接着右脚微微后撤,一个发力将手中的石斧猛地掷了出去,伴随着一声大喊:“中”。
也不管结果如何,茁迅速捡起木棍,往前一看,石斧若旋风一般砸中了黑蛇盘踞的身体,虽然打中的是斧背不是斧刃,但斧背似乎仍是将蛇的脊背砸断,只见其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样子,蛇身正中明显弯折,蛇身发疯般的摇摆,明显失去了行动能力,蛇口大张,四处撕咬。
见自己一击中的,茁哈哈大笑,拿着木棍小心翼翼的走进,先是快速地将蛇挑到一边,捡起石斧,隔着较近的距离对着蛇头又是一记飞斧,这次斧头又快又准,正中要害,蛇头滚落一旁。
随意找了块石头将蛇头盖在下面,拿起蛇身,端详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见没,临,这可是山神给的好东西啊,不带蛇头才是好蛇,完全可以吃,你还没尝过吧,明早让你阿母用它给咱做顿蛇羹,也让你和你小弟尝尝它的滋味。来,先找个草绳挂起。”
茁举着蛇得意地向临说到,同时示意他把蛇拿好。
临壮着胆子接过来,虽然触感让他有点起鸡皮疙瘩,但还是努力地在适应。蛇不小,儿臂粗细,加上砍掉的蛇头部分大约有半丈长短。等拿到手里左右捣鼓了一阵后便发现似乎也不是很可怕。想到明天早上要用它做蛇羹,想到一些现代用蛇做的美食,看手中长蛇的眼光又有所不同。
将蛇用草绳绑住后提在手上,张临和茁又继续上路了。
猎到一条分量十足的长蛇,茁的心情额外开心,后续的路程还时不时拿来看看,和临讨论着明早禾应该如何烹饪。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回过劲来了,又对临说到:“临,刚刚还是很危险的,有很多人都是被这样的蛇给咬死的,你下次看到一定要小心,先不要动,能吓走最好,吓不走你就慢慢后退,知道了吗?”
知道茁是在关心提醒自己,张临点头应了一声。说话间的功夫,目的地终于到了。
提着手中长蛇,想到昨天的场景,张临立刻指着不远处昨天被蛇咬的地方对茁说到:“阿父,我昨天在哪里看到了一条花花绿绿的蛇,像是有毒的样子,后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要不要在周围找找?”
“嗯,可以找找看。”说着茁便拿着木棍对着周围的岩石草丛敲敲打打,转了一圈后除了吓走一些小鸟外没发现其它东西。
“看来是已经跑掉了,好了,能打到一条已经算我们运气好了,开始干活吧。”
说完茁便找了个地方放好身上的石镰,菜饼之类的东西,拿起石斧开始修整大树的树枝。
”坎,坎,坎...“
坎坎伐木声又开始在林间回荡。小树枝可以折断,大的枝丫需要动用斧头。石斧是选用的山上一种特别坚硬的石材慢慢打磨而成的,虽比不上现代的铁斧,但也已经能完成许多人手无法完成的事情。再是坚硬的大树也经不住石斧一次次的挥砍。
随着树枝一个个被砍掉,大树也变得光秃秃的,慢慢地大树本身也被茁从中间砍成两半。砍下来的枝丫也不能浪费,放置一段时间便是很好的柴火,但这需要张临将大的枝丫处理成长短适宜的样子。
石斧硬而脆,耐久性不强,容易损坏,所以茁一般是砍一会儿再磨一会儿斧头,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
到了下食的时间(未时,下午2点左右),临和茁就着竹筒里面的谁一人吃了一个粟菜饼,吃完又继续,直到申时(下午4点左右)才完成所有工作。商量了下,接下来他们便要将一节树木拖回家,再担一旦柴,至于其它的只有明天再来了。
商量好后两人便用准备好的麻绳绑在木料的一头,茁将其往回拉,张临也担了担柴火跟在后面。
路途曲折,托运木料更是艰辛,下坡省力但要小心被撞到,上坡费力且障碍物多。
“嘿呵,嘿呵...“
哨子声替代了坎坎伐木声,来时半个时辰的路回去时一个时辰才走了一大半,父子两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努力奋进中。
“啊,痛死我了!“
突然,茁发出一声惨叫。
张临闻声望去,只见茁捂住左脸,右手左右挥打,紧接着又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原来是打死了一只不知名的胡峰,但右手手背也被狠狠地蛰了一下,周围隐约还有嗡嗡声响起。
“阿父,快跑!往这边跑!”见到这里,张临忍不住呼喊道。茁再也顾不得其它,撒腿便往张临的方向跑来,两人都是用手护着头快步往前跑,跑出了越百丈距离,见没有胡峰追来两人才松了口气。茁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龇牙咧嘴地检查起被咬的情况,总共五处被咬的地方。张临也感到手臂剧痛,原来也是在逃跑过程中被咬了一口。
“阿父,那个地方可能有个蜂窝,你刚刚不小心踩到了吗?”
“我怎么知道啊,可能是拖的木头不小心碰到了他们的窝吧,哎,这下可头疼了,该怎么办呢?”茁摸着脸上被胡蜂蛰的地方,看着手上慢慢鼓起的包,一时思绪也有些混乱。
“阿父,天再过一会儿也快要黑了,胡峰也要归巢的。现在它们拦住去路,不如我们先生起火把,一会儿我就去把他们的老巢给烧了。”张临建议到。
“那太危险了,你不怕被蛰吗?”茁问到。
“放心吧,我有办法不被蛰到。只要这样就行...”张临信心满满地给茁说了自己的想法。
听了张临的想法,茁也觉得可行,便同意了他的计划。
...
天色渐暗,刚刚躁动的蜂群也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基本都回巢休息,一寸大小圆滚滚的蜂巢隐蔽地挂在离地一丈的树枝上,被垂下的树叶遮挡,殊不知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已经发现了它们,正在悄悄观察。见时机已经成熟,张临摇了摇手,只见远处突然腾起一团火光,原来是茁早已通过钻木的方式生起的火苗点燃了一个火把,被固定在一个长长的木棍上,被茁举着快速向他走来,张临将茁的衣服套在了身上,遮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一个小小缝隙观察,并且将竹筒中的水全部倒在身上。接过火炬冲向蜂巢,大火快速堵住了蜂巢入口,整个蜂巢都在嗡嗡震响,却没有一只胡蜂能飞出蜂巢。一会儿的功夫,胡蜂如雨般落下,整个蜂巢也被火焰与烟雾环绕。
火把渐渐只剩点点火星,周围也再见不到一只胡蜂,张临掀开盖住自己的衣服,对着茁的方向呼喊了一声,让他过来。说完便查看起周围的情况。
胡峰死了一地,张临只觉可惜,不能用来泡酒,再用木棍将剩余的蜂巢戳下来,掰开一看顿时发现了收获,只见里面有不少拇指大小白滚滚的蜂蛹,有的已经被熏黑,不过没关系,照样是一顿美食。
张临的心情好了不少,手臂似乎也没那么痛了。茁走过来后看到蜂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碰到身上被咬的地方还不时会咧咧嘴。
父子二人知道没时间折腾,柴也不担了,张临收拾了紧要的东西开始制作新的火把,打着火把和茁一起快速把木料拖回家。
天越黑,父子两人越是盼望能早点归家,但想到此时在家里等待的禾也不禁微微头痛,看来今天这顿骂是免不了的了。